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张着嘴端着水碗,小巫手里的火把差点落下来,再看黑,黑狠狠把下巴合上去,
他当初学一个字,用了几个太阳来着?然后又用了几个太阳才知道这个字是什么意思,但没过几个太阳,他又给忘干净了。
“猛崽啊。”
大巫合上嘴,深深吸了口气,感觉身体都轻松许多了,她还能为部落多干好几年嘞,“你真是个聪明的崽!”
“确实聪明,你脑瓜子怎么记住的?”
黑很确定,大巫就念了一遍啊。
猛崽茫然地看着他们三个,“一听就记住了呀,有什么难的?”
小巫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的脑袋瓜,“等你得空去教其他崽儿的时候,你就知道你有多聪明了。”
想到自己挨大巫揍的场景,黑顿时满脸怜爱地看着猛崽。
猛崽很自信地把兽皮裹起来交还给黑,接着猛拍自己的小胸脯向他们保证,“我一定把他们教会!”
这么简单的文字,一天认识一行那不是有脑子就行?
大巫他们笑而不语,猛崽是聪明,可这么聪明的崽几十年也难见一个,多的是那种脑子愚笨,一年也记不住一个字的崽哟。
猛崽回家了,他喜气洋洋地用小木棍在地上划拉出一个字,教给月,“阿母,这是兽字,兽人的兽,也是野兽的兽。”
月知道自家崽早晚都会学兽文,但不想他学了以后还回来教自己。
月赶忙阻止,“只有巫和族长才能学兽文。”
“阿母别担心,”猛崽见她慌张推上木门,还想把地上的字给抹平后,奶声奶气地把大巫洞里发生的事说的话都跟她说了。
听完后的月有着和小巫还有黑一样的迷茫。
此时大巫正在跟小巫还有黑解释。
“我们部落分离虎大王部落太久太久了,连上供不是每年去,再这样下去,我怕我们部落会被虎大王遗忘抛弃,”大巫想到猛崽,眼神柔和道,“猛崽这样的虎崽子,就是在大部落都非常出彩。”
“的确,他太聪明了,而且对幼崽们也很好,他有仁善之心,也能分辨善恶,一心守护我们部落,我们族人。”
黑点头。
小巫也道,“大巫,让其他幼崽学兽文,是不是也是因为我们部落在大部落面前太过弱小,所以才……”
大巫阖上眼,苍老的手指轻点着石椅。
“上次熊白过来的时候说,他们族长打听到了一个消息,说大部落那边的幼崽们,都会跟着学兽文,然后再从里面挑选出学得最好的崽子出来,不管能不能成为族长,他们以后都是族长的助力。”
小巫跟黑对视一眼后,纷纷垂头行了手礼。
“我们明白了。”
“大巫放心,我们会守护好猛崽他们的。”
这边月想不明白,索性就叮嘱猛崽,“既然大巫他们这么说了,那你就按照他们的意思来。”
“嗯嗯,阿母,跟着我学兽文吧,”猛崽重新把字写在地上。
“我们一天学一行,一行大概……”
他想了想兽皮上那一行的字,唰唰唰地全部写上了,“这么多,阿母,我们一个一个来嗷。”
觉得它们都长得差不多的月,此时盯着那些字,感觉脑子有点发晕。
“……那什么,崽,我们一个一个来怎么样?”
月夸张地轻拍着自己的胳膊,“有点累,想早点学完早点睡觉呢。”
“好嗷,”猛崽对自己阿母还是很宠的,他把其他字全部抹平,就指着那个【兽】字,让月跟着读,然后在旁边用小木棍把它写一个出来。
月接过他递过来的小木棍,僵硬地蹲在猛崽写的那个【兽】字跟前。
猛崽也不催她,反而体贴地去拖了一根木凳过来,让她坐下慢慢写。
月:......
好想走哦,却走不掉。
她咬了咬牙,照着猛崽写的那个【兽】字,颤颤巍巍地在旁边“画”了一个又大又丑可以说完全不像一个兽字的【兽】出来。
猛崽揪着小眉头,盯着那个大丑字看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赞同她写出了一个【兽】字。
“不错,阿母很不错嗷,”猛崽拍着小肉手大声夸赞着,“要是能写得再近一点,再靠拢一点,再小一点的话,那就更好咯。”
然后他就眨巴着眼睛盯着月。
月:“……我、我再试试。”
她刚要把写的那个丑字抹掉,就被猛崽拦住了,只听她的小崽轻声道,“阿母,咱们留下来才知道后面进步有多大。”
月闻言便往旁边挪了挪,这次努力让自己的手不那么抖,按照猛崽的要求,“画”得近一些,别挨那么远,这凑在一起甭管横竖好不好看,反正比起她第一个【兽】字,瞧着就是进步了很多!
“阿母真厉害!”
月露出一抹羞涩的笑。
然后在猛崽的各种夸夸声中,又“画”了好几个【兽】字,一个比一个进步,自然一个比一个好看,写到最后,猛崽瞅到她脸上都有点汗水了,便叫了停。
他拧干兽皮帕子给月擦汗水,“阿母辛苦啦。”
“不辛苦,很有趣,而且崽教得很好,”月捧着他的小脑袋亲了一口,满脸肯定道,“你一定能把其他崽教出来的。”
她想起白当年被老族长教兽文的时候,每次回家都顶着满头青包,再看猛崽,脑袋瓜上啥也没有,刚学就会写,还回来教自己,真的比白强很多。
“阿母,洗脚脚睡觉咯。”
见月看着自己发神,猛崽已经见怪不怪了,肯定是在想阿父呢,于是他伸出小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月回过神后,立马牵着他的手去洗。
等躺在石床上的时候,旁边的猛崽沾床就打起了小呼噜,而月则是瞪着眼睛还在念那个兽字,手还在石床上轻轻划着,害怕明天自己就不记得了。
或许是睡前都想着写字的事,夜里月做梦都梦见自己跟猛崽学兽文,学到一半,老族长忽然出现了,然后指着她说你居然偷摸学兽文。
月吓得在地上磕头,请求老族长不要责罚猛崽,是自己非要学的,然后猛崽冲到自己面前拦住老族长,接着白又出来为自己求情,总之梦的最后,她还是在写字,那个字是什么来着?
怎么想都没想起来,梦里月可着急了,然后就惊醒了。
她坐起身的时候,抬起手一擦额头,好家伙,一手的汗。
月扭头看睡得正香甜的猛崽,没有惊动对方,轻手轻脚地下了石床,推开木门出去洗脸去了,这会儿天刚亮,狩猎队正准备出发。
跟着族人一起将狩猎队送出部落大门后,月赶紧回到洞里,拿起木棍在地上凭借着记忆“画”出了一个【兽】字。
她看着那个丑巴巴的字,心里大松了一口气。
还好,自己还记得这个字。
月心情愉悦地开始做早饭。
猛崽在喷香的早饭中醒来,他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然后撅起屁股撑起身,麻利地把毛毯叠好,这才跑下床化作下白虎伸展了一下四肢。
“去洗脸哦。”
月轻柔道。
“好嗷,”猛崽应着,他跑向洗脸用的木桶,又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娃了。
月很爱干净,母子用的兽皮帕子都是不一样的,分别挂在旁边,还有一张干净的,月每天早上的时候都会一块儿洗一洗,那是白生前用的兽皮帕子。
猛崽过去吃肉肉的时候,月有些骄傲地告诉他,“我今早上起来,用木棍写了好几个【兽】字,我已经把它记下来了。”
“阿母真厉害!”
猛崽惊呼,那小模样似乎是他阿母做了很大的事似的。
月脸红红地接受了他的称赞,“我想学更多的兽文,想学会我们一家三口的名字是怎么写的。”
“崽教你,”猛崽喝了口肉汤,十分大声道,“我会去大巫那边认识很多的兽人,然后回来教给阿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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