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牧星朗看着被关上的门,一时也没有出去的打算,他感觉自己的脸和身体还在发热,镜子里自己的样子也很不帅气。
眼睛里看上去怎么那么多水,嘴巴怎么那么红?
吻的时候还没觉得,现在他发现舌头是麻的,霍深也太用力了吧。
真烦。
然而就在这时,系统忽然响了。
【叮,恭喜宿主,霍深相关剧情进度增长1%,目前进度94%。】
【叮,恭喜宿主,裴延相关剧情进度增长5%,目前进度16%。】
嗯??现在??他就站在厕所里什么都没干啊?
系统:【你这播报及时吗?】
要说他今天什么地方渣了霍深,也就是咬他那一下,再态度不好地推了他一下,其余都是霍深在污蔑他,什么玩不玩的,表面上他说自己在玩,实际还不是为了任务。
牧星朗怀疑系统延时了,它又不是没干过这种事,刚刚才亲完嘴,不好突然出声打扰也理解。
然而系统解释道:【宿主,我这是及时的,进度最低增涨1%播报一次,刚刚霍深正好累积到1%,你需要查看小数点之后的数据吗?】
牧星朗:【……不用了。】
任务到了后期增长的越来越慢了,这居然还是累积来的1%!不过裴延倒是来了一次惊喜,5%,新高。
为什么呢?
他今天对裴延挺好,要不是霍深来了,他都已经给他削好苹果了。
牧星朗用他的脑瓜子在思索刚刚发生的事,以及霍深出去后和裴延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
裴延不会知道他跟霍深亲了吧?
明面上裴延才是他将来要定下关系的人,但他现在居然和别的男人躲在他的厕所接吻,就算没有感情,那也有损他的颜面和尊严啊。
太狠了,裴延那么高傲的人,怎么能忍受得了?这是被他伤透了啊,怪不得能有5%。
牧星朗一边为裴延感叹,一边又为这5%的涨幅感到欣喜。
还有霍深,说什么别再撞到他面前,否则就弄死他,就这??如果所谓的“弄死”就是逮到他啃两下的话,他完全不怕。
下次他就要撞到他面前,还要把他拖到邢湛面前,大不了就又被啃一顿呗。
【宿主。】系统弱弱出了声。
【干嘛?】
【霍深只是叫你别再撞到他面前,没有说过要弄死你,那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他后面打电话的时候说了!】
【……好吧,之前我叫你用接吻试探霍深你都大惊小怪,现在真亲起来也不排斥了吗?】
牧星朗回忆了下他仅有的三次接吻经历,说:【还行,挺舒服的。】
系统沉默了一下,憋了憋还是将那个疑问问了出来:【可你不是直男吗?】
牧星朗:【……】
系统:【直男和男人接吻应该不会感到舒服。】
牧星朗:【…………】
系统还在继续发力:【宿主,你不当直男了吗?】
牧星朗瞬间觉得全身上下哪里都不对劲了,他绷紧了脸,气冲冲道:【管好你自己,我现在是渣攻!】
系统连忙闭了麦,宿主果然恼羞成怒了。
牧星朗原本已经下去一些的燥热现在又升了上来,都怪系统胡说八道。
但是……但是……他就是觉得和霍深接吻很舒服啊,如果他和霍深的位置能调换一下,说不定会更舒服。
他会不会真的不直了?也可能是入戏太深真把自己当渣攻了。就算不直也没什么吧,反正他是攻,又不是挨痛的那一个。
牧星朗想开了,心情明朗起来,他用水拍了拍脸,等温度降下去后,拧开门走了出去。
那一瞬间,两道如有实质的视线齐齐看了过来,同时系统的声音在他脑海响起:【叮,恭喜宿主,裴延相关剧情进度增长6%,目前进度22%。】
又涨了!
牧星朗站在原地没有动,他能感到霍深和裴延的目光最后都定在了他嘴巴上。他感到他眼睛和脸上是已经看不出多少异样,但嘴巴能。
裴延一定就是因为看出来了才涨了进度值,毕竟脑海里的猜测哪有实际看到来的伤害大,而且霍深还站在旁边,这简直是当面把裴延的脸面放在地上踩。
他抿着唇觑了一眼裴延的脸色,看不出来什么,但他落在他唇上的视线却又清又冽,跟带了刺一样,让牧星朗十分不好受。
顿时他又觉得自己丢份儿了,就算是表面的作假关系,他在裴延那里也是攻,现在却被看到这副模样,他攻的面子往哪放?
这次他还是从厕所出来的,连吃辣的借口都不能用。
都怪霍深!
霍深在牧星朗出来的瞬间就感到了不悦,青年本该独属于自己的一面,现在却暴露在另一个对他抱有觊觎之心的男人眼里,就像雄狮被侵犯了领地,难以容忍。
裴延立在一米开外的位置,男人即便穿着病号服,也依旧难掩那一身的冷淡贵气,他面目极其清俊,金丝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凌厉的凤眼在此刻比往日更加具有威势。
“过来,”他开了口,平静的声音下却也暗含压迫,“星星。”
青年蹙了下眉头,在霍深以为他不会听话的时候,他竟然真的走了过去。
他走向裴延,而对他却看也不曾多看一眼!
霍深感到自己在面对牧星朗的时候,就像一个随时在漏气又随时在被充气的气球。
抱着他亲吻他的时候,气会卸掉,一旦他忽视他、排斥他、望向别的男人,那些卸掉的气又会迅速补充进来,像是随时要炸掉。
裴延的目光在这刻向霍深看了过来,很平静的一眼,越是平静越是一种高高在上的轻视。
霍深笑了,在青年错身而过的刹那,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牧星朗:“?”
霍深:“叫你过去就过去,什么时候这么听话?”
裴延:“霍董,请你离开,不送。”
“行,那就不打扰裴总了,我们走。”
霍深拉着牧星朗就想将人带走,牧星朗站着不走,有些烦又有些无奈地说:“你干什么?裴延的手臂好像在渗血了,你放开我自己走吧。”
霍深眼眸一沉,黑泱泱的气势又开始在周身蔓延,牧星朗对上男人眼睛那一刻,心里忽然多了点说不清的异样,他抿了抿唇,语气软了些,说道:“你先走,我下次去找你。”
裴延静静看着他们,没有阻止,没有出声,不论因为什么,他知道他最终会过来。
霍深郁结的气息就在青年一句连承诺也算不上的话中消了下去。他松了手,说了“好”,然后离开。
牧星朗的目光在霍深背影停留一秒,很快便向裴延走了过去,他不确定他伤口到底有没有崩,但白色纱布上的血迹看上去似乎颜色更深了。
“我叫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青年是焦急的,也是担心的,裴延将他所有表情看在眼里,在他要走时,他拉住了他。
那是霍深刚刚握过的位置,现在属于他。
“不急,还有事情要做,跟我进来。”裴延的语气不重,却带着命令一般不容置疑,他拉着青年的胳膊走向了洗手间。
又是这个洗手间,今天和洗手间是过不去了吗?
牧星朗表情都是懵的,他不明白还有什么比受伤的手还重要。
进了洗手间,他被裴延拉着站到了洗漱台前,男人没有说话,抽过一张湿纸巾就开始在他嘴上擦拭起来。
牧星朗沉默了一下,想避开,但又被男人的眼神制止。
这样就能消气吗?
看在他手受伤,又给他涨了那么多进度值的份上随便他吧。
裴延在控制自己的动作,控制自己不要太用力,也控制自己用另一种方法去掩盖另一个人的气息。
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这副模样的青年,霍启振寿宴,他从里面跑出来,唇色靡艳,唇瓣微肿,眸子里是一片春光水色。那时候他就在想,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在他唇上极尽研磨、吸吮,直至它们变成他想要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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