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克劳德能不同意吗?五禽戏本来就是谢瓦利埃先生教给他的,他没资格一个人占着不给其他人,更何况,老克劳德还挺喜欢教人的,早上练五禽戏的三十多个人其中一大部分可都不是主动来加入的,毕竟时间这么早,老克劳德和他的几个朋友不说,其他人怎么会知道呢?
说回现在,听到老穆勒的话,老克劳德抬起头一边看广场一边说:“你没看到吗?谢瓦利埃先生每天都会来广场跑步,现在肯定是在跑步啦。”
“没有。”老穆勒摇头,“我观察过,谢瓦利埃先生跑一圈公园需要十五分钟的时间,可是我们练了半个小时的五禽戏,我一次都没看到他出现。”
“以前除非下雨和月末,不然谢瓦利埃先生从来没有缺席过晨练。”
“今天天气这么好,又还是月中,难道谢瓦利埃先生出什么事了吗?”
看到老穆勒忧心忡忡的脸,老克劳德只觉得牙疼,这个老穆勒,年纪一大把了,虽然谢瓦利埃先生是对他有恩,让他重新站起来了吧,可他也不至于把谢瓦利埃先生当儿子看吧?
整天都关心谢瓦利埃先生的动向,要是听说有谁去谢氏理疗馆闹事了,他绝对第一个冲过去,有点什么好吃的,除了自家吃以外,他第一个想到的永远是谢瓦利埃先生。
老克劳德不知道多少次在谢氏理疗馆遇到他,真是想起来就觉得讨厌呢。
他说:“你说什么呢?谢瓦利埃先生能有什么事?说不定是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了时间,咋咋呼呼的,不知道还以为谢瓦利埃先生怎么了。”
说完,他就工作去了,没多久老穆勒离开了广场,朝着谢氏理疗馆的方向去了,老克劳德肯定他是去谢氏理疗馆了,他赶紧把广场靠里面的一小块区域扫了,然后转移到靠外的区域,一边扫一边注意着路边。
扫了半个小时,这一大片都被他扫得比自家的地都要干净,却还没有看到老穆勒的身影,老克劳德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老穆勒干嘛呢?怎么还不回来,好歹说说谢瓦利埃先生的消息啊。
又扫了一会儿,老克劳德突然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真是昏了头了,理疗馆一般都是七八点才开门,要是谢瓦利埃先生被什么事情耽搁了,现在店肯定都没开门呢。
老克劳德放下了心,安心扫地,等到中午休息的时候,他推着垃圾车路过理疗馆,本想问问谢瓦利埃先生今天早上怎么没来晨练,结果还没走近就发现理疗馆竟然没开门!
怎么回事?这不是月末,谢瓦利埃先生不会回老家,怎么会关门呢?
不仅是他,店门口还站着几个人,走近了都能听到他们在说:“发生什么了?理疗馆怎么关门了?”
“我这两天有些流鼻血,还想找谢瓦利埃先生开点药呢。”
“我要出差了,接下来几天都是高温天气,我是想买些防中暑的药。”
“等等,门口贴了纸条,上面说谢瓦利埃先生老家有事,谢瓦利埃先生回老家了。”
“啊,怎么又回老家了呀,以前不都是月末回去吗?这才月中啊!”
“唉,不知道这次谢瓦利埃先生什么时候回来,明天能回来吗?”
老克劳德伸长了耳朵听,这时候朵拉从隔壁杂货铺出来,说:“别等了,谢瓦利埃先生这次回老家是真的有事,要耽搁好几天,具体回来的时间还没办法确定。”
有人说:“好几天,那我的防中暑的药岂不是买不成了!”
“天呐,好几天,朵拉,你能不能帮我们催催谢瓦利埃先生,让他早点回来啊!”
朵拉冷酷道:“别想了,这次是正事,不能不回去的,都散了吧。”
等到几个人都走了,老克劳德走到朵拉身边,问:“朵拉,谢瓦利埃先生是有什么事啊?严不严重?是受伤了吗?”
“不是的,”朵拉说,“其实白是回去制药了,店里的药快没了,他得回去制作一批才行。”
听到这句话,老克劳德放下了心:“那就好那就好。”
另一边,羊角镇,早上六点谢白术刚刚起床,昨晚睡得早,算是好好休息了一晚,他在院子里简单活动活动,贝尔从屋子里走出来,跟谢白术聊了几句,说:“白,其实你不用回来的,我们在镇上请了人,地里成熟的药材我们能收回来的。”
谢白术笑道:“我想回来,邦尼特叔叔,而且阿兰还没学过炮制药材,我这次也有让她学一学的目的在。”
贝尔点点头:“也是,当你的学生要学的东西可不少,但炮制药材这一步可是必须,不然会其他的,不会这个也没用。”
谢白术:“是的。”
两个人又聊了会儿,阿兰也起来了,一起吃过早餐,看看太阳还没出来的天空,再看着邦尼特叔叔和邦尼特阿姨,以及阿兰,谢白术说:“我们开始吧。”
四个人戴上草帽、手套和刀具,前往地里收割种植的草药。
现在是八月份,正是补骨脂、薏苡仁、莲子、枸杞等药材成熟的季节,药材地里除了谢白术四人,还有邦尼特夫妇从镇上请来的临时工,大家一起在地里劳作着。
一直忙碌到上午十点左右,太阳实在太烈了,大家都收工回了屋子,在屋子里吹着凉风将上午收割的药材进行净制。
“净制,就是把药材中的杂质和非药用部分去除,或者有些植株的不同部分药效不同,我们也要把它们分开。”
谢白术拿起一株枸杞对阿兰说:“比如这株枸杞,药用部位只有一个,就是它的果实,被称为枸杞子,我们要做的就是把枸杞子跟它的植株分开。”
说着,他把红色的枸杞子摘下来放到一个框子里,而植株则放到另外一边,阿兰也照着做,谢白术:“是不是觉得这很简单?”
阿兰点头,可不是简单吗?不就是摘果子嘛。
谢白术:“净制这一步的确很简单,但却需要极度的谨慎,药物的净度关系到的是患者的生命安全。”
“像枸杞子这样整株只有果实能入药的药材简单易分,几乎没有掺入杂质的可能,但有些药材却需要小心分离。”
“比如麻黄,它的茎有发汗的作用,而根则具有敛汗的作用,效用完全相反,就要求我们在净制这一步必须将它的根和茎完全分离。”
“还有一种更为可怕的情况,那就是药材中会混入跟它极为相似的植物,比如八角中混入跟它相似的莽草,黄芪中混入跟它相似的狼毒,这些跟药材相似的植物有很大的危害,不能挑出来,会造成患者中毒,甚至死亡。”
“所以我们给人治病的第一步,就是要保证药材的纯净。”
谢白术的语气很严肃,阿兰点头认真道:“我记住了,老师。”
几个人把上午收回来的药材分好,吃过午餐,因为烈日炎炎,无法进行劳作,他们索性开始进行几种药物炮制前的准备工作。
尼克在一旁帮忙,谢白术也就一边跟阿兰说:“炮制药材的方法有很多种,有炒法、炙法、煅法、蒸法、煮法、燀法、发酵法、制霜法等,其中应用最广是炒法和煅法。”
“炒法,不加任何的辅料对药材进行炒制的炒法叫清炒法,根据炒制的程度分为炒黄、炒焦和炒炭。”
“比如我们今天收回来的薏苡仁,就要用清炒法进行炮制,不过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先将其晒干,去除起外壳和种皮,净制后才能进行炒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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