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溪幽幽地看着他,“我看不是……你说说,还想和外婆告什么状?”
顾勉将人抱回,轻轻揽住,低声说:“真没有,如溪哥,你信我。”
他额头抵住对方额头,鼻尖蹭了蹭,温热的气息缱绻萦绕。
这次,谢如溪没有挣扎,反而顺着顾勉的力道,手臂撑在他肩膀,轻声应道:“嗯,知道你想逗我玩。”
顾勉说:“不是逗你玩,只是想你不要这么紧张。”
说完,他轻叹一口气,“刚刚说话时,你手都是抖的。”
谢如溪发怔,仓促地回避视线,“是、是吗?”
顾勉握住他的手,落下一吻,“也可能是我感觉错了。”
谢如溪眼皮眨得厉害,指尖蜷缩,低低呢喃:“好丢人……”
顾勉摇头,“情绪使然的事情。”顿了顿,他慢慢说:“无论是什么,你都可以说,让我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毕竟,解题总要有先给题,是吧?”
谢如溪抿唇,“这不是做题,你対待我别像搞科研一样……”
他轻声说:“就不能靠点真心吗?”
顾勉愣了愣,脱口而出,“我是真心対待这件事的。”
科研主要靠智商和时间,往往归咎于1%的灵光一闪,但対待谢如溪,他发誓自己拿出的,是科研所耗费的百倍心力,倾注的耐心和认真程度远超科研的总合。
谢如溪:“……”呆子呆子呆子!!!
“谁和你说这个真心了——”他撇开脸,小声说,推了一把人,自己站起来。
“好啦,现在面也见了,你不问我就回去了。”
顾勉一把拉过来,谢如溪没站稳,直接坐在他大腿,脑子懵懵的。
顾勉认真地凝视他,说:“意思是要现在谈吗?”
谢如溪捏顾勉的脸,嗯,手感不错。
“不谈,你和自己谈吧。”
他拍了拍横在腰上的手臂,“赶紧给我松手。”
顾勉不吭声,听他的话松了手。
谢如溪顺势起身,这一回,妮妮察觉他的动作,拼命扒拉他的裤子。
谢如溪便蹲下,摸妮妮的头,“行了,小宝贝,你也该回家了。”
他使劲儿揉萨摩耶毛绒绒的脑袋,唇边笑意淡淡。
妮妮明显恋恋不舍,咬着谢如溪的裤脚,想和他一起回家。
谢如溪失笑,温声说:“人家大晚上特意出来把你接回家,你跟我走怎么行?”
“不是特意接它。” 顾勉抬眼,“见你才是特意的。”
谢如溪眨眨眼,“啊,你不是说……”
他猛地停住,哦,当时対方说的是“时间不晚,顺便接回来”。
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脸红,但温度烫得他发慌。
顾勉牵起狗绳,稍微拉了拉,萨摩耶不情不愿地挪动步子。
“如溪哥,走吧。”顾勉伸手到谢如溪面前。
“哦。”谢如溪应声,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慢慢搭上。
如他无数次紧握的那样,温暖而干燥,令人心生眷恋。
-
谢如溪住的地方离公园不远,甚至很近,算得上远近闻名的老人闲暇时间点休闲娱乐聚集地。
“当时你在其他地方?”顾勉问。
“啊,没有,在家和我外婆看电视。”
“那为什么打车过来?”
“……”谢如溪轻咳一声,“没看清你给的地址。”
他当时收到消息,几乎没有思考,等反应过来,人已经出了门。
顾勉点头,“哦,这样啊。”
谢如溪心里一动,问:“那你叫我出来,就真只是——”
“见见我?”
“嗯。”顾勉坦然回视,“有什么问题吗?”
谢如溪呼吸一窒,移开视线。
又来了又来了,每次说出这些话都那么理所当然,但是……
“因为想我了?”谢如溪轻声问,“好久没见我所以想我?”
“好吧,也许你只是突然想起我。”他怕自作多情,又开玩笑地掩饰。
顾勉迟疑一下,脚步变慢,“不是突然。”
“在A大、出租屋经常会想你。”他语气平静,“也很莫名其妙,有时候做着实验,毫无缘由也没有联系地会想到你。”
谢如溪微微睁大眼,定在原地,蓦地,他往前扑,仰起头,直勾勾地盯着顾勉。
“真的会……经常想起我?”他喉结极轻地推动一下,心跳快得不正常,脑子嗡嗡响。
“嗯。”顾勉不明白対方为什么这么激动,跳着扑进自己怀里,“我和你说过吧。”
谢如溪咬着唇,拜托,你每次打电话,开场白十个有九个是这句话,怎么听怎么不走心。
这人又惯会甜言蜜语的,一分喜欢能说成十分,像“狼来了”听得耳朵长茧,谁总傻乎乎地去信?
他是当赌徒,又不是去当傻子。
“我也想你。”谢如溪眼尾飞起薄红,袅袅的白气从他口中逸出,朦胧了面容。
他唇瓣微弯,黏糊糊地凑上来。
“亲我,小勉。”谢如溪呢喃,半个身子的力道倚过去。
顾勉熟练地撬开他的齿关,舌尖温柔地碾磨腔壁,浅尝辄止,又轻轻掠过上颚处,黏腻的水渍声响起。
他单手将妮妮的绳圈环在手腕,抬手,掌心锢住谢如溪的脖颈,指腹慢慢摩挲。另一只手则卡着対方的腰,没有乱动,似乎只是当成着力点,指骨曲起,指尖若有似无地敲打。
深夜的街道,人迹稀少,车辆疾驰而过,留下一瞬的迷光幻影。
他们站在昏暗的绿化道里,月色辉映,相対而立,紧紧相拥。
谢如溪的脸和脖子一片绯红,腰阵阵发软,呼吸变得起伏。他睫毛颤了颤,似有所觉,手摸索到腰部,哑声说:“想摸就摸呗……”
他带着顾勉的手,从大衣的牛角扣探入,外套的内层厚实,紧挨着修身的羊绒薄衫,残留余热。
顾勉原本想收手的,毕竟这种场合,这样的行为并不尊重人,哪怕対方愿意,他也不想这么做。
但他面色倏然紧绷,这样的天气,谢如溪穿得……
薄茧拂过细腻,谢如溪腰抖了抖,鸡皮疙瘩爬满,脊背瞬间绷直——
被冷到的。
顾勉蹙眉,几乎是碰到対方腰间皮肤的一刹,立刻缩回手,难以置信地说:“这种天气,你才穿两件衣服?”
他撤开距离,将対方大衣系好扣子,严严实实地裹好,松垮的围巾绑紧,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下,从后面给人盖住,然后拿下帽子戴到対方头顶。
谢如溪一脸茫然,无辜地说:“怎、怎么了吗?冬天我都这样穿的啊。”
“你不冷?”
“……唔,还好。”
顾勉眉头皱得更厉害,“还好?难怪你手这么冷。”
完全就是要风度不要温度。
他不再废话,扯了扯狗绳,揽着人走,“下次亲,先回家。”
谢如溪被带着走了几步,身形踉跄,“哎,没这么夸张吧。我真的不冷,你……”
“如溪哥,下次我们出来见面,不要再穿这么少。”
“不少啦。这件大衣很保暖,内层多厚,里面那件羊绒材质,超级暖和……”
“不要少于五件。你裤子——估计也只穿了一条,下次记得两条。”顾勉冷静地说。
“五件?你疯了吧?!”谢如溪错愕,极为抗拒。
“如果你手不冷的话,可以减。”
“这是个人体质问题,谁冬天出来手是暖的。”
“我。”
“人肯定有差异啊。”谢如溪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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