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恶毒。
柏大少爷气势汹汹拉开车门,狠狠瞪了后妈一眼。
这一瞪不要紧,一眼就看见后妈红着脸蛋,小口喘着粗气,双腿绞得跟扭古糖似。
柏年:有戏!
他又看了下他爸柏晟修。
柏晟修严肃冷静,一脸平静,气质稳如松柏,仿佛刚开完一场董事会议。
司机下车,帮总裁开车门,沈清浅趁机问道,“晟修,你消气了吗?”
柏晟修淡淡道:“没有。”
他怎么可能被商业间谍的美色迷惑。
他的头脑非常清醒。
沈清浅:“……”
这么小气,是怎么找到老婆的?!
下车后,沈清浅和柏年交换了眼神。
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绝望。
柏晟修下车后,看了两人一眼,没有说话,快步向儿童房走去。
好像是因为走得急,他的耳后有些发热。
~
儿童房里,天天闭着眼睛,白嫩的脸蛋染上一抹不健康的红。
圆圆的身体团成一团,一种非常没有安全感的睡觉方式。
保姆:“吃了药之后一直在睡,烧已经退了,说了梦话。”
天天又说话了?
大家的双眼亮起来。
就算是梦话,也值得高兴。
柏晟修:“说了些什么?”
保姆叹了口气,看了眼柏晟修,才小声道:“他说,天天是小克星吗?”
听到这句话,柏晟修眼神骤变,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
沈清浅松了一口气,看来天天不是因为看到打架被吓到,而是因为张美娟的话。
不过看到胖奶娃病恹恹的可怜样子,他又觉得揪心。
柏晟修很忙,从局子回来,电话响了很多次,回家没一会儿,电话又响了。
沈清浅主动道,“晟修,你有事先去忙,天天我来照顾。”
柏晟修交代了两句,确定天天不会再发热才离开。
睡了两个小时,天天醒了,醒了之后情绪有些低落。
胖奶娃神情恍惚地坐在床上,小嘴嘟成一朵喇叭花。
沈清浅让厨房做了点清淡的饭菜,医生临走时交待,孩子受到惊吓,可能会胃口不好,可以适当吃一些甜食开胃,沈清浅又让厨房准备了一些甜品。
天天呆呆地嵌在婴儿椅里,面无表情、生无可恋。
沈清浅劝道:“天天,多少吃一些。”
天天“嗷呜”一口咬住勺子,咕叽咕叽吃了下去。
胖奶娃化悲愤为食量,怒气冲天地干完两碗饭,手里拿着一根鸡翅膀,另一只手对着桌上的菜品指指点点。
介个、那个,放进我碗里!
沈清浅:这哪里是胃口不好?
厨房说甜品做好了,胖奶娃肥嘟嘟的小脸抖了抖,立刻正襟危坐,扔掉手中的鸡翅膀,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沈清浅。
天天要不要吃甜品?
要要。
天天胃口不太好,吃点甜品开胃。
“发过热,少吃一点,积食了还会发热。”沈清浅说道。
胖奶娃歪着脑袋想了想,伸出小肥手指向放在一旁的山楂糕。
吃完甜品再吃点山楂糕,山楂糕能消食。
沈清浅:“……”
胖奶娃没有得到允许,小嘴嘟成喇叭花,伸出小肥手继续比划。
吃完甜品再去开挖掘机,也能消食。
三岁半胖奶娃为了一口吃,狡诈得不要不要的。
刚退热,沈清浅可不敢带他出去。
幸亏胖奶娃心大,两口吃的哄好了。
~
张美娟从局子出来之后,嚷嚷身体不舒服,要到医院验伤。
她伤得不轻,眼角被撞肿了,还喝了好多鱼缸里的脏水,也不知道水里有没有寄生虫。
她躺在病床上犯恶心,“小雅,一会儿医生检查,你就说头痛,想吐。”
小雅:“妈妈,我不想吐,我的头也不痛。”
张美娟:“笨!让你说就说。”
小雅才六岁,对这个要求很困惑,“为什么呀?老师说不能说谎。”
张美娟:“你这样说,打我们的坏人才能被警察叔叔关起来,坏人才能赔我们医药费。”
她刚刚百度了,如果她装作脑损伤,就算医院查不出来,沈清浅和柏年会被立刻关到拘留所,想被放出来,就得赔钱。
柏晟修那么有钱,没有八位数,她绝对不出院。
小雅还是有些懵懂,张美娟继续道,“听妈妈的没错,妈妈又不会害你。”
小雅这才点头。
检查做完,到了下午饭点,张美娟的老公都没有来探望,她主动打电话过去,反而得到一通指责:“赶紧麻溜滚回来,滚去柏家门前跪着道歉,要是柏家不原谅,你就别回来了!谁家不好惹,你去惹柏家,是要逼得我们全家都喝西北风你才高兴?!娶了你简直是倒了八辈子大霉!”
张美娟气急败坏将电话挂了。
凭什么要她道歉啊,她是受害者
张美娟越想越气,婆家不就是觉得她不红,带出去没面子吗?
不回就不回。她马上要带着小雅参加亲子综艺,公司已经商量好了,这个综艺主捧她和小雅。
等她爆红之后,婆家会求着她回去。
想到这里,张美娟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张导啊,亲子综艺快开播了,怎么不买个热搜啊?什么,没有话题,我这里有话题,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神秘嘉宾飞扬跋扈、目中无人,据说还是个犯罪咖……将无辜路人用狗绳栓到树上,将善良游客推进鱼缸……这种人,怎么能教育好小孩啊……好好的孩子得被他养废了,这种人就该被观众骂一骂……我这里有照片,我把受害者打上马赛克发给你……”
挂完电话,张美娟美滋滋地将自己和小雅打上厚重的马赛克,然后将照片发给节目组。
这档亲子综艺很火,观众们都是带着放大镜在看节目,嘉宾稍微有些毛病会被观众追着骂。
当然,表现好的嘉宾也会被观众追着表扬。
据她所知,沈清浅两个继子都讨厌他,柏天天像个小傻子,还不会说话。上了节目,简直就是她的完美对照组。
~
第二天,沈清浅来到柏年房间。
柏大少正在写检讨。
“这么自觉?”
“你说呢?我可不想被打。”
柏年拿出几张外语试卷,从中选出一张分数最高的,希望挨打的时候,他爸看在学习成绩进步的份上,能手下留情。
沈清浅扯过卷子一看,竟然是满分。
年少爷虽然是学渣,但小时候在国外住过一段时间,英语可以无障碍交流,英语成绩还算拿得出手。
柏大少弹弹试卷,“我就是不认真,认真起来,年级第一小菜一碟。”
沈清浅狐疑地拿起卷子,仔细看了看,“你都高二了,拿张初中的卷子糊弄鬼?”
柏年大惊,才发现这张卷子已经被用过好几次:“说明我以前成绩好,都是你来之后,我的成绩才下滑的。看你请的什么补习老师?!”
沈清浅柔声:“唧唧歪怪马桶漏。”
柏年:“……唧……你怎么这么粗鲁?!”
沈清浅真诚发言:“话粗理不糙。”
柏年:“……”
弱鸡后妈,退、退、退!
柏年气急败坏地将卷子揉成一团,“大不了一起挨打!”
他从书房翻出一根戒尺,“看吧,用这个打。”
戒尺大概三指宽,半米长,尺身很薄,打在手心“piapia”响。
打在屁股上,响声加倍。
“我爸打人,还要把天天抱出来看。”天天被保姆抱着,保姆也会看见,家里的阿姨又不是瞎的,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圈子都知道大少爷被脱了裤子打屁股。
柏年:“我俩一根藤上的蚂蚱,我被打,你也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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