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看完信上的内容,已经四十有二的裴庆阳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书案上,俊美刚毅的脸庞笼罩着浓浓的愤怒,好一个潇河,好一个狗皇帝,欺他镇南侯府无人乎?
“出什么事了···操···”
疑惑的拿起信纸,当他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后,老二裴宏面色一沉:“潇河竟敢如此欺辱子悠,老子要弄死他!”
对一个弟控来说,再也没有比知道别人欺负他的弟弟更愤怒的事情了,何况,他的脾气本来就不好,不用怀疑,如果潇河此时在他的面前,他绝对会一巴掌唿死他!
“你就只看到那个?”
跟他一起看信的老大裴远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垂眸又仔细看了一遍后才抬首道:“按照子悠的说法,他是自愿跟国公府一起流放的,为的就是逃离皇城,以免狗皇帝拿他的婚事做文章,或者是像当年扣着爹爹一样扣着他威胁我们,还有他说的那些事,父亲,难道你们不觉得,子悠长大了吗?”
只是,这种形式的长大,却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因为,那就意味着,他的弟弟,真的遭遇了从未有过的伤害。
“为父宁愿他永远都长不大。”
闭上眼往后靠着椅背,裴庆阳脸上渲染着赤裸裸的心疼,还没开始流放就被迫长大成熟了,他完全没办法想想,一路流放到拢州,他的子悠会变成什么模样,早知如此,他就不该履行那啥劳什子的婚约,随便在望月城给他找个夫婿也比嫁到国公府强。
闻言,兄弟三人全都沉默了,脸上眼底充斥着同样的心疼,子悠是他们捧在手掌心上宠到大的弟弟,哪怕他想要天上的月亮,他们也会想方设法的给他弄下来,十六年来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对他说,却不想,他才刚出嫁就被人那般欺辱,该死的潇河,他千万祈祷着别落到他们手中,否则,他们必会将他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关于子悠信里说的事儿,你们怎么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裴庆阳睁开双眼,那些复杂的情绪全部都沉淀了下来,独留下睿智与疼惜。
“狗皇帝今天敢动禄国公府,明天就敢动我们,防备着点总没错。”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裴远凝声说道,他们可不敢奢望狗皇帝的信任。
“我觉得应该听子悠的。”
裴宏想都没想的说道,反正在他心里,弟弟永远都是对的,不对的只能是别人。
“嗯···”
裴安没有马上接话,而是微眯双眼,搁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好一会儿之后才说道:“先按子悠说的做,具体事宜我们再做调整,朱管家那边,我会给他去信,让他照子悠的安排,悄悄处理了我们在皇城的产业。”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子悠的安排不仅仅只是为了护着他们,可能还在图谋别的什么东西,至于究竟是什么东西,隐约中他也有一些想法,只是还不够具体,也没有事实根据罢了。
“嗯,既然你们都同意,那就按子悠说的做。”
点点头,裴庆阳突然看向他的好大儿:“老大,派人带些钱财去拢州,子悠或许会有需要。”
拢州地处西陲,关外不是草原就是沙漠,常年受到游牧民族侵扰,条件极为艰苦,哪怕小儿子已经说了他有准备,他也不放心。
“我知道,待会儿就安排。”
裴远同样担心弟弟,就算他不吩咐,他也会做,对他们来说,啥都没有子悠重要,即便是被流放了,他也会让子悠过得比任何人都好。
翌日,山洞内。
“咳咳···”
经过一晚上的发酵,染上风寒的人越来越多,咳嗽声此起彼伏,还有不少发着高热,脑子都烧煳涂了,躺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呻吟,更让人绝望的是,外面的大雨依然没有缓和的趋势,伴随着雷电轰鸣,哗啦啦的砸在地上。
值得庆幸的是,裴济他们全都安好无恙,未免被那些人传染,早上他们又往洞口的方向挪了挪,同时悄悄服用了一颗预防感冒的药丸。
“差爷,求求你了,给我们点药材吧,孩子浑身滚烫,再烧下去就要成傻子了。”
“是啊差爷,你们心心好吧,我们用钱买行吗?”
“咳咳咳···差爷···”
衙差一般都会准备一些常见的药材,有些人熬不住了,纷纷哭喊着哀求他们,山洞里起码三分之二的人都染上了风寒,其中又以抵抗力比较弱的老人孩子,以及女人哥儿为最,少许有良心的汉子还知道照顾他们,更多的却是离他们远远的,生怕自己也会被传染。
最典型的代表就是昨日裴济他们帮过的颜诩父子俩,他们终究还是染上了风寒,可作为他们男人和父亲,萧文却是对他们不闻不问,人影子都看不到一个。
“你们求我们也没用,我们是有点药材,问题是,现在没有柴火,你们拿什么来熬药?”
衙差们难得的好脾气,虽然说流放路上死几个人再正常不过,只要确定他们是死了,而非逃走了,上面也不会追究,可死太多的人,他们也不好交差,所以,这次真不是他们不帮忙,而是确实帮不了。
“呜呜···那我们怎么办啊?”
闻言,一些比较脆弱的女人和哥儿当场就嚎啕大哭了起来,山洞里顿时乱成了一团,哭泣,咳嗽和呻吟声此起彼伏,混杂的交织在一起,别说是染上风寒的人,就是那些没事儿的人,心里也逐渐没底,慌乱恐惧全都赤裸裸的写在脸上。
“唉···”
看到这里,向来心肠软的林知深深的叹口气,她知道子悠还有药,但她终究是自私的,谁知道他们会被困在这里多久,会不会也染上风寒?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时候当散财童子把药都送出去,到时候他们又该去求谁?
“娘,吃包子。”
见状,裴济又递给她一个包子,以前除了孙庆,他们的食量都不大,一个包子配点水差不多就饱了,现在除了俩娃娃,基本都能吃两个包子。
“嗯,好。”
接过包子,林知埋头吃了起来,尽可能的控制自己别去看那些人有多可怜。
或许是被伤透了心,萧澜倒是没有过多的发散他的同情心,一直安安静静的带着俩侄儿吃他们的包子,至于孙庆,那就更不用说了,战场上下来的人,有几个是心慈手软的?他的心里,只有裴济夫夫,连林知母子俩都不过是附赠的主子罢了。
“那些人里面,有没有你想收入麾下的?”
说话间,裴济意有所指的扫了一眼山洞内,药他有的是,但他不是圣母,不会一股脑的全部都拿出来,只会看情况救一些值得救的人,别怪他太冷漠,是他们先寒了他的心。
“想救人?”
垂眸看着他,萧枳不答反问,他家媳妇儿啥时候这么善良了?
“我疯了吗我?”
没好气的翻翻白眼,裴济一口吞了剩下的包子:“如果有你看得上的人,救一救也无所谓,没有就算了,风寒又不一定会要人命,让他们熬着呗。”
没记错的话,昨天很多人都念叨着他们的银票泡了水不能用了吧?接下来,他们将彻底的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流放。
“有几个庶出的同辈还是不错的,只是···”
救了他们,等于又要跟分家二房三房扯上关系,有点得不偿失!
萧枳眉峰微皱,像是在评估,又似是惋惜。
“我无所谓,只要你不觉得烦就行。”
以他的聪明,又岂会猜不到他的顾虑?
裴济耸耸肩,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他能打压他们一次就能打压两次三次,只要他们不怕死,他也不介意反复的打压,直至捶死他们为止。
“呵呵···”
心里陡然一暖,萧枳忍不住笑了出来:“我看那个颜诩父子俩都染上风寒了,你不救救他们?”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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