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神期修士活了几百年都没见过这么没见过世面的人,他一拍大腿:“别的不知道就算了,周筵你们怎么都不知道,自从他当上魔尊,魔道那边可是翻了天!”
“原先的魔道虽不至于是一盘散沙,但也有很多门派对白叶谷阳奉阴违,周筵上位后一番整治和肃清,硬是把他们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毕竟魔道那边的事情,和仙盟的众门派关系不大。但周筵整顿好内务后,居然还朝外伸手!”
“比如授业大典上的前十名,原本都归仙盟,现在也有不少愿意去白叶谷。”
“而且,你知道各大灵石矿吗?”化神期修士压低声音,“原本仙盟占大头,与魔道七三分成,可周筵上位后,硬是把少的那二成灵石矿要了回去。”
“仙盟的那些大乘期原本是不屑于出席授业大典的,而自从周筵来了后,无论如何,仙盟都要凑出来两个大乘期来镇场子。”
“两个?”云佩风听得饶有兴致,“为什么是两个?”
“还不是为了在人数上胜过白叶谷,”化神期修士撇了撇嘴道,“我听过一种说法,说是因为仙盟两个大乘期加起来才能打过周筵一个人,但任谁都知道这是无稽之谈。”
“别说两个了,我怀疑五个都不够。”
“真的?”姜楷持怀疑态度。
云佩风却觉得很有可能,这个世界的所有大乘期都被困在前期,境界无法再进,实力却相差巨大。
按他之前的经验,周筵的确不容小觑。
“谁知道真假,”化神期修士转头看了看首席的方向,“但总归是一件好事——仙盟安排了大乘期讲道,对我们有裨无害。”
接着他话音一转,又开始说周筵:“我还听说,魔尊非常年轻,年龄应该不到五百,毕竟你们看他那张脸……”
修士寿元少则几百多则上千,到了合体期更是没有尽头。外貌并不是衡量年龄的标准,而是与心性有关。
姜楷外表在四十左右,他为人处世比较通透豁达,相应地也缺少些朝气和拼劲。周筵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岁,是大乘期修士中极少见的年轻相貌——这证明他的心态甚至是真实年龄都非常年轻。
至于云佩风……他才金丹期,他看起来年轻,只能说明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是真的很年轻。
化神期修士看了眼云佩风,想评论一下他和周筵魔尊哪个更好看。
他犹豫了一番,一时得不出结论,只能自暴自弃地继续道:“要我说啊,如果周筵能升到大乘期中期,仙盟怕不是都要被白叶谷吞并。”
“仙盟都存在几千年了,”姜楷凑热闹道,“魔尊这么有野心?”
“谁知道呢?”化神期修士说,“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就连白叶谷和他最亲近的人都不知道。”
但谁也知道周筵不可能升到大乘期中期。
就连云佩风也知道。
在古早的传说和故事里,还有大乘期圆满渡劫成仙的说法,但几千年甚至万年以来,这个世界便再没有人到过大乘期中期。
被困在前期的大乘期们想尽了各种办法,苦心孤诣,却终究无法突破那道无形的屏障。
就连云佩风,神魂加持强行恢复实力时也只有大乘期前期的境界。
周筵自然不会是那个特例。
化神期修士还想再说些什么,四周却突然一片安静。
会场的最前方升起一座玉台,上面遥遥一个白发白须的人影,出言柔和却声如洪钟。
授业大典已经开始了一刻钟,仙盟代表都讲完了话,现在是大乘期讲道的时间。
化神期修士立刻住了嘴,坐得端正去听大乘期讲道,如果悟性高能领悟到些什么的话,对他而言便是无价之宝。
不过也就只有那些修为不高的修士是这么想的。
云佩风听着听着打了个哈欠,台上大乘期讲的东西对到过大乘期圆满的他如同小学数学,还不如去看会场上的众人来得有趣。
合体期大多同他一样听得心不在焉,只是做个样子。
到了这个阶段,每个人的修行之道都不一样,需要靠自己参悟,鲜少有可以借鉴之处——如果听讲道有用,他们早就突破大乘了。
姜楷更是过分,直接半眯着眼睛小憩,明显半句话都没听。
就仙盟四大门派的掌门长老也心不在焉,在首席上走神。
还有周筵……周筵在看他。
周筵当然没有听大乘期讲道,事实上,仙盟新增这个环节只不过是为了夺回一点面子,不让自己被周筵这个新晋的魔尊和大乘期抢光风头。
魔道和仙盟嘴上说着和谐,却永远少不了明争暗斗,私下里很多门派和修士之间的关系也不太好。
仙盟历来以善良正义标榜自己,管辖的门派出了事,总要费些心思,派人给些赈济。
白叶谷却从不管这些,魔道修士行事向来后果自负,周筵自然也不想管他们,还不如腾出心思想其他事情。
以往来授业大典,跟着来负责诸事务的是白叶城一位合体期长老,今次他却特意带上了左护法俞彦。
为的便是云佩风的事。
俞彦是唯一明确知道云佩风来过白叶谷的人,几天来为周筵操碎了心。
自从云佩风来过,魔尊可谓靡日不思,只想着早日来授业大典。而不出意外,周筵根本没等到授业大典开始,便急不可耐地进了会场。
仙盟四大派的人从没见魔尊这么积极过,简直惊掉了下巴,却也不得不赶紧入场。
现在趁大乘期长老讲道的功夫,仙盟的几个合体期拼命朝白叶谷的方向瞅,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俞彦尽职尽责地瞪回去,用目光警告他们,心里把仙盟骂了一千遍。
周筵却不在乎这些。
或者说,来授业大典之前,他便早已做好了“身败名裂”的准备。
按原先的计划,在稠人广众的授业大典上公然宣称自己有求而不得的心爱之人,就是要闹得全修仙界都知道。
仙盟的疑惑和询问,他正求之不得。
只是……云佩风几日前来找了他。
直至现在,周筵还能记得那封堪称一言难尽的信。
云佩风这个人肯定不会像看上去那么简单,对他的说辞,周筵也只信了三分。
如果在往常,最好的选择就是杀了对方以绝后患。
但问题是,云佩风来时的动静不小,有半个白叶谷都知道这件事。他们虽然不知道究竟是谁来找魔尊,但都模模糊糊地猜测对方就是魔尊一直思念的那个人。
周筵总不能杀了半个白叶谷灭口。
而且云佩风行事虽然突兀,但真的正好和他之后的计划并不冲突……并且他当时还顺着演了演,应当没让云佩风觉出异常。
思来想去,最好的选择竟然是按原先的想法继续演下去。
云佩风走后的这几日,他刻意装出一副思念又忧虑的样子,彻底笃实了白叶谷众人的猜测。
授业大典上,他也特意提早到来,要的就是让别人觉得魔尊今日不同寻常。
周筵的内心一片冰冷,清醒理智得仿若一个冷漠的旁观者。
实际想法对他而言并不重要,反而是深情的表面样子做得越到位越极致,日后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大。
而即使云佩风身上可能有问题,他也有自信解决。
他甚至不在乎云佩风可能的反应和想法。
不过是一个帮助他突破大乘期中期的工具罢了。
只是,作为一个情根深种的人,表面上他必须顾及云佩风的想法,甚至珍而重之地将它放在第一位。
怎么能违抗爱人的意思呢?
都求而不得了,当然是云佩风说什么是什么。
云佩风提前过来告知他,不能在授业大典上公布爱他这件事,那周筵就不可能再按原先的计划行事。
需要用其他方式……
大乘期讲道的声音贯彻耳际,周筵觉得心烦,索性一个音障屏蔽了对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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