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逢青绅士地拉住他的衣袖,将他带到刚刚“抛尸”的地方,他弯腰,温柔地碰了碰蝴蝶的尸体,只见原本死了的蝴蝶像时受惊,忽而振翅而起。
谭桢惊讶地张大嘴巴:“它怎么活了?”
孟逢青道:“蝴蝶虽不及人类聪慧,却也有保命的手段。”
他看向那只飞高的蝴蝶,“在遇到危险时,这只蝴蝶保命的手段就是装死。”
谭桢明白过来、。
“那你的手段是什么?”谭桢突然问。
孟逢青一愣:“什么?”
谭桢闭上嘴巴,他摇头:“没什么,就是突发奇想地一问。”
很奇怪,他居然把孟逢青刚才说的玩笑话当真了。
如果是真的,那他也不会觉得孟逢青冷血,只会觉得他可怜,比他还可怜,毕竟他的父母虽不够关心,却也不曾虐待。
不过还好,孟逢青说的不是真的,这样也少了个过得不开心的人。
“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孟逢青问。
谭桢陡然想起正事,他拍拍自己的脑袋:“哦对,是林老师让我把作业带给你。”
他嘟囔一声:“其实以你的成绩,这些作业可有可无的。”
孟逢青接过作业,随意翻了翻,失笑:“这哪是作业,这是林老师不会做的,拿给我做。”
谭桢嘴巴张成一个“o”,没想到林老师是这样的人,这算不算压榨学生啊。
“那要不你就别做了,我就说我忘记带给你了。”
孟逢青摇摇头:“不用,这些都是小问题。”
谭桢:“那好吧。”
“忙着回去吗?”孟逢青问。
谭桢摇头又点头:“今天周五,很多学生,我怕一会儿挤不上公交。”
孟逢青:“那我送你。”
谭桢:“忘了问,你这周为什么请假呀?是有什么事吗?”
他对上孟逢青错愕的眼神,连忙解释道:“我们不是朋友吗?我有点担心你。”
少年莞尔:“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担心我。”
谭桢:“为什么?”
明明有很多喜欢主角的。
孟逢青思考道:“可能是因为我看起来就很靠谱的原因。”
这倒是一个说法,谭桢道:“那我以后多关心关心你。”
孟逢青弯眼:“那就先谢谢谭同学了。”
谭小同学摆摆手:“客气客气。”
孟逢青转而回答他的问题:“其实没什么事,我爷爷去世了,所以我奔丧守孝。”
谭桢没想到是这样,他顿感愧疚:“对不起,害你想起伤心事。”
孟逢青道:“没事。”
谭桢弄清楚了是怎么回事,也放心了,对于原著没有的剧情发展,没弄清楚,总是心里忐忑。
孟逢青送谭桢出门,谭桢背着书包,身影被阳光拉长,他朝孟逢青挥手:“孟同学,周一见。”
孟逢青目送他离开,等他身影彻底消失在转角处,他才转身进去。
李姨站在檐下,见他进来死板地点头:“小少爷。”
下一秒,她被人扼住喉咙。
作者有话说:
昨天太忙了,本来以为可以赶在凌晨之前写出来的www,结果写到现在,对不起大家(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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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被掐住喉咙的那一刻, 李姨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她瞪大双眼,眼珠子凸起,像个骇人的圆球。
她张张嘴, 吸进的空气逐渐变得绵薄, 她的后背挨着生硬的墙壁,硌得疼。
李姨从来没有离死亡如此进的距离, 她不住地伸手拍打孟逢青的手指, 企图掰开。
但显然是无济于事的。
孟逢青掐着她的脖子, 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他的声音冰冷:“你想让他远离我?”
李姨张嘴, 脆弱的脖颈掌握在他人手里,让她感受到无尽的惊恐,她艰难辩解:“我忘了,我忘了, 我下次不会了。”
她脸开始发紫, 声音沙哑得发不出来,即便再想辩解什么, 声音卡在喉咙里, 没法做出回答。
佣人的规矩手册里,第一项便是无主人的允许, 不得擅自开门请人进入。
前几次有孟逢青的嘱咐,李姨便让谭桢上楼。
但这次, 谭桢没有提前告知前来, 李姨也没有请示孟逢青, 擅自把人放进来。
“你是忘了, 还是也想看着身边的人都离开我。”孟逢青慢吞吞地松开手。
李姨便像是瘫软的泥鳅, 滑到在地上趴着,脖子泛紫。她捂住自己的喉咙,不停地干咳,可惜喉咙发哑,咳出来的声音像是拉锯子。
她的心思被猜得清清楚楚,本意是想让孟逢青露出破绽,把亲近他的那位同学吓走。
她见不得孟逢青过得好,过得比阿满好,况且她这种行为也算是帮那位无知的少年。
孟逢青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手指捻动:“最好长点教训,要是真出个什么好歹,姜莱应该也不会保你。”
姜莱,也就是孟逢青的母亲。
李姨趴在地上咳嗽,脸因为充血而涨得通红,她一个劲地点头。
孟逢青淡淡地收回视线,下一秒他突然被蹿出来的小孩儿推开。
阿满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来了,他哭着推孟逢青,蹲到李姨面前:“姨姨你没事吧?呜呜呜呜,哥哥是大坏蛋,哥哥去死。”
李姨赶忙捂住他的嘴巴,惊恐地看向孟逢青,摇摇头。
孟逢青没有要看她俩上演悲情剧的打算,唇角的弧度微微扬起,换上一张温柔的面孔:“李姨今天看起来不太舒服,该放放假了,今天先回去吧。”
他撂下一句话,慢条斯理地上楼。
等人走了,紧绷着神经的李姨才猝然松懈下来,后背的冷汗浸湿了她的衣服,她抱着阿满,劫后余生地哭出声。
阿满不知道他的姨姨怎么了,只会一个劲地安慰:“姨姨不哭,哥哥是大坏蛋,我以后长大了就帮你揍他。”
李姨被小孩儿的童言童语安慰到了,她点点头,亲亲阿满的额头,干涩的嗓音道:“阿满不要靠近哥哥,哥哥是大魔鬼,他和阿满不一样,阿满是天使。”
阿满重重地点头:“我知道了。”
他擦掉李姨脸颊上的眼泪,嘟着嘴:“我才不喜欢哥哥,我最讨厌哥哥了。”
阿满的头发发白,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白的,白在阳光下似乎都在反光。
李姨抱住他,汲取他身上的温度,才总算感觉自己活下来了。
夫人说得对,孟逢青就是个疯子,就是个神经病,在今天之前,李姨从来没有那么清晰地认识到这个事实。
果然是遗传。
她摸摸阿满的脸蛋,心里庆幸,还好阿满不像孟逢青,只是这么可爱的孩子怎么就得了这种病,从小到大都在吃苦,反倒孟逢青这个疯子还活得好好的。
李姨心道上天真不公平,不过还好找到了办法医治。
阿满埋在李姨的怀里,抽噎着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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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桢坐上回家的车,今天放周末假,人比较多,他没坐到座位,只能挤在人群里,旁边的大肚腩中年男人应该是刚抽过烟,身上的烟味很重,以及嗅得让人头发晕的腋臭。
谭桢皱着眉,拉拉口罩,将自己的鼻子牢牢封住,被一群人挤缩在角落,像是弱小可怜且无助的企鹅宝宝。
突然车一个颠簸,谭桢拉着扶手,身体不受控制的前倾,眼看着要撞上人了,他连忙在车平稳时,往后退一步,好巧不巧地踩到了身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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