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
两人这算是开诚布公谈了一次。
接下来的时间,骆铭依旧黏着他,占有欲强烈,除此之外他情绪稳定,并没有出现任何阴沉偏执的神经病行为。
牧星朗逐渐放下心来,那个还没想出来的要治他的招也被暂时搁置,直至某天晚上他去参加了一发小组的酒局。
发小失恋,于是就叫了他们几个玩的好的陪他喝酒,这种情况自然不好带上骆铭,但牧星朗承诺去两个小时就回来。
骆铭答应了,牧星朗去了。
几个朋友都知道他酒量不行,没逼着他喝,只是让他当个听众,听发小叭叭叭,最后其他人都喝晕了,就他还好好坐着,发小继续对着他叭叭叭,说着说着这人还嚎啕大哭起来。
牧星朗一点都不惊讶,他这发小从小就这样,遇到事难过了必定会大哭一顿,哭完就没事了。
有事的是他。
骆铭见他超过时限没有回家便开车过来接,他推开门进来的时候,发小正搂着他的肩哭得伤心,而他也搂着发小的肩,一边拍一边安慰。
骆铭只是看了一眼,笑着把他接走了。
牧星朗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不管是他还是发小,都绝没有一点暧昧的心思。
牧星朗是在后来的几天相处中发现骆铭的不对劲。
那天晚上回到家之后,他们上床了。这是骆铭醒来后第一次跟他上床,之前两人的行为只限于牵手拥抱。
原因是什么,牧星朗很清楚。
在骆铭看来,他的记忆是完整的,他只接受自己是骆铭,也依旧介意这具“别人”的身体。因此,即便他对他再有渴望和爱欲也始终克制。
那一晚牧星朗以为他是突破了心结。
有了第一次之后,接下来的几晚就没有闲着的时候,而且每次都是一次比一次凶。牧星朗大多时候都是骆铭帮他清理好便沉沉睡去,有一次他没睡熟,翻了个身,腿搭过去,旁边是空荡荡的,没人,他一下就醒了。
睁眼适应了房间昏暗的光线后,他看到骆铭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孤寂、黑暗,仿佛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
牧星朗没有惊扰他,他想看看是不是偶然,于是第二天晚上他强撑着没有入睡,还特意把房间里的灯光调亮了些。
骆铭根本没在意这些,以为他睡着之后又起身坐在了房间的沙发上。
他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视线直直落在身前的桌面上。
牧星朗知道桌上放着什么东西,那是他玩雕镌时留下的一把小刀。
他不知道骆铭究竟在那里坐了多久,反正他没熬过他。
第三个晚上,骆铭拿起了那把小刀。男人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小刀显得格外熟练,就是看得牧星朗胆颤心心惊。
幸好,没过多久他又放下了。
牧星朗松了口气。
白天的时候,骆铭表现得毫无异常,眉眼含笑,气质温润平和,牧星朗看不下去,忍不住挑破道:“骆铭,你最近有什么事吗?如果有,我希望你可以告诉我,而不是独自承担。”
骆铭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一些,并且不太着调地说道:“宝贝,我最近很快乐。”
这就是不想跟他摊牌的意思了,牧星朗还没说话,他手机响了起来,接完电话后,他对骆铭说道:“我出去一下,你再想想我刚刚的话。”
骆铭的脸色沉了下来,“又是石晔安吗?”
“嗯。”石晔安就是牧星朗失恋的那个发小。
“可不可以不去?”
“他跟人打架了,我去看看。”
骆铭没有再说话,脸上也再没有一点温和的笑意,牧星朗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还是出去了,“我很快就回来,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的事。”
牧星朗那天的确没有出去多久,回来之后骆铭没问过他有关石晔安的事,也闭口不提自己的心理问题,到了晚上却比任何一次都过火。
骆铭了解他的身体,而且他还是个医生,真要弄起来,他在他手下毫无招架之力。
想说的话没说,这次牧星朗在半道上就睡过去了。
太刺激,刺激过后就累得只想睡了,即便心里记挂着事他也没能撑住。
早上醒来他懵了一会儿,然后第一时间就是去看骆铭。
骆铭手肘支在床上,半撑起身体对着他。牧星朗在他手上、身上扒拉着看了一会儿,除了他昨晚抓出来的痕迹,没看到其他不该有的才放了心。
牧星朗又躺了回去,人松懈下来才发觉自己浑身还残留昨夜的酸软。
他略带怨念地朝骆铭望去,这一望正好对上男人始终落在他身上的视线。
牧星朗不由一怔。
他从没在骆深这张脸上见过这样的表情,温柔到极致的笑,眼底漆黑不见任何光亮,无端透露出一股病态和冷感来。
在骆深的脸上没见过,但对于骆铭这种状态他并不陌生。因此,只是稍微愣神的功夫,牧星朗已经反应过来。
“你还是没有想跟我说的吗?”他问。
“有。”
“好,我听着。”牧星朗鼓励地看着他。
骆铭被他这样看着,神情有瞬间顿住,他忽然伸手蒙住牧星朗的眼睛,倾身下来头埋在他颈侧,“宝贝,可以一直陪着我,哪里也不去吗?”
牧星朗没多想,只当他指的今天,当即便翻过身去抱他道:“可以。”
但这一动,他就发现不对劲了。
他脚腕上有东西。
长长一条,一端连在他脚踝上,另一端不知道连在哪儿。
但牧星朗已经明白现在的情况。
他被锁上了……
第一反应不是生气失望,也不是惊慌害怕,而是果然有这一天的荒谬感。
“有时候真想把你关起来。”骆深曾经说过的话,霍深也不是没表露过同样的意思。
真不愧是同一个人,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骆深还有所克制,这种事情最多只是想想,到了骆铭这里,他疯起来真是什么都敢做。
“骆铭。”牧星朗推了一下他,让他起来面对自己。
骆铭抬起了头,脸上依旧是近乎偏执的温柔,他在他眼角亲了一下,说道:“宝贝发现了?”
“嗯,”牧星朗应道,“你先告诉我这是玩情趣还是真想把我拴在床上?”
骆铭没有正面回答,说道:“宝贝刚刚已经答应我了。”
答应一直陪着他,哪里也不去。
这就是真想把他拴在床上的意思了,跟他猜测的一点没错。
两人就这样望着彼此,一时都没有说话。牧星朗微蹙着眉头,显得纠结和犯难,但始终没有任何厌恶和生气的征兆。
表情不太对的反而是骆铭,“宝贝不怪我?”
“这个先放一边,”牧星朗说,“但你得告诉我为什么突然这样?你晚上做的事情我也都知道了,不必在我面前装。”
“骆铭,你不是说过永远在我面前表现最真实的一面吗?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早就知道,真的没必要对我隐瞒。”
“还有,把这脚链给我解了,不舒服。”他话说得平静,就像是在叫骆铭帮他解一条领带,笃定了他会帮他。
牧星朗的确笃定,因为眼前这个人是骆深。
骆深不会不顾他的意愿,强行将那些偶尔诞生的阴暗欲望施加在他身上。他会为了他克制和退让,现在作为骆铭也一样。
牧星朗相信这一点。
他没有再多说一句,只是看着他,眼里表露的意思很明显。骆铭的表情在他说不要对他隐瞒的时候便收了回去,他眼里像是没了任何情绪,只剩一片冰冷和荒芜。
牧星朗没有退缩,依旧直勾勾看着他。
半晌过后,骆铭坐了起来,他从床头的柜子里拿出一把精致小巧的钥匙,然后掀开盖在他身上的薄被。
青年一双腿生得修长漂亮,脚踝处一根银色的链条系在上面,衬得越发精致勾人。
骆铭看了两眼,用钥匙插进被遮掩的锁孔,“咔嗒”一声轻响,链条从青年腿上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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