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之家的成员问:“团长,你怎么了?”
“刚才有东西摸我!”
周围的观众吓得一抖,疑神疑鬼的四处张望,有了逃跑的冲动。
徐远博就坐在他后面,此时正拿着一瓶速效救心丸往嘴里塞,梗着脖子警告:“年轻人,别故意吓唬人。”
沈桑面无表情:“不,绝对是你刚才拿东西的时候碰到我了。”
老头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记得有没有碰到人,抖得跟筛糠一样。
有观众壮着胆子问:“不是抱走五个恶灵吗,怎么只有三个?”
电影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剩余的两个恶灵趴在沈秀敏的窗户外面,一脸渴望地盯着她。
她们能感觉到女人肚子里曾经有过一个小生命,是个母亲。
两个恶灵化作黑雾,顺着窗户缝隙悄悄飘向床边。
神龛一阵剧烈抖动,一声尖啸炸的玻璃四分五裂,玉雪洁白的娃娃身上涌出猩红的血液。这些血液积聚在半空中,凝结成一个漆黑的人影。
“她是……我的!”黑影恶狠狠地警告两个恶灵。
恶灵之间也有等级之分,眼前这个虽然化为恶灵的时间短,但怨气极大,她们打不过。
想到这里,两个恶灵满脸不甘,慢吞吞地退开去寻找其他目标。
黑影来到沈秀敏床边,漆黑的小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最终化作一道黑雾钻进她的腹部,女人微微皱眉,似是感应到了什么。
两个恶灵跑去找了钱坤。
别墅是其他恶灵的地盘,她们不能擅自出手,只能去找这个家的男主人。
钱坤今晚在祠堂陪汤曼。
汤曼是大帅府上一任少奶奶,二人自小一起长大,钱坤虽然嫌弃她人老珠黄,但几十年的习惯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偌大的祠堂里摆满了长辈的棺材,在他爹的棺材旁还有一个空位,是留给他娘的。
男人坐在祠堂角落,桌子上摆着几盘小菜,自斟自饮,几个士兵坐在外面哈欠连天,小鸡啄米似的昏昏欲睡。
“扣扣扣——”
敲门声响起,钱坤皱眉来到祠堂门口,以为家里人来找他。
打开门,一股冷风穿堂而过,带走了身上所有温度,钱坤打个冷颤,见门口没人又关上门。
“扣扣扣——”
这次他听清楚了,声音是从祠堂里传来的。准确的说,是从汤曼的棺材那边,男人被酒精麻痹的大脑瞬间清明。
他拔出腰间的手枪,去推门口的士兵:“醒醒。”
六个士兵身子一歪,扶着帽子站起来敬礼:“大帅!”
“拿起枪跟我进去看看。”男人言简意赅地说道,率先走进祠堂,其他人对视一眼,咽咽口水小心地跟上。
“爸爸——”清脆的嗓音嫩生生喊道。
钱坤表情一松,平时跟孩子接触不多,他也不知道声音属于哪个女儿,只能随口说了一个:“是大丫吗?”
“爸爸,我要妈妈,差点没找到你。”女孩呜呜的抱怨。
钱坤不耐烦地皱皱眉,向棺材靠近:“就算你想妈妈也不能偷偷进祠堂……”
男人的呵斥戛然而止,因为棺材的另一边空无一人。
“大丫,你要是再胡闹,爸爸真的生气了!”钱坤厉喝。
他暴躁地冲士兵大喊:“把那个疯丫头给我找出来!”
六个士兵你看看我我望望你,打着胆子问:“大帅,你要找谁,这里没有其他人啊。”
钱坤一愣:“刚才,你们没有听到我女儿的声音吗?”
六人动作统一地摇摇头,事实上他们什么也没有听见,只看见大帅暴躁的骂骂咧咧。
突然,为首的士兵惊恐的瞪大眼睛。
钱坤的肩膀处,有两双漆黑的小手慢慢探出,它们瘦的像是鸡爪子,手背爬满了血管一样的纹路。
两个脑袋一左一右探头,血红的眼睛阴森森盯着他们。
“啊啊啊啊鬼啊!”士兵们惨叫着,连滚带爬跑出祠堂,连枪都不要了。
钱坤背上一重,就像是背着什么东西。
冷汗顺着额角滑落,男人慢慢转头看向墙壁挂的八卦镜。
模糊的铜镜里,有两个鬼影冲他嘻嘻一笑,鲜血从嘴里争前恐后涌出:“爸爸。”
钱坤倒吸一口凉气,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
两个恶灵歪头看着他,视线逐渐下移,停在男人的腹部不动了。
鸡爪子一样的手直接按住男人的腹部,似乎想撕开肚皮钻进去。
剧痛唤醒了钱坤的神志,咬咬牙抬手连开两枪,暂时逼退恶灵,撞开大门。
他没有回家查看情况,而是向镇子后面的道观跑去。
一声鸡啼,四肢萦绕的沉重和阴冷霎时褪去,钱坤借着朦胧的亮光,逐渐加快脚步。
不知不觉他走到一条小径,再翻一座山就是道观。
两股浓郁的白雾冒了出来,一前一后挡住了他的去路。
影影绰绰的浓雾之中,前方有红色的身影一闪而逝,漫天飞舞的纸钱自身后而来。
第148章
唢呐被称为乐器流氓不是没有根据的。
它作为一种流传颇广的民族乐器,多用于晚会或戏曲的伴奏中,在红白事更是经常见到它的身影。
当穿透力极强的唢呐响起时,所有人都是精神一振。
数十个红衣人影簇拥着花轿缓缓而来,披着斗笠蓑衣的煞鬼将纸钱抛向半空。
一前一后都有煞鬼,钱坤满头冷汗咬牙向山上跑去。没跑几步他眼前一花,再次回到路中间。
迎新和送葬的队伍眨眼便来到近前,像是两条平行的线逐渐汇成一股,将猎物团团围住。
电影院内,观众们几乎是用震撼的表情看着这一幕。
极致的白、浓烈的红……
镜头给了花轿中新娘一个特写,红色的盖头挡住了她的面容,依稀能看见惨白的肤色,烈焰红的指甲像是浸了鲜血,让人看得毛骨悚然。
沈桑搓搓手臂,脑子一片空白,本能的喃喃道:“诡谲的美感,让人毛骨悚然却还是觉得美,尖锐又凄厉。”
低头一看,胳膊上的汗毛已经竖起来了。
这一幕不像寻常的恐怖镜头,充斥着惊吓和悚然。
相反,它像是一副虚幻的画卷,需要细细品味,每次回忆心底都会泛起浸入骨髓的冷意。
恐怖之家的成员纳闷:“明明没有吓人的地方,我却总感觉毛毛的,这个场景也太厉害了。”
“这些都是鬼吧,他们想干什么?”
枪在逃跑的时候弄丢了,现在的钱坤没有任何防身武器,花轿和棺材围着他转了几圈,噗通撞了过来。
他眼前一黑躺在棺材里,旁边还有一具穿着嫁衣的僵硬尸体。
外面,花轿落于棺材之上,小鬼抬着它们欢欢喜喜奔向远方。
钱坤拼命嘶吼:“救命!有人吗!快救救我!”
无论他怎么呼唤、拳打脚踢,颠簸始终没有停下。男人快要崩溃了,尤其是随着颠簸,旁边的尸体距离他越来越近。
钱坤的手抖若筛糠,慢慢伸向新娘的盖头。
盖头下是一张熟悉的面孔,为他生了三个女儿的前妻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汤曼……”
钱坤在剧烈颤抖,棺材中的氧气越来越稀薄,以至于让他视线开始模糊。
男人哭得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求饶:“大家夫妻一场,求求你放过我。”
咚——
外面终于停下了,一股巨力袭来,棺材连同花轿被人一脚踹翻,钱坤也咕噜噜从棺材里滚出来。
云鹤道长挥剑斩掉最后两个煞鬼,皱眉问他:“大帅,你没事吧?”
钱坤像是被吓傻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只是紧紧抓住云鹤道长的衣袍。
“我们必须快点回大帅府,我怀疑那里出事了。”
钱坤疯狂摇头:“不!先回道观给我驱邪,我撞鬼了,先给我驱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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