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着牌子的跟班接茬道:“凤儿姑娘那是背后有人,怎么?翠花姑娘这刚来也有主儿了?你若嫌少我再添五十两!”
杨砚青在台上有些谎神,这舞当初是自己把墨踪笔下所有飞仙的图一起甩给老娘让她照着图里各种动作编排出的一套完整古典舞。
杨砚青其实这次只是想在墨踪面前把那首完整的《应天长》展示给他听,让他不留遗憾,也高兴高兴,但没料到刚才居然又有机会能把那首古典舞展示给墨踪,杨砚青其实心底激动得真要仙女上天了。
杨砚青除了想让墨踪开心外也是有私心,面对偶像,他是真的控制不住想展露自己对他的崇拜,但凡墨踪喜欢的他全都喜欢全要学。
但是杨砚青却没成想跳个舞会引起这么大骚动......早知还不如不得瑟了。
杨砚青感到油煎火燎,倒不是怕被非礼,毕竟他是个大老爷们儿,主要他是怕自己身份暴露就彻底完犊子,到时都不用曹祭酒动手,节度使王就先把他双腿打折。
杨砚青开始瞄着一侧大门想着用最短路线准备跑路,却忽听一个充满磁性如低音炮的熟悉声音在台下乍响。
“我出黄金一百两!”
声音刚一落下满堂哗然,众人纷纷看向喊价的人,当大家发现开出天价的竟是梅赤将军后顿时炸开锅。
第二十七章 想女人想疯
众人沸沸扬扬一簧两舌:
“铁树开花,梅将军居然也喜欢上姑娘了?”
“太阳西边出来,梅将军这次不是来抓曹魔王而是给自己点了个姑娘?”
......
梅赤并未理会满楼的窃窃议论,而是直勾勾盯着台上的杨砚青。
此时那个刀疤眼彪汉带着一众小弟扒楞开人群跑上前差点儿给梅赤跪下,曲腿折腰话都说不利索了,“梅,梅将军,黄,黄金我们出了。”
“滚。”梅赤压根儿懒得搭理那帮无赖。
台上的杨砚青此时还钉在原地。
杨砚青:“......”
梅赤也逛窑子?
史书里不是说梅赤端人正士从不入烟花之地?
不过杨砚青顾不得想那么多,下一刻晃晃脑袋立马像抓救命稻草般朝梅赤一指,“翠花愿为将军破例一回。”
老鸨:“......”
老鸨捂脸,这不羊入虎口了吗?不过曹大人也真是没的选了......
*
绛蜡绯红艳香袅袅,雅阁内氤氲着一股暧昧气氛,杨砚青尴尬的脚趾头快把地面扣出洞了。
梅赤在桌旁一杯杯琼浆下肚,菜一口没动空酒壶倒是码了一桌。
杨砚青倒乐得像个装饰品,因为梅赤既不用他陪酒更不跟他讲话,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杨砚青:“......”
如此一来倒好办了,杨砚青心说根本不用脱马甲费口舌,直接糊弄过去完事儿,但是这大兄弟到底要喝多少壶酒才能把自己撂到啊!我特么到底啥时候能开溜......
不过杨砚青心底倒也感叹梅赤不愧正人君子,刚才见自己有难挺身而出拔“金子”相助,不过就算给老鸨一百个胆子估计也不敢收。
杨砚青出于礼节考虑,觉着还是应该敬梅赤一杯聊表谢意,于是掐细嗓子低头小声说了一句,“感谢梅将军替小女解围,小女敬您一杯。”
说完以后杨砚青傻眼,这尼玛喝酒不得掀面纱啊。
杨砚青:“......”
杨砚青抬起手准备微微掀起一点儿能露出嘴就行。
“别动。”梅赤冷不防一句话吓得杨砚青一个哆嗦,须臾间杨砚青只觉手里一空,酒杯竟被梅赤夺走一口干了,随即又觉后腰一紧竟被梅赤欺身上前揽进怀中。
杨砚青心里一咯噔立马推开梅赤。
正人君子说早啦?
又被史书误导了?
但杨砚青转念一想,这驰骋沙场整日见不着姑娘的血气方刚大将军,好不容易打完仗不得找人泄泄火啊。
不行!马甲必须脱!
“我是曹......”杨砚青话说一半戛然而止,只因梅赤猛地上前再次抱住他,竟隔着面纱吻上了杨砚青的唇。
卧槽!杨砚青雷击般推开梅赤,“我是曹......”
话说半截烛光倏地灭了,梅赤这回把杨砚青紧紧箍在怀中,一只手还放在他脑后,杨砚青就这样被梅赤浸透烈酒的滚烫双唇再次堵住了嘴。
杨砚青内心惊了个大悚,难道自己连说两遍“我是cao”被大兄弟听误会了?不对啊,古代的“操”也不是那意思啊!
杨砚青卯足全力再想推开梅赤时却已无能为力,毕竟细胳膊细腿根本拧不过使了力气的战神。
杨砚青急中生智猛地用牙狠咬了梅赤一口,虽然隔着面纱杨砚青嘴中却也尝到一丝血腥,可梅赤似乎更加疯狂了......
杨砚青刹那双脚离地被梅赤直接抱去塌上,梅赤竟就一路没松嘴。
卧槽!真特么想女人想疯了!
杨砚青来回扑腾。
你特么倒看准了再下手啊,等发现我是男的吓不死你!但杨砚青觉着梅赤应该喝懵了不分男女。
杨砚青当即又狠咬了一口,这回趁梅赤松口空档赶忙大喊:
“你姥姥!我是曹砚青!”
梅赤:“......”
梅赤喘着粗气,凤目燥红嗓音嘶哑,吐字都有些模糊了,“我知道是你。”
杨砚青:“......”
杨砚青脑瓜子遽地裂成八瓣。
过往发生的事一幕幕过电影般串在一起于杨砚青脑中滚动。
他想起宋小宝曾说梅赤是仇家自己总躲着他,又想起典卷说梅赤快马加鞭提前回城只为和自己早日相见,还说梅赤若不喝酒根本不敢同自己讲话,以及梅赤自始至终那些无休止的暧昧打诨话......
梅赤他喜欢曹砚青?
这不扯犊子吗,梅赤能是断袖?乾朝一代战神能特么是个断袖?
杨砚青在脑中搜寻八百来回也想不起史书中提过梅赤喜欢男子,仅提了梅赤迎战墨踪被取性命的事。
不对,应该是个误会,梅赤绝对不可能喜欢......
“青青。”梅赤低哑嗓音再次响起,嘴已是打瓢,“我愿为你放弃一切。”
杨砚青:“......”
“少爷!”突然一声尖锐公鸭嗓刺破屋内旖旎叫醒了目定口呆僵在塌上的杨砚青。
房内霎那亮堂起来,老鸨手举蜡烛一脸惊恐戳在门口,她身后还有一人,端坐轮椅处在一片阴影下。
墨踪远远看着床上二人,浑身血液霎那冰进骨头缝儿里,手心里罩上一层霜。
宋小宝此时扑到杨砚青前声泪俱下,“少爷,都怪小宝来迟一步。”
“滚!”杨砚青推开梅赤从床上弹起身,急得眼珠子都红了,本就百口莫辩宋小宝还来添乱,“衣裳都没脱什么就来迟了!”
杨砚青转头看向黑暗里的墨踪,见他薄唇紧抿下颚微拢,眉心沟壑千丈,清冽眼底似结了万年的霜。
杨砚青:“......”
杨砚青立刻跳下床,边朝墨踪疾步走边冲门口老鸨一扬下巴,“你先出去!”
老鸨缩缩脖子赶紧放下烛灯退出去了。
杨砚青来到墨踪身前扯下面纱弯下身子,声音打颤,“夫人别误会,我,我这一直戴着面纱,梅兄又喝了一桌酒,他是没认出我这才......”
“我跟青青两情相悦。”
梅赤遽地打断了杨砚青东倒西歪走上前,边走边脱掉外衫倏地披在杨砚青身上,随后霸道地将其一把揽进怀里箍紧,嘴角血迹斑斑,一双充血凤目利刃般剜向墨踪,“尔等为何闯入搅扰。”
墨踪近距离看着梅赤衣襟微敞身姿傲人,杨砚青那一句“跟他比,你差远了”猛地就从脑中蹿了出来,墨踪眼中霎时雪虐风饕,盯着梅赤一字一板,“放开他。”
梅赤唇角肆虐地勾着,将杨砚青搂得更紧丝毫未把墨踪放眼里。
杨砚青心里喀嚓一下像断根弦吓得忘记动弹,只因史书记载梅赤可是被墨踪取了性命,此时墨踪身上还藏有牛角刀,真要动起手不就完犊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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