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我想了想,如果生死簿那么重要,我们不应该请张乾配合?”代葱刚才听了一嘴。
“哼,”陈老爷子得意洋洋,“那都是忽悠马重阳的。”
“假的?”代葱一言难尽,心想阳司里果然都是勾心斗角,他还是老老实实当个助理好了。
“瞎想什么?”陈英民瞧他一眼,“那些都是真的,但还有别的。”
家中记载昆仑上有一个大族,明时搬上去的。族中之人均以神州永宁为使命,身虽不在尘世,心却向着尘世。他原以为这只是古籍中的趣闻,没想到十年前,他在楚地处理一个S级阴物九歌残片,被阴了,差点栽在那里。一个年轻小伙救了他,说自己住在昆仑山上,第一次下山。
那小子脾气非常对他胃口,两人成了忘年交。有次那人告诉他,他还有个弟弟在山上,天资聪颖,惊世之才,将来必定大有作为!可惜那家伙弟弟年纪不大,却是个老古板,死守昆仑不下来。
后来陈英民和这家伙断了联系,再也没见过。日子久了,他还怀疑是不是自己年纪大了,出现了幻觉。
直到张乾进了小黑屋,陈英民在他的资料上看到张八卦的名字,才知道老友已经去世了。
至于现在他倒要瞧瞧,老友说的惊世之才是怎么个惊世法。于是今天一天端着前辈的架子在屋里苦等张乾来拜会,结果等了一天茶都凉透了也没人来。
他一想也想明白了,恐怕是张八卦这个混账,提都没提到他这么个人。
“让你找个人,怎么去了这么久?”
代葱苦着脸,“您可别说了,我转了一圈也没找到,只好把住的宿舍要过来了。”
老爷子不是很在乎,直接去了张乾几个人的小院。
两人进去的时候没发出什么动静,北边屋没亮灯,陈英民敲响了西边的房门。
午怅开的门,看见陈英民有点惊讶。
“张乾呢?”陈英民往屋里瞧了眼。
午怅:“他不在。”
“又不在?那我们就先走了。”代葱说完就想走,没想到陈老爷子一屁股坐下,“没事儿,我在这儿等他回来。”
“这小子大晚上不回屋睡觉,我倒要看他干什么去了。”
午怅无法,端了茶端了水,自己乖乖到一边去坐着。
小院外,老槐树上,黑纱女人端坐在上面,破碎的裙摆搭在树上好像一具空悬的尸体。
静等了片刻,一群喝的醉熏熏的年轻人路过。
突然柳河好像感觉到脸上有什么东西划过,他抬头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又跟狐朋狗友一起勾搭着走了。
没过多久,他又感觉到脖子痒,摸了摸又什么都没发现,他晃了晃头又继续走。
没察觉到当他抽手时,一条长着婴儿脸蛋的小蛇吐着蛇信,缓缓探出头,又慢慢缩回去,紧接着在柳河脖子后面咬了一口。
柳河浑身一僵,突然眼前发晕,等他回过神来,目光锁在前面的屋子上挪不走了。
“草,前面那是不是张乾的宿舍!”他大喊一声。
远处张乾的屋子亮着光,屋里的人影不多不少正好两个。
“他可算是敢露头了,害老子擦了一天鼻涕,还在老前辈面前丢脸!”
他一说,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对,还有那个午怅,昨晚居然敢给我甩脸子!一个草包而已给他脸了!”
“走!揍他们!”
一群人呜呜泱泱往张乾院子走,其他人却突然酒醒,想起这里是长白山容不得他们放肆。
“咱们这样不好吧?”狐朋狗友一号问。
“这事儿好说,”柳河拿出一个盒子,没人注意到他的衣领动了动,“我这里有几个诡异盲盒,随便给他丢进去几个,丢完我们就跑。反正阴物没登记,查不到我们身上。”
几个人醉醺醺,混沌的脑子纷纷表示这个方法可行。于是几个人偷偷抱着盲盒潜伏进小院,突然踹开门把东西都丢了进去。
“张乾!倒霉吧!”
然后大笑着扭头狂奔。
屋内,陈英民正乐呵呵地喝茶,被这声大骂吓了一跳。
抬头就看见几件低级阴物朝他砸过来。
其中一个是染血针管,C级阴物。
陈英民手腕一翻,拐杖一挑,染血红针管里的诡异就跳了出来。
那是一坨血糊糊的东西,一露头就泼了在场所有人一身血。
陈英民作为针管最下方那个,浑身上下一点没逃过。腥臭的血液顺着老头的小胡子往下流,滴答滴答落在茶杯里。
屋内一片寂静。
代葱和午怅都知趣地没敢讲话。
老爷子阴沉着脸站起来,盯着门外跑路的几个身影。
紧接着,他抬起手,反手将拐杖丢了出去。
“都给老子站住!混账东西!”
柳河被拐杖击中,整个摔在地上,领口里的人脸蛇趁机跑路,一溜烟没了。
而柳河看着怒气冲冲走出来的血人陈英民,整个人都是傻了。
完蛋了。他都干了什么?
柳淮屋子里,抱着玩偶的小男孩豆丁站在窗边,朝柳淮竖了个大拇指。柳淮点点头,悄悄翻身下床。
“查清是谁在针对张乾了吗?”
柳淮回头看了眼熟睡的张乾,小声问。
豆丁点点,在窗户上用血写了一个字:
柳。
柳淮表情瞬间难看。
察觉到身边的动静,假眠的张乾才微微睁眼。
柳淮已经乖乖缩到他怀里,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张乾无奈叹气,鬼母外出这么大的动静,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不知道谁又招惹柳淮了。
半夜,几辆阳司专用六座黑车开进有常村。
车上下来一排黑衣人,各个手提黑色工具箱,井然有条地冲进天师宿舍。
灯光瞬开,尖叫四起,鸡飞狗跳。
“你们干什么!凭什么闯进来?!”
“哇!别掀我被子!我没穿衣服……”
“救命!别踹我……”
单听声音就恐怖如斯。
摄影师的灯光一开,浑身是血的陈英民杵着拐杖站在村中小广场。
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声,“都给老子起来,睡个屁!”
“老爷子,录节目呢,您文明点。”摄影师小声提醒,被怒火中烧的老爷子一眼瞪回去。
摄影师秒怂,“您是大佬,您随意。”
张乾藏在树后,看见陈英民出来的时候隐约猜到了什么,看见瘫在地上的柳河更是肯定了猜测。
躺在地上的那个惹了柳淮。
就算现在不是终极版的黑化柳淮,也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就是不知道这家伙干了什么恶心的事情惹火了柳淮。柳淮虽然睚眦必报,但不会惹是生非。
张乾无比坚定,错的是地上的人。
黑车下来黑衣人专属阳司督查司,调查天师、审核天师资格的事情都由他们来。一个个凶神恶煞,对付诡异可能不怎么厉害,对付天师拳拳暴击。
督查司的人动作非常迅速,拎小鸡崽一样,把参赛的男性天师们都拎出来。
天师们原本奋力挣扎,一看见陈英民和摄像机都蔫了,老老实实被拎到村中央,跟犯了什么事儿似地蹲下团成一团。
张乾在人群中找到满脸是血的午怅,弯着腰跟过去,学着其他人的姿势抱头蹲着。
反派一怒,人蹲一地。
搞得像什么扫黄打非现场。
午怅看见他过来,摸了摸还没洗干净血的脸。
“真难为你还能认出小爷。”他骂骂咧咧地,顾忌前面的陈英民,没敢太大声。
张乾没回答,心想就午怅那头白毛,认不出来就有鬼了。
“发生了什么?”
午怅幽怨地看他一眼,语气酸涩:“你运气真好。”
然后调出手机相册,递给他。
图片上他和午怅的房间已经被血糊满了,衣服被褥全部遭殃。
张乾沉默递给他,“谢谢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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