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顾勉起身,“那我回房间了,你早点休息。”
谢如溪欲言又止,但最后什么也没说。
顾勉瞥了眼,冷不丁出声,“如溪哥,如果喜欢这种制服秀,也没什么,不用这么着急。”
“是不是还有动物拟人?”他想了想,“昨天的狗狗头箍是……”
“和这个没关系!”谢如溪尴尬地打断,“我当时真的觉得,妮妮戴上很有意思,才……”
顾勉静静地听完,嘴里说“好的,如溪哥”,眼里却写着“我都明白”。
谢如溪:“……”
他哽住了,只觉有口难辩。
几天后,谢如溪觉得自己要疯了,不知道是不是那天的“事故”,他连续几天的梦境,可以说是——
糟糕透顶。
梦里的顾勉强势而冰冷,英俊的面容如以往一般摄人心魄,全身的肌肤布满瑰丽的花纹,说话的语调依旧冷冷淡淡,嗓音沙哑低沉,格外的蛊惑。
那双向来漆黑深沉的瞳孔,不仅闪烁着凌冽的寒意,还变成狩猎者的竖瞳,充斥着野性和嗜杀。
除此以外,对方身上还有兽型的耳朵、兽型的尾巴……
谢如溪在梦里,几乎都在哭泣中度过。
有时候是兽型。
……
谢如溪每晚都极尽癫狂,几乎一度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过于严重时,他甚至要躲着顾勉。
-
临近除夕,年味愈发的浓厚。
各大超市换上了喜庆的装扮,满眼的吉祥鞭炮和对联,连发财歌也提前播放。
大街小巷的店铺都以红色为主调,以自己的方式,迎接新年的到来。
“芽芽!”顾思绪殷勤地给徐雯雅披衣服,给她捶肩膀,“力度合适吗?”
徐雯雅闭着眼睛,微微倚靠在顾思绪身上,“合适。”
顾思绪眼睛一亮,“那我继续?”
“嗯。”
顾思绪变换各种刁钻的动作,大概捶了十分钟,讨好地问:“芽芽,既然肩膀舒服了,那我们去玩这个游戏吧。”
他特意凑到徐雯雅耳朵,拿捏着语气。
徐雯雅睁眼,没好气地说:“你够了啊,我都说没必要买,浪费钱,你不听!”
她顿了顿,“现在还搞什么游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是不是和店家沟通好了?”
顾思绪心虚不已,捶肩的力道慢慢变小,但还是嘴硬地说:“没有,我是这样的人吗?绝对不是!就是参加个游戏而已,你想太多了。”
徐雯雅懒得理会,摆摆手,“行了,首饰什么的,我真不用太多,拿个彩头就好。”
顾思绪情绪瞬间低落,“芽芽……”
徐雯雅看透对方的装腔作势,轻拧他的耳朵,“少装可怜,走了,这商场的按摩椅一直占着不好。”
说完,她不等顾思绪反应,直接起身离开。
顾思绪急急忙忙追上去,“哎哎哎,芽芽,等我等我。”
他搭上肩膀,笑容满面,“好,芽芽,你说不要就不要,我们继续逛商场。”
徐雯雅点点头,“还有一星期快过年了,买些年货吧。”
“嗯嗯。”
徐雯雅问:“阿勉几号回来?”
“年三十。”
“这么晚啊。”徐雯雅惊讶。
顾思绪抓了抓头发,“好像学校那边的科研组……什么来着……”他傻傻一笑,“反正有事,阿勉一直不用我担心。”
徐雯雅怔了怔,“对,阿勉……从来都不用担心。”
她睫毛覆盖眼睑,“你实习的公司这么早放你回来?”
“就……我觉得最近要休息,就请假了。”顾思绪小心翼翼地说。
徐雯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是吗?”
“对。”
“好,我知道了。”徐雯雅没问下去,“快过年了,我想吃杏仁酥。”
顾思绪连忙说:“好好好,我们去买。”
……
“小勉,你不是要去参加竞赛了吗?”谢如溪单手接电话,坐在地毯上,“要到年二十九吧,你到时直接回F市就好,没必要再来这边啊。”
“我有些事要办,所以要回A市一趟。”顾勉说,“而且回家的航班没有直达,都要中转。”
“哦哦,这样啊。”
“妮妮到时也带回去,不然没人照顾,如溪哥找好托运了吗?”
“找到了。不过……”谢如溪指尖搭在脸颊,“我有点犹豫,我再找找,多几家对比。”
“好,如溪哥不着急。如果实在做不了决定,我也找些渠道看看。”
谢如溪浅浅一笑,“好。”
“对了,你年二十九结束,三十回来,到时直接去机场,是吧?”
“嗯。”
“离开之前,我会收拾下屋子,被子什么的,我打算年前洗洗。你房间的被子,我顺便帮你一起洗?”
“可以,随便你。”
“嗯,那就这样。”谢如溪手臂平搭在桌面,侧着脸,枕在上面,“……年三十顺顺利利,我们到时联系。”
“好,拜拜。”
“拜拜。”
妮妮从阳台跑出来,四肢撒欢,嘴里咬着玩具球,呼哧呼哧的,绕在谢如溪脚边,想要他和自己玩。
谢如溪抱起妮妮,脸埋在它柔软的毛里,柔声说:“乖,现在不玩,我有其他事,下次?”
妮妮性格柔顺,嘴里的玩具球松开,前爪搭在谢如溪的后背,用脸颊蹭对方。
嗡嗡嗡——薛皓的电话。
“喂?”
“如溪,早啊。”
“早。”谢如溪抱着妮妮,轻轻晃动腿,“在忙什么?”
薛皓轻啧一声,“我能忙什么,还不是在忙你的事。”
谢如溪眼睛一亮,“制作好了?”
“那可不。”薛皓轻哼,“加班加点给你赶出来了。”
他意有所指,“毕竟某个人说,要拿来送人啊。”
谢如溪微笑,“嗯,是要送人,所以比较急。”
“你还真是毫不掩饰。”薛皓用开玩笑地语气说,“如溪,不是我提醒你,和直男玩基本都没结果,你不要——”
他有点提醒的意味,“陷太深。”
谢如溪温温柔柔,“我也没打算做什么,就是想送些东西而已。”
“好吧,我知道你有分寸。那你记得来拿。”
“明天就过去,谢了。”
“不客气,我还有工作,拜拜。”
“拜拜。”
谢如溪挂断电话,神色轻松,脚步欢快,妮妮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
卫生间。
洗衣机发出轰隆轰隆的声响,洗衣液的清香萦绕在其中。
谢如溪在顾勉的房间有点拘谨,尽管得到主人的允许,但他还是有种莫名的心虚感。
——源自他内心的隐秘爱恋,像藤蔓一样蜿蜒曲折,缠绕着布满尖刺的荆棘,不惧任何疼痛。
谢如溪深吸一口气,开始动手拆黑色的床单,手不易察觉地有点发抖。
几分钟过去了,床单只解了一半。
谢如溪加快速度,不想再停留。
忽然,妮妮撞开虚沿着的房门,哈着气,吐着舌头,四肢扑上来。
谢如溪一时不察,直接被撞倒在深色的床铺上。
“妮妮——”谢如溪喊了一声。
柔软的棉被抵在脊背,半个身子陷进去,他浑身一僵,呼吸刹那间暂停。
妮妮还绕着床铺走动,欢快地叫着,独自撇下主人傻乐。
谢如溪怔怔地看着天花板,理智告诉他:起来,但他却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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