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曜慈心跳加快,握紧了方向盘,半天憋出一句:“嗯。”
“要系安全带。”沈曜慈说:“这个跟常规的安全带不太一样,我帮你可以吗?”
姜岁点头。
沈曜慈便倾身过去,因为这个姿势,两人靠的很近,近到沈曜慈可以嗅见姜岁温软肌肤里透出来的很淡的幽香,让他手指都有点发颤。
那天沈曜慈带着姜岁在山上跑了两圈,回到俱乐部的时候阴沉的天还是落下了雨滴,沈曜慈刚要鼓起勇气提出送姜岁回家,就见有人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拾阶而上,大概是刚从实验室出来,邵繁还穿着白大褂,看见姜岁,他有些无奈的叹气:“怎么来这里了?”
姜岁没有理会。
邵繁将手里的袋子递给他,“路上给你买的奶茶,热的,全糖。”
姜岁接过奶茶,喝了口,这才说:“你为自己拒绝我而后悔了?”
听到这里,沈曜慈蓦然想起前段时间传的沸沸扬扬的八卦,说姜岁跟邵繁告白求婚,邵繁却拒绝了,这事儿好像还跟他有点关系——虽然他本人觉得莫名其妙且完全不知情,但好像很多人都把他当成了邵繁的地下男友。
而他们三个现在站在这里,简直就是个腥风血雨的修罗场。
“这件事我们之后再说。”邵繁道:“我先送你回去。”
他伸手要去拉姜岁,姜岁却躲开了,侧眸对沈曜慈道:“你送我。”
这话说的理所当然,好像沈曜慈就是该给他当司机。
“好。”沈曜慈说:“我送你回去。”
那一路上,沈曜慈很想问问姜岁到底跟邵繁闹了什么矛盾,却到底没有问出口。
再次见面,就是姜岁的十九岁生日,KTV那混乱的一夜。
他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从镜面玻璃上看见自己头破血流,活像是一具尸体,但他也来不及收拾自己,就到处去找姜岁,却连对方的人影都没找着。
问起姜引源,他也只是笑呵呵的说:“邵繁说带他出去散散心,估计过不多久就会回来了,你找他有急事?”
他找姜岁能有什么急事呢。
问问姜岁,为什么选他?那姜岁大概会回答他,随便选的而已,不要放在心上。
……怎么可能不放在心里。
沈曜慈失魂落魄的离开姜家,在酒吧喝的酩酊大醉,有人大着舌头问他:“沈少,你这是,失恋了?”
又有人笑:“咱沈少活了二十来年,什么时候有过对象啊,屁的失恋,跟他老子吵架了还差不多。”
“那不能,他这样子肯定是失恋了!诶,沈少,跟咱们说说,到底哪家天仙把你迷住了,又把你甩了啊?”
酒吧灯光暗淡,音乐刺耳,沈曜慈有些喝多了,喃喃说:“没在一起。”
“哦……暧昧期是吧?”
“……不是。”
众人唏嘘:“看不出来沈少您这狂野大男孩,还搞暗恋这一套啊?”
就像是一道雷蓦然劈在了沈曜慈的天灵盖上,他猛地坐直身体,双眼发直。
从前他一直不知道自己对姜岁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原来这种情绪叫做……暗恋?
其他人都被吓了一跳:“这是开始发酒疯了?”“赶紧上个蜂蜜柚子茶给沈少解解酒!”
沈曜慈没喝蜂蜜柚子茶,他站起身就走,打了个车回家,跟他爹宣布了两件大事。
第一,他喜欢男的。
第二,他已经有喜欢的对象了,这辈子非他不可。
沈老爹是个体面人,听完这话后冷静了十来秒,抄起烟灰缸就往沈曜慈脑袋上砸,同时破口大骂,砸的沈曜慈头上多了个窟窿不停往外冒血还不解气,解了皮带开始抽,抽的沈曜慈浑身是伤,这不孝子却还是不肯松口,铁了心要娶个男老婆回来。
要不是邵繁正好找沈老爹有事,劝了劝,沈老爹能把儿子活活抽死。
父子两谁都不愿意服软,沈曜慈便干脆搬走眼不见心不烦。
他一直在到处打听姜岁的消息,却没料到某个风雨交加的深夜,有人敲响了他家房门,他满心暴躁的打开门一看,门口站着的竟然是浑身湿透的姜岁。
少年一身都是雨水,眼睫都湿漉漉的,面色苍白,一双眼睛在昏暗的楼道里更趋近于黑色,像是一只可怜巴巴的流浪猫。
一瞬间,沈曜慈心脏泛起尖锐的疼痛,他什么也没说,让姜岁进来,给他放热水准备干净衣服,等姜岁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泡好了感冒冲剂。
洗过澡,姜岁的脸出现了几分血色,像是一个热热软软的小蛋糕,沈曜慈都能闻见香气。
“不喝。”姜岁皱眉。
“是甜的。”沈曜慈解释,“而且你要是生病的话,要打针吃药的。”
听见打针,姜岁眸光微动。
像是一只被电击习惯了的小白鼠,听见开关打开的声音,下意识的恐惧。
姜岁接过杯子,皱着鼻子喝了口,沈曜慈刚要说什么,姜岁已经勾住他脖颈迫使他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冲剂的味道弥漫在两人口腔,姜岁说:“很难喝,一点都不甜。”
“……明明是甜的。”沈曜慈小声,“很甜。”
姜岁眯起眼睛,沈曜慈就把后面那句“你很甜”咽了回去。姜岁就像是在自家一般随意,在沙发上坐下,道:“听说你一直在找我,有事吗?”
“如果我问了,你会回答我吗?”
姜岁趴在抱枕上,笑的眉眼弯弯,“看心情。”
“这些天……你在哪里?我到处都找不到你?”
“实验室,配合一个研究项目。”姜岁风轻云淡的说:“有突发情况,所以耽搁了好几天没法离开。”
沈曜慈松了口气。
“怎么,以为我和邵繁在一起呀?”姜岁勾起唇角,“你的心事真好猜,什么都写在脸上。”
沈曜慈犹豫了下,问:“那天在KTV……”
“哦,我喝多了。”姜岁语气轻松,“当时脑子不太清醒,现在想来,应该提前问问你的意见,不该擅自把你牵扯进我和邵繁之间的事。”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曜慈着急道:“我是想问你……那么多人,为什么会选我?”
姜岁有一百种方式可以骗他,敷衍他,沈曜慈也肯定会相信,但此刻他却难得有了点良心,说:“因为你和邵繁关系好啊。”
他翻身,撑着自己的下巴,微微笑着,“我在利用你刺激邵繁呢,傻狗。”
沈曜慈半跪在地上,看着姜岁许久,才哑声说:“那你的利用,能有多久?”
他小心握住姜岁的手:“能久一点吗?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姜岁笑意褪去,“你是真的不太聪明。”
“我都说了,我只是在利用你。”
“我知道。”沈曜慈说:“但是我想跟你在一起。我……真的很喜欢你。”
姜岁听过很多告白,花样百出,沈曜慈实在是朴实无华。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沈曜慈认真的眼睛,心脏漏了半拍,“嗯,我听见了。”
沈曜慈极力克制自己的激动,却还是没忍住紧紧抱住了姜岁,哽咽的说:“我让我爸去姜家提亲好不好?我们先订婚,等你大学毕业,就去国外领证……”
他一个人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才想起并没有问姜岁愿不愿意跟自己结婚,于是他微微松开怀里的人,小心翼翼的:“你愿意跟我结婚吗?”
“你喜欢我什么?”姜岁问。
“喜欢你不需要理由。”沈曜慈在他耳边说:“不管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遇见你,我都会喜欢上你。”
姜岁怔忡良久,在沈曜慈唇角一吻,道:“我愿意。”
和人类建立一段稳定的社会关系,对于一只丧尸来说实在是天方夜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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