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给我住嘴。”于山面色骤变,急切道:“你以为谁会信你?”
林逾近笑:“哦,那你急什么?”
于山指着他:“我表叔对你有大恩,你要是把这件事说出去了,他的名声也会被波及……”
“哦。”林逾近随口应了一声。
于山越发焦急:“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刚刚下戏之后,周知远他特意让人来告诉我要适可而止。”
林逾近愣了愣。
他以为他不主动开口求助,这事就算过去了呢,没想到周知远已经……
林逾近看向于山:“我说了什么不重要,他既然说适可而止,那就是以前的事到此为止的意思。”
于山先是微喜,后却更加恼怒:“哼,你以为你真的找到靠山了吗?”
林逾近淡淡道:“那不然呢?他跟我说,为了感谢我帮他赶走私生,可以许给我一条出路,甚至去找他亲哥帮忙也行。”
于山瞬时瞪红了双眼,又是嫉妒又是愤恨:“你……你……”
当天晚上收工之后。
林逾近特地去找了周知远一趟,向他表示了感谢,并且送了一套剧组神器,是能帮助演员们在剧组生活更舒适的拼多多好物。
周知远大约真是孤独寂寞久了,对此十分之开心,并且当场加了林逾近的好友。
接下来数日,在剧组的时候,也会经常性找他聊天。
林逾近算是真正见识到了话痨的厉害。
这天的拍摄量颇大,分了AB组,林逾近两边跑,上午忙得脚不沾地。
午餐连饭都吃不下,只靠坐在墙角的阴影里发着呆。
一直到了下午快开工前。
为了提神,他从口袋里摸了根烟出来点上,夹在两指之间吸了一口,轻轻吐出个烟圈。
周知远过来时候,见到的便是这一幕:“我靠,兄弟,我头一次见男人抽烟这么好看啊?哎……不对,兄弟,你居然还抽烟啊?”
林逾近一愣:“你怎么找到这的?”
周知远抬脚勾了下旁边空着的一个小马扎坐了下来,双目炯炯盯着人:“真是看不出来啊。”
林逾近夹着烟的手指动了动:“这个?”
周知远狠狠点头:“嗯。”
林逾近笑了笑:“有这么奇怪吗?你没抽过烟啊?”
周知远摇头:“没有,我们家人都不抽烟。”
林逾近抬手:“要不要试试?”
我靠!
周知远看了看人那红润的嘴唇,又看了看那烟微湿的滤嘴,嗓子干巴巴道:“我……我……我哥不让我在外面随便接别人的烟。”
“哈哈……”
林逾近微弓着腰,轻轻笑了起来。
周知远整个人都懵了。
我去。
他刚刚说了什么,好像弱智啊。
这新朋友不会以为他是什么离不开哥哥的三岁奶娃娃吧?他只是临时找不到借口了。
还好林逾近只笑了两三声便停下,却又逗他问:“你哥是不是还让你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过马路要看红绿灯?”
周知远希望挽回点自己的声誉,艰难道:“没有,他只说让我在外面不要随便跟坏人玩。”
“哦,坏人啊?”林逾近沉吟一声。
周知远忙道:“当然,你不是坏人,你是我恩人,是我好朋友。”
林逾近笑了下:“是吗?”便沉默下来。
周知远蹙了蹙眉,感觉气氛不太对,立刻解释起来:“嗯,主要我之前遇到过不大好的事,还差点被欺骗了……”
他欲言又止。
林逾近好奇问:“欺骗了感情?”
周知远震惊:“你怎么知道?”
林逾近随手将烟头在旁边地上按灭,说:“瞎猜的。”
周知远顿了顿,从这人身上感受到了些偶尔从他哥身上透出的那种装逼如风气息。
正这么想着,手机忽然轻震了震。
周知远扫了眼屏幕,更惊了,低声道:“曹操啊?”
宋庭晚约他去吃饭。
三年前,宋庭晚被万世传媒董事长何世杰认回何家之后,也开始转做了幕后。
不过,至今却一直不算太顺利,这既有自身能力尚且不足之故,也有他的同龄妹妹何远图一直在暗中阻挠的原因。
何世杰当年先跟宋庭晚的母亲李芸结婚,不过婚后多年,李芸一直未曾生育。
那时,何世杰的传媒公司已经发展得颇具规模,很自然起了其他心思,最后两人以离婚收场。
离婚不到三个月,何世杰便跟现任妻子柳琼结婚。
柳琼便是何远图的母亲,她是家中独女,父亲是北方某家中小型民营院线公司的老板。
在两人结婚几年后,何世杰的万世传媒便合并了那家院线公司,最后逐步发展到业内龙头位置。
柳琼本对合并并无太大意见,毕竟两人也就何远图这么一个独女,不管万世传媒,还是电影院线,最后都是留给她的。
但谁知道,原来何世杰的头婚妻子李芸当年离婚时其实已经有了身孕,只是一直瞒着,没告诉任何人。
时隔这么多年才曝出,这自然便引发了何家兄妹的争产疑云。
何世杰希望选出最能干的继承人,对两人并不偏帮,只让双方互相竞争。
不过,何远图已在公司多年,跟脚深厚,想给宋庭晚找麻烦自然容易。
宋庭晚为了摆脱困境,甚至回头找了早已经分手的唐邵钧帮忙。
不过,东来影视这些年情况也不怎么好,本来主要做剧的公司,却因为看上热闹的电影市场盲目扑了进来,在连续几年的资不抵债后,去年底唐氏父子已经被列入限制消费名单。
东来股份已经被业内瓜分大半,而其中,占最大头的甚至便是周虞渊名下的投资公司。
无奈之下,宋庭晚又找上了周知远。
他给的理由看着倒是很合理,周知远是演员,他找人虽是为了攀旧情,但也是因为手上有好本子,想邀请周知远出演。
这人也不在京城找他,趁着他一个人在这边影视基地拍戏的时候私下偷偷来联络,这样就没人能阻挠和干涉了。
而且,也不是死缠烂打,就是每天默默在酒店等他,带着剧本,再带点小礼物。
周知远只要一说什么,他就立刻道歉,只说真得是手上剧本好,诚心想邀请他出演,再顺便回忆几句当初两人第一次拍电影在剧组的事,再可怜巴巴地离开。
然后第二天依然如此。
简直叫人一拳打进棉花里。
林逾近瞧着身旁人一脸苦恼模样,问了句:“你还有这么烦恼的时候?”
周知远回神:“当然有啊。”
“哦。”林逾近剥了颗薄荷糖含在嘴里,又问他:“你要不要?”
周知远看了眼:“不喜欢薄荷味的,有其他的吗?”
林逾近摇头:“没有。”
“那就它吧。”周知远委委屈屈接过,糖刚入口便吸了一口冷气,舌头在嘴巴里倒来倒去,酝酿许久,才道:“我有一个朋友,他曾经喜欢过一人,但因为种种原因已经放下了,可现在那人又回头来找他,还打着工作的幌子,还每天态度特别好、特别可怜那种,你说他怎么处理啊?”
预.研拯里林逾近抬眸:“就是差点欺骗你感情那个人?”
“啊!”周知远震惊张大嘴,下一瞬,牙齿咯嘣一声咬碎薄荷糖嚼着:“不是,不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是我一朋友,除了你之外的一朋友,我这人你知道啊,就是朋友特别多。”
林逾近点点头:“哦。”
周知远把糖咽下去,小心翼翼问:“那这种怎么解决啊?”
林逾近:“你为什么不问你哥?”
周知远窘然:“我哥让我自己处理啊,他说剧本还过得去,但其他情况不明,觉得能演就演,不想演就打发了,或者找个恋爱谈,别什么破事都去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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