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有条红纱裙[穿书](63)
——“砰!”
楚星沉几乎是用脚踹开了房门,一进去,里面浓烈的香味就醺得他一阵头晕。
丝竹声戛然而止,楚星沉一见屋里那些人,脑中就嗡的一声。
屋里吹拉弹唱的几人,不是什么貌美如花的姑娘,竟然都是些清秀俊美的少年。
乍见有人闯进来,一个个愣在当场,不知所措。
一个有些散漫的声音自重重帘幔后传来:“怎么了?”
有少年细着嗓子道:“有……有人闯进来了……”
里面人还没接话,楚星沉就暴喝道:“都给我滚!”
这一句杀气十足,吓得那些少年面如土色,抱了乐器立刻鱼贯而出。
楚星沉一步步走到帘幔前,白阿剑剑气一扫,帘幔全部掉落地面。
里间放着一张铺着雪白狐裘的软榻,榻上倚靠着一个红衣美人,那美人乌发如瀑,皮肤如瓷,红色纱裙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瘦削优美的肩膀。眉眼因上了妆的缘故,显得愈发深邃,嘴唇不点而红,如沾了露水的玫瑰。
红衣似火,衬着身下白裘,更生出几分妖冶艳丽之美。
那是完全不同于往日的气质和光彩,乍看之下,就像是另外一个人。
直到对方开口浅笑,楚星沉才稍微拉回一丝理智,素日的丘幕遮,和此时的丘幕遮,方才重叠在一起。
软塌边还有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个给丘幕遮揉肩,一个给他捶腿,两人身段纤细,白肤白皙,竟比红袖馆的那些姑娘还娇嫩。
楚星沉见两人虽然看着自己,余光却总是似有似无地扫在丘幕遮身上,手中白阿剑叮叮作响,颤动不止。他用了极大的克制力才平静道:“我有话跟你说。”
然后目光如寒箭射向两个少年,森然冷意立即从二人脊椎蹿起,他们不敢再多做逗留,连忙欠身告退。
其他人都走得干干净净,楚星沉朝前走了一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丘幕遮从软塌上站起来,悄悄揉了下自己的腰——他本来正在和那两个少年“五魁首呀六六六”地划拳玩,楚星沉突然冲进来,他赶紧往软塌上一倒,结果倒得太急,姿势别扭得紧,又不小心闪到了腰,现在还有点疼。
他赤足下了软塌,道:“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楚星沉道:“就是不分昼夜沉迷酒色?”
丘幕遮道:“我就是想过这样的日子,不仅现在,以后也会如此。”
楚星沉声音嘶哑:“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丘幕遮的指甲扣进肉里,面上却不动声色:“我本来就是这样。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只要不伤天害理不罔顾人伦,有什么不可以?你如果看不惯,大可离得远远的,回你的缥缈山去。”
楚星沉:“你是想赶我走。”
丘幕遮:“我赶你走干什么?你爱干什么干什么,我不会管,但是你也不该来管我。”
楚星沉停了停,问:“那些少年……”
丘幕遮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厌恶,干脆逼近到楚星沉身前。
楚星沉果然后退了几步,丘幕遮能清楚看见他鼻梁上滚动的汗珠,余光一瞟,也看到了他手背上暴起的青筋。
“那些少年怎么了?”他轻轻一笑,又逼近几步,“你是不是忘了,我其实,是喜欢男人的。”
楚星沉的胸膛剧烈起伏,似乎下一秒就要受不住似地冲出房间。
丘幕遮今日特地让花魁小姐姐帮他上了妆,还换上了压箱底的红蝉纱衣。本来以为这件神器要被他白白浪费了,结果竟然还派上了用场!
系统诚不欺我也!
红蝉纱衣可以让女子魅力值和美貌值点满,但他咨询了下系统,统计分析后得出结论,若是男人穿在身上,只会起到反作用反效果,尤其是对楚星沉这种标准×点文学网出来的男人!
见楚星沉还在做最后一丝挣扎,丘幕遮微微仰起头,几乎离楚星沉只有几寸之遥。他伸出手——红蝉纱衣的质感相当丝滑,他一抬手,原本宽如云霞的袖子就顺势滑下,露出光溜溜两条又细又白的胳膊。
有点小冷。丘幕遮皮肤上立即起了一层红疙瘩,但他还是坚持把手环上楚星沉的脖子。
离得太近,彼此间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楚星沉往后仰头,脚下却半分未动,仿佛僵在了原地。
丘幕遮摸到他的背脊,感觉到衣衫下他的肌肉绷得极紧,宛如石头般坚硬。
不知为何,丘幕遮的身体忽然没来由颤得厉害,声音也在发抖,但还是出于本能地把台词念了下去:“早就跟你说过,离我远点,不然……不然我……”
白阿剑“哐”一声掉在地上,楚星沉猛地扣住丘幕遮的腰,将他狠狠推撞到身后柱子上!
丘幕遮一声哀呼还没喊出,就被楚星沉粗暴地堵住了嘴。
丘幕遮蓦地睁大眼,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如坠云端浪海,一瞬间什么都感觉不到了。等他稍微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楚星沉与他身体紧紧相贴,一手插进他头发托着他的后脑勺,一手禁锢住他腰肢,唇舌在他口中肆意搅弄。
楚星沉的手本来只是勒紧他的腰,渐渐不满足似的,开始在他后背游移。因楚星沉手劲大,丘幕遮身上的衣服又是纱质面料,被贴着肉揉弄,有一种酥酥麻麻的痒,惹得他一阵接一阵过电似的颤栗,身体也不由自主上下蹭动。他这一动,楚星沉将他搂得更紧,呼吸也愈发粗重,两只手一齐朝下摸索,摸到他腰臀处肆意揉捏。
丘幕遮都快烧成一团火了!他觉得自己犹如放在水里煮熟的虾子,只能任由楚星沉大快朵颐。晕晕乎乎间,他突然想起之前在云灵山静心楼的那三个晚上。但似曾相识的感觉只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就被汹涌澎湃的热浪给盖过了。
楚星沉火热的掌心不安分地继续下移,直至丘幕遮腿根。因为穿着纱裙的缘故,楚星沉的手轻而易举就探了进去,直接贴上丘幕遮的肌肤,稍一用力,就微微把丘幕遮双腿架了起来。
全身血液轰然向身/下某一处涌去,丘幕遮情不自禁发出难耐的呻/吟。
两人激烈拥吻,几欲窒息,突然,楚星沉的面具从脸颊上滑落——丘幕遮一眼看到他额头上那道狰狞血痕,恍如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整个人蓦然僵住。
与此同时,楚星沉也僵住了,原本肉贴肉的手也悄然松开。
“这是怎么回事?”丘幕遮语不成调,想去摸那些可怕的伤痕,楚星沉却突然连退数步。
他望着丘幕遮,眼底隐隐浮出血色,似乎刚刚从一场美梦中惊醒,然后什么话都没说,就这么掉头跑走了。
楚星沉一走,丘幕遮便骤然失去支撑,软软靠在柱子上,两腿瑟瑟发抖,嘴唇也火辣辣的疼,他整个人都处于极大的震惊和懵逼中,连去思考楚星沉为何落荒而逃的力气都没有。
楚星沉,刚刚是吻了他对吧?!
是嘴对嘴吻的那种对吧?!
他的腿被迫微微缠上楚星沉腰身的时候,感觉到的,的确是烫得吓人的硬邦邦对吧?!
三!观!碎!裂!
他虽然一直有察觉,楚星沉这些年,长着长着就歪了,但没想到竟然歪成了这个样子!
而更可耻、更叫人崩溃的是……
丘幕遮抱头坐到地上,刚才,自己好像也有反应了……
要疯!要疯!
第68章 白阿诉情
“丘仙师。”
一个温润的声音忽然出现, 丘幕遮从胳膊下抬起头,看到一张有点眼熟的面孔。
“阿白?”
楚星沉走得慌张匆忙,连白阿剑都忘拿走了。
丘幕遮还是第一次面对面见到白阿剑的剑灵,从某些方面看,竟觉得和楚星沉有几分相似。
但是……
我靠啊啊啊啊!大哥你刚刚不会一直都……
丘幕遮猛地咳嗽起来, 阿白立刻倒了杯水递给他,同时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他的嘴唇,脸微微有点红:“丘仙师不必在意阿白,阿白什么都没看见。”
“噗——”茶水一喷。您老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丘幕遮用袖子掩唇干咳了几声,道:“楚……”想想还是摇摇头, “你不要误会, 刚才楚星沉只是……”
“我没有误会。”阿白道,“一直以来,都是丘仙师你误会了。”
“啊?”丘幕遮一呆。
阿白道:“公子这个人,丘仙师你是了解的,也许是天性使然, 也许是因为小时候那些不愉快的遭遇, 他一直都是一个沉默寡言, 不喜欢、也不擅长用言语表达的人, 他习惯把太多太多事情都放在心里。他不说,外人自然也不会懂。”
“少年时期在秋鸣宫时,公子常常会偷跑到你的南峰, 跑到你的朽幕斋, 有时是和小金他们一起, 有时是独自一人,他会在墙头听你弹琴,会看着你在樱花树上小眠。所以即使丘仙师不是和公子朝夕相对,但很多个日子里,在你看不见的地方,都是公子陪伴你度过的。换言之,对公子而言,那些时光,也都有你陪在他身边。”
“后来秋鸣宫遭到围剿,一夜宫破人散,丘仙师不告而别,公子随陆仙尊回缥缈山修炼。当时秋鸣宫的卓华老宫主和舒鸿影峰主被关在缥缈山的禁室,公子虽然无力放他们出来,但念在往日情份上,会时常去看望他们。那个时候,他们聊到过往种种,公子才知道,原来当年街头初遇,给了他鼓励的那个人并非舒峰主,而是丘仙师你!那天晚上公子从地牢里出来,绕着缥缈山教场跑了足足三圈,我记得特别清楚……”阿白轻轻一笑,似乎那画面就在眼前,“我还从没见过公子那么高兴的样子。”
“再后来,公子眼睁睁看着丘仙师‘死’在招魂盘前,他明明离你那么近,却救不了你,那种愧疚和痛苦……”阿白闭着眼摇摇头,“他甚至经常借修炼之名去血海峡谷残杀那些魔物,每一次都伤痕累累地出来,也许身体上的痛苦多了,心里的痛苦就能少一点。”
丘幕遮忽然想起他在三浮塔里遇见楚星沉的情景,原来,那些竟都是与他相关的,楚星沉神识深处的记忆!是他不在的这些年,楚星沉切切实实经历过的种种。
“丘仙师。”
“嗯?”
“你知道为什么公子要戴着面具吗?”
“因为额头上的那些伤?可是,谁能把他伤那么重!”
阿白看着他:“你。”
丘幕遮愕然:“我?”
阿白道:“除了你,没有人能伤到公子。”
丘幕遮迷茫道:“可是我并……”
阿白打断他:“丘仙师真的以为公子与鬼王契约是为了能获得更强大的力量吗?是,公子是想要得到鬼王的鬼血之力,可他想拿鬼血,是为了能复活你!”
当时三浮塔暗室里的一幕幕闪现过脑海,丘幕遮猛然惊悟:“十大神器?他收集了八个神器,但是还差红魔剑和红蝉纱衣!”
阿白点点头:“不错。公子寻了快七年,几乎把三界翻了个遍,也没能找到红魔剑和红蝉纱衣。红魔剑化身剑灵墨红,墨红要是不想让人找到,就不可能有人能找到他。而红蝉纱衣,现在看来,应该早就被丘仙师你收入囊中了。”
“半年前,时机已经差不多成熟,除了缥缈山派,其他各大修仙门派也被公子治得服服帖帖,他终于可以把其余神器牢牢攥在自己手里。”
“时间越久,对聚残魂越不利,而且公子也不愿意再等下去。为了弥补红魔剑和红蝉纱衣缺失的神力,他不得不找到被封印在三浮塔下的鬼王。鬼王拥有鬼血之力,是现在尚存的,唯一可以与上古神器比肩的神力。他与鬼王签订契约,鬼王可以给他鬼血,但是必须要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