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画好了草图,明天你发给对方看看,看看是不是他们想要的。”说话的同时,周鼎元关掉了吹风机。
季迁“嗯”了一声,放下手里的水杯,没有起身跟自己下楼的意思。
周鼎元想问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季迁不跟他去二楼睡觉了?开口问吧,整得好像自己特别期待跟他睡一起似的,不问吧,他又捉摸不透季迁脑子里在想什么。
反倒是季迁开了口,“这几天我在三楼睡觉。”
还真不跟自己一起睡了,从季迁嘴里得到肯定的答案,周鼎元莫名有些窝火,什么意思啊?季迁他想睡就睡,不想睡就拍拍屁股走人,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当成免费暖床的啊!
自己只是暂时平复下来了,但是易感期将至,频繁接触自己的伴侣,对自己内心是一种暗示,只会让易感期提前,稍微和周鼎元保持一点距离,至少拖到所有事情都完成后。
“操!你爱在哪儿睡在哪儿睡。”周鼎元随手将吹风机塞进了抽屉里,气哼哼地打算下楼,刚走到门口,从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下一秒,他被一股力量拉了回去,猝不及防被季迁搂进了怀里。
季迁的手掌按住周鼎元的后背,周鼎元的下巴搁在季迁肩头,他又闻到季迁身上的中药味,他忘了挣扎,木讷地质问:“干嘛?”
季迁只有一只胳膊能用上力,他渐渐收紧胳膊,将周鼎元搂得更紧些,鼻子靠近周鼎元的脖颈,周鼎元没有洗澡,身上的烟草香气很浓郁,他拼命吮吸,湿热的鼻息扫过了周鼎元的喉结。
只差一点,他就能一口咬住周鼎元的喉结,他努力克制自己,慢慢开口,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声音仿佛来自某个深渊。
“抱一下。”怕周鼎元拒绝,季迁语气中竟然带着点撒娇和央求的意味,“就一会儿。”
这热水澡的效果这么明显吗?周鼎元感觉到季迁的体温逐渐传递到了他的身上,他的额头渗出了一层汗来,季迁的那句“抱一下”仿佛有魔力,他非但没有将人推开,还鬼使神差地搂住了季迁的后背。
季迁口中的“抱一下”并不是那么安分,他的嘴唇轻抚过周鼎元的脖子,最后停在了喉结处。
周鼎元脑子一片空白,强忍着吞咽唾液的冲动,直到一个虔诚的吻落在了他喉结上,季迁这才将他松开。
“好了。”
伴随着季迁的声音,周鼎元机械转身,走进了楼道,三魂七魄才归位,他冷不丁打战,像是被电到了一样缩着身子,他想要大叫,可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来,只能拼命揉搓脖子,特别是喉结的位置。
脑子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叫嚣,他又被季迁亲了!
他怎么不推开季迁呢?就算季迁有病也不能这么迁就他啊!
第43章
周鼎元仓惶回到房间,抓起衣服就冲进浴室,打开淋浴的瞬间,他有点理解季迁那个非主流的想法,毕竟他也有点想冲冷水澡,仿佛只有冷水才能将内心的躁动不安平复下来,但他尚存一丝理智,用手试了试冷水的温度,刺骨的感觉还是让他没当成叛逆的非主流。
洗完澡出来,周鼎元的心情还是乱七八糟的,他躺到床上,将半张脸藏在了被子下,只露出了一双眼睛,他直勾勾地盯着雪白的天花板。
这已经是第二回了,季迁第二回亲自己,第一次还能借口说是喝多了,今天算是什么呢?算他季迁冷水冲昏了头,让原本就不怎么好脑子雪上加霜,才会做出匪夷所思的举动?
周鼎元想不通,只能抱着被子翻了个身,懊恼地哀嚎了一声,此时自己的身边只有空荡荡的床铺和冰冷的墙壁,周鼎元伸手去摸了摸季迁曾经睡过的位置,很快他又收回了手,那副模样得亏没被人看到,活脱脱的少女思……不对,大龄剩男思春。
轰的一声,周鼎元脑子里像是什么东西炸开,他脸颊发烫,跟要跟烧起来一般,他一把掀开被子,冷风拂面,脸上的温度这才降了下来。
神经!他也神经!干嘛去管一个神经病脑子里在想什么!
周鼎元拉过被子盖好,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睡觉,可眼睛闭上后,脑子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季迁刚刚在浴室的样子,眼眶猩红,嘴唇微颤……
黑暗中,周鼎元猛地睁开眼睛,季迁这小子是真的邪性,怎么每回都这样,让自己睡觉都不安生。
到了后半夜,周鼎元才浑浑噩噩地睡着,早上到点儿迷迷糊糊就醒了,他睡眼惺忪,瞌睡没有完全睡醒,但他还记得带季迁去看胳膊,赶紧起床洗漱,马不停蹄地往三楼跑。
“妈的,昨晚应该起床看看季迁有没有发烧的。”周鼎元破门而入,床上的人还酣睡,他上前摸到季迁的额头,温度正常。
周鼎元就纳了闷了,季迁这小子的身体素质怎么时好时坏的,不让他看皇色小说,他都能气急攻心到发高烧,怎么大冬天的洗了冷水又跟没事人一样。
“怎么这么早?”季迁醒了,周鼎元的手有点凉,在摸到他额头的时候他就醒了。
周鼎元收回手,昨晚的一切还历历在目,他居然会有点不好意思跟季迁对视,只能粗着嗓门,“起床,去趟医院。”
“我没事了,没发烧。”说话的同时,季迁还是掀开被子起身了。
“我知道你没发烧,你铁打的,但是你肩膀上的石膏不是,回头变形影响恢复,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周鼎元从衣柜里翻出衣服,帮季迁一件件穿上,连裤子都得自己帮他扣,他倒好,好像很适应被自己伺候,脸皮怎么这么厚。
过了一夜,季迁信息素的浓度下去了不少,他深吸一口气,鼻腔里满是冷空气和周鼎元的味道,他垂着眼睛注视着眼前的周鼎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觉得周鼎元越看越顺眼,他的beta也不算普通,粗鲁到极致也算是特别。
季迁的视线很灼热,几乎是肆无忌惮地逡巡在周鼎元的脸上,周鼎元很想骂人,但是面对厚脸皮的季迁,他竟然扭捏起来了,果然,这种时候是比谁比谁更不要脸的时候,看来还是季迁更胜一筹。
“你昨天说初稿你画好了,那我们出门前我把图发给对方看看,时间越早,人家越有时间提意见,你也有时间修改。”
季迁不记得他自己肩膀的伤势,但是记得周鼎元说的每一句话,哪怕是被易感期折磨得头昏脑涨,他还能为周鼎元挤出一丝理智。
去了一趟医院,顺道让季迁复查了一下肩膀,恢复得挺好的,重新打了石膏,下次再来复查,如果结果没有问题,就能拆掉石膏了。
回去的路上,周鼎元带季迁去了一趟超市,想想季迁来了这么久,这好像是第一次带他出来逛逛。
超市位于商业街商业中心大商场的负一楼,周鼎元想着难得来一趟,便问道:“你有没有什么想买的?”
被季迁要东西要惯了,最近季迁不怎么当伸手党,自己多少还有点不习惯。
贱骨头!周鼎元很唾弃自己,这跟上赶着给女人花钱的舔狗有什么区别!
“有。”季迁说着便拉住周鼎元往一家金饰店走去。
周鼎元盯着金饰铺子招聘上“某大生”的字样,有些回忆开始在脑子里拼命播放,答案呼之欲出,他有些后脊发凉的感觉,踏进铺子的瞬间,周鼎元想起来了,可惜为时已晚,导购非常热情地迎了上来,季迁脱口而出他的要求,“我想要买一对婚戒。”
啊!啊!啊!
周鼎元尖叫,周鼎元咆哮,周鼎元愣在原地,其实他什么都没来得及干,他丧失了听力,完全听不到周遭的声音,只能从季迁的口型和肢体语言判断他在跟导购说自己。
再看看导购的表情,先是笑脸盈盈,看到自己时一脸困惑,随后表示理解,最后说了什么不得而知,反正季迁从他兜里摸出手机,走到收银台交了钱,最后拿着一张收据带着自己离开。
“你神经病啊,你真买!”周鼎元知道季迁买了什么,只不过不敢亲口承认,不愿意承认。
季迁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回去的路上,有出租车司机在,周鼎元不好开口,等到他能开口的时候,他俩已经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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