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遇果然疑惑地看向他。
沈卿咳嗽了一声,说:“没什么。”
顾淮遇还在盯着他打量。
沈卿只好摸摸鼻子,错开视线,表示:“可爱的东西需要大佬你意会!旁人是解释不了的!”
……大佬一定也是从小自当鸡娃的缘故,搞得一点点想象力都没有了。
连可爱的事物都鉴赏不到。
有点可怜。
沈卿:“那这个您会用吧?”
他又把塑料袋里的充电线拿了出来,“就是那这个插头插上,然后……咦?您这屋怎么连个插排都没有?”
顾淮遇:“……”
抬手按了按鼻梁,顾淮遇深吸口气:“放这里吧,我……不至于连这都不会用。”
“哦好。”
应了一声,沈卿将充电线放在了大佬的桌上。
“对了。”他又想起来:“我还有礼物要送您,稍等我一下!”
说完青年直接转身,又离开了这间办公室。
风风火火地。
顾淮遇:“……”
记忆里,青年头几天还是一副弱风扶柳的模样。
现在就已经可以活蹦乱跳地满屋乱窜了。
……到底谁才是小鸭子?
再度以手指撑了撑眉心,顾淮遇视线落到那只暖手宝上。
乍一看有些粗制滥造,但手感却异常地柔软,上面还带着一些装饰性的绒毛,当真像一只毛绒绒的宠物的手感。
顾淮遇指尖在那上面轻抚了两下,专注地感受了番手感后,又拿起来揉了揉。
然后他转眸,拿起掉落在桌子上的说明书,打开,读了起来。
沈卿离开的期间,田翼又进来给顾淮遇送东西,是一些刚刚收到的邮件。
将邮件放在桌上,田翼看见办公桌上的浅黄色暖手宝,不禁笑道:“呀,这暖手宝怎么看起来那么像小少爷。”
顾淮遇翻阅说明书的手一顿,再度看了看那个暖手宝……他现在也觉得可以很像。
但田翼真的会第一眼见到就觉得像?
眼底闪过一丝疑惑的光,从没觉得自己没有想象力的顾淮遇:“……”
对面的田翼却觉得很欣慰,他知道这个暖手宝是夫人送的,夫人今天特意叫跑腿小哥代买的。
看看他们夫人这行动力!
关键是夫人还心细!
他们跟顾总这么长时间了,都没人想起要给顾总买个暖手宝。
那些医疗队里的医生,也从没有人提过这个建议。
反而是被夫人想到了!
看来夫人真的很关心他们顾总啊!
那他就放心了。
毕竟从职责上说,田翼主要还是负责保护顾总的生命安全的。
而前段时间夫人与那位有问题的凌医生走得近,那代表着夫人有可能会做伤害顾总的事,这可让田翼紧张了许久。
……可以这么说,只要夫人那边没什么猫腻,一心一意对待顾总,那么自己身上的重任就能减轻许多。
毕竟其他人想害顾总,也接触不到啊!
这段时间,就夫人上来得最频繁了……虽然多半时候都是顾总先叫的他。
对,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田翼发现夫人其实并不怎么黏顾总。
一天中的绝大多数时候,夫人都是一个人在活动。
如果没什么特别的事,夫人一天都不会跟顾总见一面。
也因此,夫人特意给顾总买了暖手宝,还特意送上来,才叫田翼感到欣慰。
——刨除顾总保镖兼保镖的身份不说,田翼也觉得他们顾总生活得太无趣,又忙又压抑……
“顾总,您午饭还没吃呢,要不要叫人送点什么上来?”田翼关切询问。
“暂时不用。”顾淮遇说:“你去找个插排接过来。”
“顾总是要给它充电?”
田翼看着那个充电宝:“这东西我用过,充一会儿电就能用好几个小时,要不然我替您……”
声音戛然而止,田翼赶紧改口:“好的顾总,我这就去找插排。”
顾淮遇转开眼,继续读那张说明书。
田翼急匆匆地从这里离开。
沈卿回来得很快。
两个人正好在走廊上遇到。
田翼:“夫人?!”
这已经是夫人今天第三次上来找顾总了!
看着夫人手上端着的、盛装食物托盘,田翼风格硬朗的脸上差点露出姨母笑——
怪不得,都过了晌午顾总还没用饭。
原来是在等夫人投喂!
“田助理。”沈卿冲他笑眯眯。
田翼说:“我去给顾总找插排,夫人您请。”
知道顾总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田翼只替沈卿打开了办公室的大门,倒没有主动去接他手里的托盘。
沈卿说:“谢谢。”
因为是田助理给开的门,沈卿也就没有再敲门,就那么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进门的一刻,沈卿似乎看见大佬把一张白花花的纸张给收到了桌子底下。
他没多想,直接端着手里的托盘走到顾总面前。
“铛铛铛,下午茶来了。”
顾淮遇:“?”
沈卿已经把托盘里面的东西都捣动了出来——是一个四寸的小蛋糕,外加上一壶养生热茶,和一些餐具杯具等。
小蛋糕依旧是白色奶油为外封,但是别出心裁地,上面歪歪斜斜地,画了一根胡萝卜。
养生热茶就是大枣枸杞等泡的茶,沈卿问过顾总新上任的主治医师,说是可以喝。
顾淮遇看着那个白色的、上面歪歪斜斜地用彩色奶油画了根竖棍的蛋糕,表情凝固了。
“……这是什么?”
“下午茶。……也可以当做午饭?”
沈卿:“我听黎助理说,您中午还没吃东西呢……”
他和崽崽们都吃完午饭了,顾总竟然还没吃东西。
那身体能好么!
顾淮遇仍旧盯着那个小蛋糕:“我是问你这是什么。”
“蛋糕啊!”沈卿笑着说,一脸的自豪:“我亲自做的!”
上回给顾总送了一次蛋糕,沈卿后来侧面去打听过,貌似顾总没有丢掉,全吃了。
那还不是喜欢的意思!
大佬喜欢,又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喜欢,口嫌体正直。
不过没关系嘛,谁没有好面儿的时候,就像沈卿在外面也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是孩子们的舅妈一样。
他都懂。
于是今天上午,当张婶重新给哆哆和嗷仔做小蛋糕的时候,在一旁的沈卿发现她还剩下了一些蛋糕糊糊后,就找来了一个最小的四寸烤盘,把蛋糕糊糊倒进里面,连同给崽崽们准备的那个大的一起给烤了。
……四舍五入,这也算是他亲自做的。
毕竟虽然外面那层白色的奶油是张婶儿涂抹的——沈卿的手艺实在像狗啃。
但上面的胡萝卜是他画的!
他刚才!刻意画的哦!
看着那越看越像是根棍子的胡萝卜,沈卿解释:“用胡萝卜榨的汁调的奶油,有点稀。还有这个四寸的蛋糕太小了,不方便我发挥。总归是,大佬您应该能看出我画的是个胡萝卜吧?……”
问完他就后悔了。
他才想起来,顾淮遇没啥想象力!
顾淮遇已经把视线从蛋糕移到了青年的脸上,沉默地看着他,然后很给面子地应了一声:“嗯。”
“但是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顾淮遇以手掩唇,轻微咳了两声:“我好像说过,我不喜欢吃甜食。”
“我懂。”
沈卿冲他眨眨眼,然后拿起精致的骨瓷茶具,给顾总倒了杯茶:“都是我逼你吃的。”
“你逼我?”顾淮遇又听不懂了。
“对呀,都是我,我又任性又爱撒娇,还是个小作精,非得老公陪我吃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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