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惊澜脑海中一时晃过不少名字,但要论私心……楚惊澜半晌后才试着说:“惊墨,如何?”
萧墨一愣,随即笑出声:“你怎么也学我,从我俩名字里直接挑字。”
他笑完后摩挲着笛子:“不过好听,原来我俩名字排列组合听起来都不错,好,就这个名字了。”
“墨澜”只是个假名,但惊墨却是笛子真正的名字,楚惊澜看萧墨摆弄着笛子,眼中的浮霜下藏着的是隐隐辉光,他轻声道:“嗯。”
于是名为惊墨的笛子此刻就挂在了萧墨腰间。
去道中平原的路上,他们不是没碰上过灵物宝贝,但并不值得他们浪费时间,毕竟如今是身家富裕的人了,要考虑性价比,而不是碰上什么都要薅,时间也是金钱,哪边价值更大就选哪边。
萧墨和楚惊澜花了一天,到达了道中平原边缘,平原在中部,边缘处有山脉围挡,月鸣半天前就到了,顺着他的方位,萧墨和楚惊澜在边缘山脉一角找到了月鸣。
月鸣身边还有六个元婴,两个金丹,也是映月宗弟子。
月鸣看到他俩,招了招手:“这儿。”
萧墨和楚惊澜落地,其余的弟子起身,按辈分,朝楚惊澜行了礼。
虽然楚惊澜的名字已经人尽皆知,但见过他本人的映月宗弟子不算太多,今日很多人都是头次见面,规规矩矩朗声道:“见过小师叔祖。”
萧墨觉得这场面很有意思,不过虽然楚惊澜年龄不大,但气场很够,淡然点头示意,楚惊澜余光扫过萧墨,添了句:“不必拘谨。”
众人直起身,有弟子偷偷打量楚惊澜,目光落在萧墨身上时,似乎有迟疑着要不要也给萧墨行个晚辈礼:因为虽然楚惊澜有道侣的事已经传遍映月宗,但本人还没亲口宣布,这称呼叫也不合适,不叫也不合适。
萧墨从他们眼神里读出意思,赶紧道:“诸位好,初次见面,叫我墨澜就行。”
一句话,成功解救众人称呼上的难题。
打过招呼,楚惊澜朝月鸣道:“附近山脉里,还有其他人。”
“是,”月鸣抬手往外指,“天戈宗跟灵霄宗看来也在附近集合,喏,看那边,灵霄宗的人。”
这都不用感知了,完全是肉眼可见。
天戈宗已经有个分神长老抵达,众人井水不犯河水,各在各的地盘。
灵霄宗那边,沐简和问清水已经到了,久不见沐简,他气息更加浑厚,一直关注着手里的传讯玉牌,明显在跟谁保持着讯息。
常道子还有半天到,映月宗的人都还得再等等。
入夜后,众人或引符,或起灵光华灯,萧墨周围飘着楚惊澜的灵光团,十分亮堂,球球就蹲在他肩膀上睡觉。
映月宗本次三十人的队伍中,三个分神,三个金丹,还包括萧墨这个伪金丹,剩下的全是元婴,配置已经非常不错了,夜间陆续又有几个弟子到了,第一晚都没人休息,所以不用额外安排放哨警戒的,因为都正警醒着。
原本有楚惊澜这么个辈分突兀的在,一开始大家都还挺拘谨,但有几个活泼点的,和月鸣说上几句话后,见楚惊澜也没在意,气氛就活络起来,大家自然交谈起来。
楚惊澜在灯光里翻看剑谱,萧墨坐在他身边,边吃着灵食干果,边听其余弟子讲话,这干果是炒制后五香味的,香气醇厚,月鸣没忍住:“绝对是因为跟着你们我才馋嘴——五香的吗,我想来一个。”
萧墨递给他,月鸣还真就只拿一个:“我只尝尝味,不多吃。”
萧墨看他又想吃又努力维持自律的模样就乐:“行。”
旁边有个元婴弟子瞅了瞅,大胆出声:“我也想尝尝,可以吗?”
萧墨递给他,那人吃了,双眼放光:“好吃!”
萧墨笑眯眯:“好吃吧,你们小师叔祖准备的。”
哇,小师叔祖看着面冷,对自己道侣这么贴心的吗?
萧墨一句话,让楚惊澜的人情味儿瞬间上来了,众人对楚惊澜也有了新的认知。
那弟子还待说什么,神色却忽的一凛,不仅是他,其余人也纷纷抬头,握紧了手里的法器。
有什么贴地簌簌的动静在靠近,随之而来的还有——
“救、救命啊!”
还有跟着靠近的救命声。
映月宗弟子倏地起身,呼救声的确是冲着他们方向来的,愈发明朗,楚惊澜和月鸣跃至半空一看,是五阶的妖兽正追着两个金丹跑。
那两个金丹看起来气力耗尽,连御剑的力气都没了,看见前方有人,急忙高呼狂奔,但激动之下,踉跄着摔倒在地,眼看要被后面的妖兽直接扑食,两道剑气凌空而至,顷刻便将妖兽斩于剑下。
妖兽发出最后的嘶吼声不甘倒地,血渐在两个金丹身上,他们惊魂未定,哆嗦片刻,才连滚带爬朝着映月宗的方向跑来,确认真的安全后,脱力坐在地上,抹着脸朝他们道谢。
“谢、谢谢,抱歉腿软了,暂时无法起身行礼,见、见谅。”
众人并不在意。
领队的长老不在,楚惊澜就是这里暂时做主的人,他盯着两个金丹没有作声,他俩没有腰牌,可能是散修,坐在原地歇了会儿后,起身朝映月宗众人行了大礼。
抬头时,一个金丹还有些哆嗦:“多谢诸位,请问我们能否在你们附近歇会儿,实在是还没缓过来。”
楚惊澜淡淡道:“百米之外,可。”
那人还很后怕,似乎被妖兽吓破了胆:“可百米外,万一再有妖兽偷袭,我们……”
他说道此处,还打了个抖,楚惊澜态度却半点没有改变的意思,言简意赅:“不行。”
那人眼眶红了,竟是不断作揖:“算我求求诸位,我是真怕了,真怕了,一会儿就好,感谢各位!”
而他旁边那人,扫过映月宗弟子们的腰牌,带着畏惧和一点质疑声开口:“我们曾也帮云端六宗干过活,正道大派,不该以身为表率,帮扶追随他们的人吗?”
这帽子扣得可真大,而映月宗队伍里,居然还真有个金丹弟子轻声道:“他好像是挺可怜的,我们不过举手之劳——”
他话没说完,就发现队伍中几个师兄以奇异的眼光看向他,金丹弟子话音戛然而止,缩了缩脖子:“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月鸣:“这是哪一阁的小傻子,头回出来历练?”
映月宗上上下下那么多人,他自然不可能全部记得清,也就嫡系之间彼此会脸熟。
金丹弟子被他说得脸一红一白,但他虽然闭了嘴,神情看着却并不服气。
有弟子笑了笑:“肯定不是我们问剑阁的,毕竟咱们这一脉,哪怕才金丹的,都已经在外不知打过多少遭了。”
金丹弟子愤愤抬头,看了看那两位可怜人,还待说什么,萧墨摸了摸惊醒的球球,在他之前悠悠开了口:“二位不必装了,我们这么多元婴,你们也敢直接凑近,怕不是用什么法器改变了修为气息?”
萧墨:“你们的杀意根本就藏不住。”
萧墨轻飘飘扔出这句话,分明没有力道,但有利剑在他话音落下时吟啸而出,灵力骤起,让萧墨的小石子压出了千钧力道。
是楚惊澜,在其余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第一个动了。
这得是对萧墨没有丝毫怀疑,才能做到。
其余映月宗弟子还在诧异或没反应过来时,楚惊澜剑光已至,却见那名“可怜不已的金丹”居然身形忽的利索,险险避开了要害,肩膀上被划出伤口。
映月宗的金丹弟子本来刚想尖叫,看见这一幕,嗓音直接被掐断,嘎不出声了。
——普通的受伤金丹怎么可能躲得开楚惊澜那一剑。
他俩的杀意其实藏得很好,但不巧的是,萧墨用心魔的能力,品了品他俩的心绪。
只要他想,谁能在他面前藏住心思。
楚惊澜也不行,但萧墨不对楚惊澜动用能力,是出于尊重,但在陌生环境里辨别外来者是否心怀不轨时,可没必要对他们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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