周身狂风顿起,景物拉长变幻,就像穿越时空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等陆延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身处飞绝峰的后山小潭旁,而眼前立着一名白衣男子,赫然是今天跟在檀越身旁的那名心腹侍从——
同样也是当初和陆延一起来到此方世界执行任务的时空管理者,奚年。
陆延一点也不惊讶:“我就知道是你。”
奚年笑笑:“没想到我们再见面会是这种情况。”
陆延一屁股坐在地上,也懒得起身了,他把刚刚到手的心魄在空中轻抛两下,然后随手塞进怀里,这才有心思打量起自己这个老搭档,皱眉问道:“你怎么会跟着檀越一起?”
奚年闻言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居然叹了口气,神情说不出的复杂:“说来话长,自从我们两个因为意外分开之后,我就一直在找心魄的下落,好不容易找到两块,结果都被檀越夺走了。”
“这个人是此方世界的小说主角,受天道庇护,我当时一路追查到檀越身上,原本想出手夺了他的心魄,结果棋差一招连自己都陷了进去。檀越看我知道心魄来历,想收我替他效命,我没办法,只能暂时答应下来和他虚与委蛇。”
陆延听完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说檀越身上怎么会有五块心魄,搞半天有两块是猪队友送的,神色抽搐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静观其变。”
奚年偏头看了陆延一眼:“你现在有三块心魄了?”
陆延意有所指:“你刚才如果不出来捣乱,说不定我还能再收一块。”
奚年闻言居然笑了一声:“别怪我没提醒你,他身上有天道气运,幸亏你刚才只是单纯夺取心魄,没有出手要他的命,否则一定会受到反噬,我当初就是不小心中招了。”
陆延脸色微变:“他竟然有天道气运?!”
要知道每本小说里都会有一个主角,而这个主角就是整个世界运转的中心,如果他死了秩序就会彻底崩塌,所以天道为了维护世界通常会降下大气运来保护这个人,连时空管理者都没办法干预。
陆延匪夷所思,檀越这厮心狠手毒,哪里像主角的样子?!!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只听远处那座黑色的宫阙忽然传来一阵急促嘈杂的声音,火把接二连三亮起,显然是刚才的打斗惊动了众人。
奚年见状立刻从地上起身,语气匆匆道:“我得回去了,不然会引起檀越怀疑,有事私下再联系。”
语罢身形一闪,立刻消失在了原地。
陆延原本还想坐着休息会儿,然而他不知想起什么,脸色一变,也跟着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坏了,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应无咎肯定也醒了!
檀越身为半步金仙,剑气冲霄,刚才那一招直接把他住的那间房轰成了废墟,魔域守卫听见动静立刻率队赶来,就连应无咎也被惊动匆匆披衣服抵达了现场,彼时那些住在左右的仙宗掌门正聚在废墟前,面色惊惶地低声交谈:
“发生什么事了?莫不是魔域想暗中偷袭我等?!”
应无咎赶来恰好听见这一句,冷冷瞥向说话那人,目光锐利如箭:“本尊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你们,需要偷袭吗?!”
他醒来没发现陆延的踪迹本来就一肚子火,没想到还有人不知死活地往上撞!
说话那人顿时满面臊红地低下了头,却又打不过应无咎,只能忍气吞声。
应无咎这才把视线落在废墟间,却见一名白衣持剑男子面无表情站在里面,原本慈悲的眉眼此刻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看向自己的目光甚至带着几分凶狠,活像自己杀了他八辈祖宗。
应无咎眉梢微挑:“嗯?”
檀越发神经了?
第241章 陪葬
“久闻檀宗主修行时废寝忘食,没想到深夜也不休息,还要在此处练剑。”
应无咎直直迎着檀越杀人般的目光,任谁都能听出他话里的讥讽。
檀越刚刚失了一块心魄,脸色难看至极,方才那个盗贼身法诡异无踪,又是目的明确地冲着他来,放眼整个魔域也只有应无咎能和自己打得不相上下,他破天荒丢了那副万事不惊的慈悲相,盯着应无咎一字一句冷冷道:
“方才我在殿内静修,不曾想魔域内竟有偷盗之徒,打斗间这才失手毁坏殿阁,应尊主是否该给个交代?!”
嗯?
应无咎闻言双手抱臂,目光冰凉,饶有兴味:“你损坏了我的殿阁还要我给交代?檀宗主,本尊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如此厚颜无耻。”
檀越愈发肯定心魄是应无咎夺的,他悄无声息攥紧剑柄,手背青筋浮现,已经有些失态:“却不知你我之间谁更厚颜无耻,暗中偷盗!”
这番暗藏机锋的言论一出,瞬间激起波澜无数,所有人看应无咎的目光都变得惊疑不定起来,这些名门正派在魔域下榻本就提心吊胆,心想莫不是应无咎打算想杀人灭口,结果被檀宗主撞了个正着?
应无咎淡淡挑眉:“哦?偷盗?檀宗主可曾丢了什么贵重之物吗?”
檀越脸色一僵,缓缓吐出一口气:“不曾。”
应无咎又问:“那檀宗主看清那人长什么模样了吗?”
檀越无声咬牙:“不曾看见容貌,但他被我剑气所伤,身上定有伤痕。”
应无咎闻言唇角微勾,面具后方的眼睛幽幽盯着檀越,像一条华丽而又危险的毒蛇:“檀宗主乃天下剑修第一人,竟连一个盗贼也留不住么?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你口口声声说本尊暗中偷盗,又说不出盗贼来历,也说不出那人想偷什么……”
他语罢将袖袍一挥,好似檀越无理取闹一般,淡淡吩咐道:“好吧,既然檀宗主硬要说有盗贼,那就是有吧,去搜,务必将此人找到!”
“是!”
身后的守卫闻言立刻领命,分做数队前去搜寻盗贼,檀越却无不嘲讽的道:“只怕此人是泥牛入海,再难找到踪迹了,今日偷我事小,他日若偷到应尊主头上才是大大的不妙。”
从来只有应无咎阴阳怪气别人的份,哪有别人阴阳怪气应无咎的份,他闻言摊开双臂懒懒抖了抖长袖,冶艳红衣包裹着一身反骨,声音低沉,笑意阴冷:“我可不比檀宗主,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就是几两碎骨罢了,倒是外间流言纷纷,说檀宗主为了夺取心魄四处派人截杀无辜道友,想来应该攒了不少心魄吧?”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陆延在客栈的时候把檀越做的那些烂事当说书一样大讲特讲,早就在各宗弟子间传遍了,虽然许多人都半信半疑,但名声这种东西但凡出现一丝裂痕,后面就刹不住了。
檀越无视那些宗主异样的目光,面无表情开口:“毁誉由人,本座行事无愧于心,更无需自证什么。”
“啪、啪、啪——”
一阵突兀的巴掌声打破了寂静,应无咎抬手鼓掌,意味深长道:“这么多年了,檀宗主真是一点儿也没变。”
和他记忆里讨厌的样子,一模一样……
今日这件事来得太蹊跷,守卫将整座飞绝峰都翻遍了也没找到檀越说的那个盗贼,最后只能草草结尾,应无咎自然也不会费那个心思去追究,更何况……他心中隐隐浮现了一个不可能的猜测。
重新回到寝殿,里面一片寂静,只是空气中多了一缕不易察觉的血腥味。
应无咎挥退众人,迈步走到床榻前,只见被子鼓鼓囊囊,陆延正躺在里面睡觉,他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心想莫不是见鬼了不成,醒来的时候不见人影,一扭头又凭空出现了。
应无咎语气低沉危险:“陆延。”
陆延原本想装听不见,但顶着应无咎的视线到底睡不下去,他“迷迷糊糊”睁眼道:“咦?尊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还装!
应无咎直接一把扯开了陆延身上裹着的被子,果不其然发现对方身上全是被剑气割伤的小口,鲜血溢出把衣服都染红了,在月色照耀下颇有些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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