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连续翻了两个垃圾桶都没有瓶子后,殷峥瞥了眼小孩茫然的眼神不由皱了皱眉头,抬脚走进一旁的店铺。
从店铺里出来的殷峥在小孩走到第三个垃圾桶前,抬手将手里的空瓶子准确地投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蹲在巷子口的野小孩见此就要上前捡瓶子,被殷峥一个狠戾的眼神给定在原地,在殷峥收回视线后才两腿颤抖的跑掉。
等皎皎来到垃圾桶前,费了一番劲捡到五个瓶子后,眼神都亮了。
“爸爸~”皎皎指了指布袋里的瓶子,又看了看殷峥,漆黑的眼里亮得像是落满了碎星,看得人心里发软。
捡到瓶子后的皎皎,拖着布袋走路时的步伐都不一样了。
打着伞走在他身后的殷峥,看着他走得一扭一扭的小屁股,莫名的就明白了天网上那些人说的可爱是个什么感觉。
漆黑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宽大的主街上,骨子里带着野性悍猛的男人打着黑伞走在街上,为了将就小孩的步伐,他走一步要停个十多秒,脸上却没有一丝不耐。
转眼天就黑了,楼梯间小脸上涂满了绿绿药膏的皎皎,此时正在咬着小米牙使劲的将手上的袋子往上拖。
他脸上的药膏是殷峥给涂的,涂的期间没掌握好力道,将仰着小脸乖乖给他涂药的皎皎戳倒了好几次,让本就因为酸雨红肿的小脸上又多了几道指印。
为此殷峥还陪出去了几个香香软软的小蛋糕。
背了两天砖满脸麻麻赖赖的癞子回来时,浑浊的眼睛看了眼咬着牙爬楼梯的皎皎,他收回视线拘偻着背伸手从他手里提过布袋就往楼上去。
“你怎么回来了?”黑瘦女人的大嗓门传来。
“没活做就回来了。等有活了二狗会来喊我。”癞子的声音紧跟着传来。
没有了布袋的皎皎爬起楼来轻松了许多,没一会就爬了上来。
黑瘦的女人看见他脸上的药膏翻了个白眼,心里估摸着是那个好心泛滥的人给他涂的药,伸手从桌上丢了半个馒头过来。
从地上捡起馒头的皎皎拍了拍上面的灰,回来前被殷峥投喂了几个小蛋糕的他并不饿,就将馒头小心地放在脏兮兮的衣兜里。
将馒头放好后他就走到他睡觉的地方,坐在旧衣服铺着的地面上睁着一双漆黑的大眼睛等待着睡觉的时间到来。
黑瘦女人瞥了眼他呆愣的模样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第3章
夜晚,蜷缩在客厅角落睡着了的皎皎小脸上的药膏被蹭掉了不少,在月光的照样下露出了红肿消退后白皙的脸庞。
不过没多久皎皎白皙的脸庞就染上了另一种绯红,连带着额头和鼻尖都绯红起来,看上去像是一个软乎乎上了色的暄软馒头。
绯红的鼻头下精致小巧的鼻翼微微翕动,呼吸比白天多了几分急促。
似是有点难受,小孩皱着眉头嘴里发出轻微的哼唧声,纤长的睫毛抖动着,像是振翅欲飞的蝴蝶。
曾经被冻死在雪地里的皎皎在察觉到冷意后,本能地把背脊弓起,将四肢和脑袋使劲往怀里蜷,试图将自己蜷成结结实实的一小团。
一夜悄然过去,天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往常在这个时间点已经醒来坐着发呆的小孩却毫无反应。
时间一点点过去,睡在房间里的女人起来路过客厅时,发现了还睡在客厅角落的小孩,就一脸晦气地上前伸脚推了推:“起来了。”
见地上的小孩没有反应,她不耐烦地加重力道推了推:“赶紧起来别装死。”
见皎皎还是没反应后,黑瘦女人这才察觉到不对,蹲下身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怎么发烧了?!”黑瘦女人尖利的声音响起,又伸手使劲推搡了下蜷缩在地面怎么都推不醒的小孩。
拘偻着背听见声音过来的癞子上前看了眼小孩绯红的脸,对黑瘦女人道:“送去黑诊所看看。”
外城混乱区是没有所谓的诊所的,有也只有没持证的黑诊所。
“黑诊所?那么贵?!不就是发个烧嘛,熬熬就过去了。”一听说要送黑诊所,黑瘦女人立马高声反驳,不止自己不送小孩去黑诊所,也不许男人送。
“熬一熬就过去了,小孩子哪有那么脆弱。你看着吧,中午时保证烧就退下来了。”
叫做周大芳的黑瘦女人一边不耐烦的说着,一边走到厕所随手扯了块用得发硬的毛巾,浸了下冷水拧干,然后拎着出来随意地盖在小孩额头上:“嗯,这就行了,等着他自己退吧。”
癞子浑浊的眼睛瞥了眼黑瘦女人,又看了看睡在地上脸色发红的小孩,没说什么话就转身离开。
他知道周大芳这个女人不是个什么好人,但他不介意。因为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不然也不会在这女人提出要把这小孩捡回来养几年,等长大点后就卖给一些有性癖的人时同意了。
眼下这女人眼皮子短见,舍不得拿出钱来治病他也随她。黑诊所确实很贵,真拿钱来治他也肉疼,至于这小孩究竟能不能活就看他自己了。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中午时皎皎不止没有退烧反而更严重了,先前还能哼哼唧唧的哼两声,现在连哼唧两声的力气都没有了。
粗糙布满老茧的手摸了摸小孩的额头,察觉到温度不将反升后周大芳狠狠皱了皱眉,将手里的毛巾甩在地上。
“妈的,老娘亲手给换毛巾还越来越严重,这破小孩怎么不干脆死了算了…………”周大芳嘴里骂骂咧咧:“干脆直接丢出去免得死家里晦气。”
虽然这样说但到底还是舍不得,这小孩长得多漂亮,等长大点了能买不少钱呢。
这样想着周大芳压下心里的那点烦躁,满脸不耐地将小孩抱起向外走去,算了还是去黑诊所看看吧。
…………
“萨尔,萨尔你快过来。”一个大约九岁左右黑黑瘦瘦的野小孩挥了挥手。
被叫做萨尔的少年一脸不耐烦地走过来:“阿木你又要干嘛?”
“你看。”被叫做阿木的男孩指了指墙角,一脸的兴奋。
以为他发现什么好东西的萨尔看去,发现那并不是什么好东西,而是一个病得看上去快死了的小孩。
“卧槽,你要发疯,你捡一个快病死的小孩干嘛?赶紧哪捡的丢哪去。”萨尔咬牙切齿地道。
“这小孩是被癞子夫妻俩从黑诊所里出来后丢垃圾桶旁的。我悄悄把他捡过来了,因为我发现他和那个殷疯狗认识,我们可以用他和殷疯狗要点好处。”阿木兴奋地道。
他就是昨天要捡塑料瓶然后被殷峥狠狠瞪了一眼的野小孩。
“那可是殷疯狗哎,跟他要好处你确定他不会把我们给咔嚓掉?”萨尔一脸怀疑道。
听他这样说,阿木脸上的兴奋瞬间就没了,也是,那可是殷疯狗,敢跟他要东西可不是活腻了?他也不知道他刚刚看见这小孩时脑海里为什么闪过这想法。
“哎。”萨尔见此挥了挥手:“赶紧找个地方把这小孩埋了吧,不让他死在野狗腹中,算是大爷我今天大发善心。”
可不是发善心嘛,生活在混乱区的野小孩平时没有活做的时候,都是找个角落呆着尽量不动。
要知道动得多的话是会饿得越快的,所以他肯费这个劲可不是大发善心嘛。这还是看在阿木的面子上。
“不,我还是打算去找殷疯狗。”沉默了会的阿木道:“这次我不要他的东西,就是去告诉他这小孩要病死了。看看他能不能救救这小孩。”
“你饿傻了吧?管这个闲事干嘛?”萨尔不解。
“没饿傻。”阿木看着地上呼吸微弱的小孩:“就是觉得这小孩就这样死的话太可惜了。”
萨尔没说话,心里估摸着阿木这是想起了他病死的弟弟。
不过这小孩确实不像混乱区的孩子,虽然瘦小但皮肤很白,像是那昂贵的牛乳一样白得细腻。
此时因为发烧脸颊额头都烧得绯红,浓密如鸦羽般的睫毛安静地垂在眼睑上,小小的嘴因为呼吸不畅微微的张着。
整个小身子蜷缩着,看上去可怜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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