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气得一噎,差点挥拳揍向他,但满满伤心的哭音把两人都吓到了,“呜呜呜……爸爸,爹爹,你们不要打架好不好?是不是满满不听话,你们骂我打我吧,求求你们不要打架。”
秦洛慌张的站起身,没好气的推开谢知韫,压低声斥了句:“都怪你。”
紧接着快速走向孩子,温柔的抱起他,“没打架没打架,我跟你爹爹在切磋呢,满满懂什么叫切磋吗?就是电视上那种会功夫的,都会这样互相对打,这不叫打架,这叫练习!”
满满睫毛上全是泪水,他抽噎着看向爸爸,又看向爹爹,不太相信的问:“真的吗?”
谢知韫从后面抱住秦洛和孩子,“当然是真的了,你看我亲你爸爸,他都不生气。”谢知韫腹黑的趁火打劫,光明正大的俯首亲了下秦洛的脸,和嘴角。
秦洛后槽牙咬得那叫一个紧,但刚刚才吓到了孩子,他这会儿也不敢反抗谢知韫了,只能无比嫌弃的回亲了他一下,“是啊,你看爸爸还亲你爹爹呢,你见过打完架的家长还会这样互相亲亲的吗?”
满满逐渐被爸爸说服,破涕为笑,软乎乎的抱住秦洛脖子撒娇:“我也要爸爸亲。”
“mua!”秦洛响亮的给了儿子脸蛋一下。
满满乌溜溜的大眼睛又期待的看向爹爹,谢知韫亲了下儿子另一边脸蛋,满满眼睛弯成月牙,挺起小身板,分别回了爸爸和爹爹一个香吻。
“爸爸爹爹,那你们刚才是在打是亲骂是爱吗?”知道爸爸爹爹没有闹矛盾,满满聪明的大脑占据高地,好奇的问。
秦洛抱着儿子走向屋里的沙发,抽了一张纸给他擦脸上的泪水,好笑的反问:“你还懂打是亲骂是爱呢?谁教你的?”
满满害羞的抿了抿嘴:“我听我同桌说的,他说他妈妈经常打他骂他爸爸,我就觉得他爸爸好可怜,然后我同桌告诉我,他爸爸才不可怜,因为这是打是亲骂是爱。”
“噗——”秦洛笑了,挠挠孩子的下巴,“你们现在这些孩子很懂嘛。”
被爸爸夸奖了,满满开心的扭扭小屁股,不一会儿,却又苦恼的皱眉,“但那是妈妈打爸爸,不是爸爸打妈妈。”满满控诉的看向坐在旁边的爹爹:“爹爹,爸爸打你,你不可以还手哒!”
谢知韫:……
你爸是男的,打人的力道能是女性可以比的吗?
“就是就是,你爹爹太差劲儿了,竟然还手!满满帮爸爸打回去好不好?”秦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怂恿孩子。
满满一下子迟疑了,他不会打人,更别说打自己的亲人,可爹爹打爸爸,又确实不对,那应该怎么让爹爹知错能改呢?
满满鼓了鼓小脸蛋,认真思考几秒,眼眸亮晶晶的道:“爸爸,不打爹爹,我们罚他写检讨好不好?”
谢知韫:“……”
秦洛看着谢知韫很想收拾儿子的忍耐表情,哈哈大笑,“好好好,就让他写检讨。”说着,拿脚踢了下男人:“听到没,咱们满满让你写检讨呢!”
谢知韫看着儿子睫毛上还没干透的泪水,以及秦洛使坏的小表情,有那么点可爱……到底是妥协了:“好,我写。”
满满不愧是他爹教出来的,干什么都雷厉风行,听到他爹愿意写检讨,立即颠颠的跑到床头柜下面,翻了一本记事簿和一支笔过来,亲自递给他爹:“爹爹,给你。”
秦洛拍腿大笑。
谢知韫无奈的抿直唇线,翻开记事簿道:“怎么写?”
满满小手戳戳纸面,认真教导:“我,谢知韫,保证以后再也不打老婆。”
秦洛的笑声戛然而止。
这次换谢知韫笑了,男人冷峻的容颜因为这一笑,多了几分春天的温暖,也多了几分戏谑的调戏,他看向秦洛,菲薄的唇翕动,“老婆。”
秦洛瞪眼,急忙纠正儿子:“满满,不是老婆,是老公!”
满满歪歪头,似懂非懂的又重新说了一遍,这次改成了老公。
谢知韫不知道听没听,只见他快速写完一串字,然后合上记事簿,连笔带本的一起递给儿子:“好了,写好了。”
说完,他拿起打架前放在茶几上的手机,起身道:“我出去打个电话。”
秦洛没多想,等他离开后,他开心的拿过儿子手里的记事簿,想看看谢知韫写的检讨,结果一翻开,只见上面写的是满满说的第一版。
也就是老婆那版!
秦洛当即想出去找谢知韫算账,可又担心孩子再次误会他们吵架,想想算了,只能抱过小家伙,从他这里下手:“满满,以后你爹爹再写检讨,你得让他称呼我为老公知道吗?”
满满对这个称呼有些迷糊,他其实不太懂得男男生子有多么惊世骇俗,自然也不懂得生他的“妈妈”为何不能等于老婆。
“爸爸,为什么要叫老公呢?你不是我妈妈吗?”满满懵懂的问。
“可你不喊我妈妈啊,你看,你喊我是喊爸爸,这代表男性,男性自然就是老公了。”秦洛耐心的给孩子解释。
满满陷入了纠结,两只小手绞来绞去,“生宝宝的是妈妈,妈妈是老婆,可我是爸爸生的,所以爸爸是老公……爸爸,我为什么是爸爸生的呢?”
最后一句,有些绕口,不过秦洛听懂了,他抚摸着孩子细软的头发,温声道:“因为我们家是特别的,爸爸的身体有些特殊,所以可以像妈妈那样生孩子,不过满满不用纠结这些,你只要记住,你是我生的,我是你爸爸,就可以了。”
满满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忽然,他缩下秦洛的大腿,半蹲到他的双腿中间,用柔软的小脸贴上秦洛的肚子,小手亦在上面触摸:“我是从爸爸这里出来的,是吗爸爸?”
他仰起乖巧的小脸。
秦洛目光温柔,轻轻嗯了声。
满满开心的咧嘴,更紧的蹭着秦洛的肚子,像是巴不得又回去。
谢知韫在门外偷看,眉眼不自禁的融化,这时,秦洛犀利的看向他,他条件反射的举起手机,贴在耳边,“文件一会儿发给我……”
说着话,他走向书房。
秦洛:……
装!我就静静地看着你装!
*
晚上,孩子入睡后,秦洛不情不愿的去到谢知韫的卧室履行承诺,虽然他觉得自己输得很冤,但正如谢知韫说的,运气好也是一种实力,所以他还是来履约了。
看着手里的女性假发,他嫌弃道:“就戴一分钟!”
谢知韫此时已经换下西装,穿的是浅灰色的睡袍,简约的设计把他的身形勾勒得直挺修长。两人都在衣帽间的落地镜前,秦洛在前,他在后,他目光幽深的透过镜子看着对方:“好,一分钟。”
秦洛看他不刁难,稍微情愿了点,他速战速决的对着镜子戴好假发,这假发是齐刘海,公主切,制作得还挺好的,戴上去后,秦洛有一刻觉得就是自己的头发,而且,这发型很修饰脸型,把他脸都弄得像瓜子脸了。
又因为他可能会怀孕的关系,他从不长胡子,皮肤细嫩光滑得很,所以此时被假发一衬,跟个女孩似的。
秦洛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他看不下去了,转过身,闭眼冲着谢知韫,摆烂道:“看吧,赶紧看。”
谢知韫在秦洛戴好假发后,眼神就已经很不对劲儿了,指尖微不可察的颤了几下,不过见秦洛闭上了最关键的眼睛,他蹙眉道:“不能闭眼。”
“行行行,要求真多!”秦洛又睁开,没好气的瞪他。
可很快他发现谢知韫看他的眼神很炙热,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怅然,伤感,他心绪倏然紊乱,不太能承受得住,错开看向别处。
谢知韫不给他转开,他捏住他的下巴,把他转回去,与他四目相对,“秦洛,四年前3月3号,夜色同志酒吧,你去了是吗?穿着女装去的。”
秦洛下意识的反驳:“谁穿女装了……”说到这,蓦地定住,错愕的看着谢知韫,脱口问:“啊?我们还见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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