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温柔过了头。
后果……也就是时间久了点。
从江辞月的表情上来看,仿佛比前世还要难熬,甚至将自己手背上都咬出了牙印,嗓音沙哑地恳求他。
段折锋没法听他的,这种时候也结束不了,只能将他从温泉中抱起,回到他们白芷环绕的小屋里。
床褥很快吸满了水分,湿漉漉、沉甸甸;帘帐被揪得一团乱麻,室内清浅的檀香中很快蕴满了其他的香味。
但他们暂时无暇去管。
虽说修行者身体素质出众,可也不是像段折锋这么胡来的。
他们一连几天没有下的来榻,直到最后江辞月累得忘记了双修之法,直接倒头睡了过去。
等江辞月再次醒过来时,身上已经神清气爽,室内满溢着灵虚香气。
他有些懊恼自己的纵容,才会导致这场双修失去了所有克制,而且段折锋甚至得寸进尺、变本加厉——
那个混账师弟哪儿去了?
江辞月披上外衣走向外间。
他看到段折锋正身披一件宽松的白袍,坐在窗边的书案上,低头在书册内页写着什么。室外的天光照亮他的轮廓,从英挺的眉峰到柔软的唇角都泛着午后暖融的微光。
他已不是曾经少年模样,甚至是深具威严、说一不二的魔头,但那垂目时的慵懒神态,依旧令人怦然心动。
江辞月将外衣系好,坐在段折锋身旁,将满头白发松散地束在一处——这本不是他一丝不苟的严苛习惯,确实跟段折锋学着犯懒了。
段折锋侧身看了他一会儿,含笑道:“师兄,还疼吗?”
江辞月耳尖一红,带着几分责怪,含糊地答道:“我没事。但你……以后不准专门挑这种时候喊我‘师兄’。”
“怎么了,到现在还是不肯面対事实?”段折锋闷笑着撩起他的发丝,狎昵地嗅了嗅含着水气的白芷香,“小师兄,被师弟睡了的滋味如何?”
他台词很恶劣,不乏来源于前世的恶趣味。
然而,江辞月脸红归脸红,还是要纠正自家师弟:“既然是你情我愿,什么叫‘被睡’?段折锋,那你不如回答一下被我睡的感觉怎样。”
段折锋沉吟片刻,坏笑着说:“——我当年早该从段家直接打上灵犀山,抢了你回来做压寨夫人。荒废了这么多时日,总感觉亏的很。”
江辞月沉默片刻,反问:“你现在就没这么做?”
——也対,这回仙道一群人闯入不周山、魔道的底盘,他还真是从人群中将江辞月直接逮了回来,和强抢也没什么区别。
思及此,段折锋志得意满,流露出反派嘴脸:“好,我果然本性难移。”
江辞月:“……”
书案上,戒尺无风自动了起来。
江辞月低声教训师弟:“下次再这么纵欲,我就罚你一百戒尺——”
段折锋相当放松,甚至伸手揽住江辞月疲惫过度的后腰处,隔着宽松衣物揉到那处印记,低低笑道:“无妨,反正我会还手……喔,说起来也不叫还‘手’,师兄别急着求饶就行。”
江辞月登时大恼:“第一次没有经验也就罢了,你下次还敢如此纵欲,我、我——”
他还没想出威胁的办法来。
段折锋已经笑道:“我逼你的,不算纵欲。”
江辞月气结。
不过,他们还能在桃源绘卷中多相伴十数天,灵州的人才能赶到魔域。
段折锋哄了一会儿,江辞月还生气,他就再哄一会儿。
到了黄昏时分,江辞月果然消了气,站在杏花树下遥望着夕阳美景,喃喃道:“人生若只如初见……我们一直停留在扶风郡那段少年时光就好了。”
段折锋倒不觉得遗憾,悠然道:“年少的师兄虽说有年少的好处,但总归还是太小了,难免让人觉得难以下口。”
江辞月小声道:“又促狭!你那时比我还小……不,你一直都比我小,只是过分可恶。”
“不可恶的话,小师兄就溜走了。”段折锋相当心安理得,“如此看来,还是当个魔头能够从心所欲。”
江辞月听到这里,又犯了他大师兄的脾气:“你当真不和我回灵犀山?”
“不回。”
“你信不信我回去之后,纠集人马前来抓你回去?真到那个地步,你就是我阶下之囚,我绝不会再轻易放你离开灵犀山。”
“那也不回。”段折锋玩世不恭地笑道,“江辞月,你大可以试试。”
段折锋倒是没意识到,自己真有点小看了江辞月。
他的小师兄这辈子耳濡目染,实在跟着他学坏了很多。
几日过后,江辞月已联系上了灵州来者,准备将桃源绘卷带回灵犀山。
他们在桃源村中的日子已经不会太久,江辞月看来分外珍惜这段时光。
他令纸人力士用老办法制冰,然后刨出了冰沙,淋上不同果汁、拌料,就是一碗似曾相识的甜品。
这一夜,月色依然很美。
桃源绘卷里,月色总是那么美。江辞月也好像这千古不变的月光般,永远如冰似雪,不会轻易改变。
他们就坐在清净小院中,赏着月色,漫无边际地聊着天。
段折锋并不喜欢太甜的东西,那个时候却乐于装模作样,好方便带着小师兄去蹭好吃的,搞的那两个穿越者真以为魔尊还有嗜甜这么可爱的爱好。
他想起此事,就漫不经心地问江辞月:“那两个叫周什么、李什么的女弟子,如今还在灵犀宗么?”
“确实还在灵犀宗,只是无心修道,不知在钻研什么奇技淫巧。”江辞月看了他一眼,“你一定要在这个时候提其他人么?”
“我只是随便一问,真想知道的话,早就遣人打听过情报。”段折锋江冰沙放下,“嘶,好酸,小师兄,你是不是在冰沙里放了酸葡萄?”
江辞月顿时大窘:“你……别说了。”
“我还没说什么,你怎么先心虚成这样。”段折锋拊掌而笑,“我那时还不知道你的清净小院里有这么多葡萄架子,来找你的时候一头雾水,谁知你是在吃那两个——”
“住嘴。”江辞月羞红了两个耳朵,伸手取了一颗杏子塞进段折锋嘴里,“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月上中天,夜色胧明。
桃源绘卷里静谧无声,梦貘们早已赶赴各个梦境,不能错过如此良夜。那恼人的凤凰和狐狸,也早就被段折锋赶走。
江辞月亲自取出一个玲珑酒壶,分别斟满了酒杯,道:“既然是最后一夜,我们师兄弟干脆就不醉不归。”
段折锋慵懒地“嗯”了一声,拿起酒杯,还看了江辞月半晌:“小师兄,我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也会饮酒了?”
江辞月微微摇头,自嘲道:“江辞月不会,灵犀宗掌门人总是会的。”
他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段折锋见状,也就有一杯没一杯地陪他喝了起来。
修行中人不易醉酒,但有意放纵者除外。
他们喝到醉意朦胧时,随手划拳,段折锋赢了之后就得意地张开双臂:“江辞月,过来。”
有那么一段恍惚里,段折锋差点分不清前世今生,从江辞月的脚踝处摩挲上去,还想寻找那道禁锢着仙人的锁链。
但他很快醒了过来,因为江辞月坐在他身上,俯身吻了下来,手指亦解开了他外衣上的系带。
这一定是江辞月第一次主动,因为段折锋一时间看得失了神。
就是在这失神的一瞬间。
锁链的轻微声响在二人之间响起。
段折锋抬起手,愕然发现一道金锁以法力牢牢禁锢在自己手腕上,而锁链另一端,则固定在江辞月的手腕上。
江辞月将他们二人锁在了一起。
段折锋:“……”
“还多亏了那场梦境提醒我——以绳索相连,确实是一个好用的笨办法。”江辞月嘴角微翘,“桃源绘卷不日就能进入灵州,而这道捆仙索就算是我也暂时解不开。段折锋,这次你不想回也得跟我回去。放心,我不会让其他人发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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