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才十几岁,但少年面对顾家的掌权人,却丝毫不惧。
纪旻不容拒绝道:“顾爷爷,您先回去确认一下吧。”
说完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顾老爷子看了他一眼,也没多说什么,便匆匆离开了。
回到住处后,顾老爷子以想念老朋友为由联系了一下沈家,想去看看沈瀚山。
却被挡了回来,说老爷子病重,不适合见外人。
听到这个消息,顾老爷子便知道麻烦大了。
第二天,顾老爷子又跑了一趟纪家,和纪旻见了面。
老爷子脸色阴沉:“这段时间,沈家对外的一切事宜,都是染染爸爸出面处理。”
“染染走丢了那么大的事,他是半分都没有对外透露。”
纪旻冷笑了一声:“何止是没对外透露。”
顾老爷子沉默了一会儿。
他也没想到沈家竟然能出那么离谱的事。
他叹了口气,道:“毕竟不是家人,我现在也见不到染染爷爷。”
“老沈精明了一辈子,没想到到了晚年,落到这种地步。”
顾老爷子有些唏嘘。
纪旻垂着眸没说话。
他不了解沈老爷子,不予置评。
在和燃燃的接触中,纪旻隐约感觉到从前燃燃过的生活很不平衡。
如果说家长不用心,那不会将燃燃教导的那么乖巧,更不会让燃燃学到那么多知识。
可若说是家长用心,燃燃却被教得太过乖巧了点。
“我准备直接去医院一趟。”顾老爷子说。
纪旻沉思了一会儿。
他先是问:“燃燃的父亲,现在很热衷以沈氏掌权人的身份出面?”
“那是!”
提到这顾老爷子重重地敲了下拐杖,“他这样若无其事,谁能想到孩子丢了。”
纪旻又沉吟了半晌。
他抬起头,对顾老爷子说:
“劳烦顾爷爷牵下线,纪氏集团有个很重要的项目准备和沈氏合作,但是我对沈爷爷非常仰慕,签约之前想和老爷子见上一面。”
说着,他在纸上写了个数字,推给顾老爷子:“项目资金是这个数。”
顾老爷子一愣,很快明白了纪旻的想法。
很快,顾老爷子把消息传到了沈家。
并对纪氏的这个项目极尽推崇,恨不得说成沈氏只要接了,立刻就能上一个台阶。
沈鸿源刚坐上继承人的位置,因为个人能力问题,迫切的需要一些功绩来证明自己的成绩。
纪家开出的价码更是让人垂涎。
几天后,纪旻接到了沈鸿源的主动联系。
沈鸿源态度很热络,但每次都委婉地表明老爷子身体不好,能不能直接和他签约。
纪旻对沈鸿源很有耐心,给足了尊重。
聊了几次后,沈鸿源只觉得自己遇上了伯乐。
但是不管怎样,纪旻一直坚持要见沈老爷子。
终于,沈鸿源松了口。
但是摆出了一副孝子的模样,对纪旻和沈老爷子见面的时间做了严格的要求。
纪旻十分随和,表示了自己的理解。
又过了两天,纪旻和沈家人约在了双子楼见面。
沈老爷子坐在轮椅上,被沈鸿源推了进来。
老人状态明显不是很好,精神不济,眼睛浑浊。
手上还打着吊针。
纪旻将人打量了一番,主动走上前,笑道:“老爷子一个人打拚下了沈氏,我爷爷整天在我面前夸赞,今天总算见到了。”
“纪家?”
轮椅上精神不济的老人突然来了精神,伸手一把抓住了纪旻的手腕。
老人手指干瘦,青筋凸起,却用尽了力气。
他抬头看到面前的少年,颤声道:
“孩子,你是纪家人,应该有门路,帮我找一下我的小孙子。他一个月前走丢了……”
这位年轻时杀伐果断的老人,终究是没办法了,竟然沦落到向一个孩子求助的地步。
沈鸿源有些尴尬,他连忙解释道:
“纪少,这就是我不愿意让您和老爷子见面的原因,老爷子年纪大了,经常甚至不清醒说一些胡话……”
纪旻笑了笑,说:“没关系,沈爷爷年级大了,也是没办法。倒是辛苦沈叔叔了。”
见状沈鸿源松了口气。
纪旻伸出另一只手,握住沈瀚山的手,说:“沈爷爷,您糊涂了。”
沈瀚山还想说什么,脸色却微微一变,慢吞吞地收回了手。
老人没再说话,只是握紧了手心。
除了纪旻,没人知道,现在老人紧握着的那只手里,有一只从垮包上摘下来的小黄鸭。
老人像是骤然松了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纪旻抬头和沈鸿源闲聊:
“原本我还在想怎么联系沈叔叔,没想到沈叔叔您竟然提前知道了项目的事。”
沈鸿源有些意外,道:“是顾家传来的消息。”
纪旻笑了笑,他看向轮椅上的老人,语气缓慢而意外地说:
“是吗?我还以为连顾家都不清楚这些事呢。”
沈瀚山的脸色缓缓沉了下去,逐渐变得冷凝。
纪旻又聊起了沈瀚山的身体:“沈爷爷今年还不到古稀之年吧,就算有糖尿病,怎么会变得那么严重?”
沈鸿源干笑:“嗐,主要是年纪大了,血糖不稳定。”
“是啊,这样药物使用起来更要谨慎。”
纪旻和沈鸿源闲聊着。
沈瀚山坐在轮椅上,一言不发。
也没聊多久,纪旻定下了下次正式签约的时间,便看着沈家人离开了。
等沈家的车子远离,纪旻的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
该给的信息,他都已经给沈老爷子了。
这种时候,沈老爷子再怎么一叶障目,也能猜到沈鸿源是故意的。
如果沈老爷子不愿意处理自己亲儿子,那这个家燃燃不回也罢。
没过几天,顾老爷子打来电话。
说是警察去了医院。
沈老爷子连着两晚录下了沈鸿源给他注射胰岛素的视频,拿着证据报了警。
接到电话时,纪旻正带着燃燃从游乐园回来。
车子路过新城私立医院,警车的呼哨声在路上响起。
燃燃头上带着小狗气球,听到声音好奇地探头往外看。
警车从对面过来,和纪旻的车子擦肩而过。
擦肩而过的瞬间,纪旻伸手将小孩的脸转了过来。
“哥哥,你干什么?”小孩嘟着脸问。
纪旻笑了笑,只说:“燃燃帽子歪了。”
警车的呼啸声缓缓远离。
永久地停留在了小孩身后。
沈瀚山亲手将儿子送进了监狱。
在那之后,他没有立刻去纪家,而是在医院修养了一段时间。
待血糖稳定后,又去了一趟儿媳的娘家。
沈鸿源进了监狱,婚姻自然无法延续。
等安排好了一切。
沈瀚山才来了纪家,先拜会了纪老爷子。
而后终于踏进了纪旻的院门
院子里,小孩正蹲在花坛里铲沙子。
纪旻在他身边坐着。
听到大门传来的动静,小孩好奇地抬头看了一眼。
便看到了门边的老人。
老人拄着拐杖,身体虽然还带着些虚弱,但比从前不能自理的样子已经好了许多。
纪旻没说话,只静静地看着身边的小孩。
小孩缓缓从沙坑里站起来。
他放下了手里的小铲子,有些好奇又有些亲近地走向门边的老人。
在老人的拐杖前站定,小孩茫然地眨了两下眼睛。
沈瀚山一如既往地沉默,只伸手轻轻拍了拍小孩的脑袋。
老人干瘦的掌心,带着熟悉的力道。
小孩又眨了眨眼睛,突然叫了一声:“爷爷?”
这一声叫出来后。
走丢了两个月的小孩,第一次大哭出声:“呜哇!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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