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着上城楼的胡人,他也动用水珠时不时搞个小意外,免得胡人上来的太多,大盛将士应付不过来。
或让某个云梯突然从中间断了,或当胡人踩着梯子要跨上城楼时,他让个别人脚滑一下直接从梯子上掉下去。
总之,不能让冲上城楼的胡人太多。
就这样,双方在狭小的城楼上又打了半个时辰。
因为有黎荞掌控冲上城楼的胡人的数量,所以大盛的将士始终占据着优势。
城楼上血腥味冲天,到处都是刺目的鲜血,但这几乎都是胡人的血。
死掉的胡人有的被当做滚木石头砸向梯子,用来阻挡胡人的冲击。
有的被士兵扔到了城内,太占位置,碍事!
大盛将士也有一些人受伤,这种贴身肉搏需要全神贯注,也需要体力,一旦动作迟缓了,那就有可能挨刀。
凡是受伤的,立马下去,丝毫不恋战,好让城楼下的士兵补上来。
城楼下不少士兵摩拳擦掌,就等着替换呢。
黎荞没有放大招,异能消耗的慢,再加上他一直在从自然界中吸收能量,因此他的异能一直没枯竭。
他身上的铠甲也溅上了不少鲜血,但他一直未动,就站在角落里,看近卫队的成员哪个累了,就让其退至一旁休息,换别的人顶上去。
常无常累的呼哧呼哧喘粗气,他脸上满是胡人的血,手中的陌刀已经换到了第三把——前两把被他砍的已经卷刃了。
他靠着城楼的另外一边城墙,争分夺秒的休息。
他视线在城楼上扫来扫去,虽然累极了,但他想仰天大笑。
他就没打过今日这么顺利的仗!
从开战到现在,大盛的将士压着胡人打,胡人空有那么多人手那么多云梯却是拿不下城楼。
而且!
而且而且而且!
大盛这边只伤了人,没死人!
一个都没死!
打仗却不死人,他做梦都没梦到过这种好事,哪怕这会儿累的快站不住了,他还是忍不住伸出手狠狠掐了下大腿。
巨痛让他立马龇牙咧嘴。
但下一秒,他张着嘴巴哈哈笑了几声。
他妈的这真不是梦。
他常无常这辈子就是打了这么牛逼的仗,只有胡人在一直死,他手下的兄弟一个没死!
美妙!
美妙的他想放鞭炮!
他要乐死了,今日就是死在这里,那他也能含笑九泉了。
不过,乐完之后,他视线看向了黎荞。
打了这么久,他这位黎老弟此时是站在血水里,盯着黎荞脚上那双带精致花纹的黑色靴子,他啧啧了两声。
这么好的靴子,被血水一泡,可惜了。
但他这位黎老弟可真是胆大啊。
都打成这样了,还能面不改色的继续留在原地,这的确是牛逼。
但他此时也没力气扯着大嗓门让黎荞下去,因此他只是瞧了黎荞几眼,便又转了视线。
他得赶紧恢复力气,然后多砍几个胡人!
城楼下的胡人这会儿已经疯了,他们的人手比大盛多一倍,可大盛占据着城楼这个地利,他们竟是杀不上去!
可恶!
但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杀红眼的胡人,将大盛士兵丢下去的胡人尸体堆到了一起,云梯可能会断裂,但尸体堆不会。
今日他们就算是踩着尸体堆,那也要登上城楼!
黎荞听不懂胡人的话,他也一直老老实实的缩在角落里没探头去看城下的状况,但他能用水珠模糊感知到城楼下的情形,胡人要踩着同伴的尸体上城楼,这可不行。
他迈开步子朝着常无常走去。
常无常见他过来,先是朝着他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开口第一句话便是:“老弟,去军营里歇着,站了这么久,肯定累了。”
黎荞闻言叹了口气:“大人,就胡人这狠劲儿,我觉得还是待在城楼上看近卫队杀敌比较安全。”
“肯定还是军营里安全。不过现在胡人都在北大门这边,南大门风平浪静,我还是让人送你回京吧,盛京最安全。”
常无常立马道。
他这位黎老弟的思想有问题啊。
怎么会觉得待在城楼上安全呢?!
“大人的好意我明白,但我现在想说的是咱们把胡人的尸体扔了下去,从开战到现在,咱们怕是已经杀了一万多人了吧?”
“这么多尸体,虽然扔到了城内一些,但大多数是扔到了城外,万一胡人踩着尸体上来咋办?”
“什么?”
黎荞此言一出,常无常登时睁圆了铜铃大眼,但不足一秒钟,他立马往另外一边城墙冲去,想看看城楼下的情形。
他之前没打过这样的仗,因此他刚才竟是未想过这个问题!
黎荞见状,立马伸手去抓他的手臂:“大人,此等事情,您让别人去,危险。”
胡人的箭矢还没消耗干净,一些踩在云梯上的胡人,借着身处半空中的便利想射杀城楼上的将士。
幸好城楼上的将士都穿着铠甲而且比较幸运,一些人只受了伤,没有丢掉性命。
但常无常身为总兵,最好连受伤都不要有。
常无常自是明白这一点儿,他喊了一个普通小兵让其探头打量楼下的情形。
这小兵拿着一面铁盾挡着半张脸,飞快往楼下瞥了一眼,顿时惹来了几支飞箭。
但幸好他躲的快,没有受伤。
而且,他也看到了城楼下的胡人在干嘛,胡人的确在垒尸体墙,已经垒的有三米多高了。
这让常无常黑了脸,他立马让人准备猛火油。
猛火油就是石油。
几桶油浇下去,再把火把扔下去,那些尸体顿时烧了起来。
不能浇太多油,毕竟就在墙根下,火若是大了,那烧的可不就只是尸体了,还有城墙。
将那些尸体烧着,胡人不敢踩上去就成了。
尸体燃了,胡人的确是不敢上去了。
望着燃烧的尸体,胡人这下子是真的又疯狂又绝望。
尸体堆在墙根下,现在尸体烧了,那很可能会连累他们的云梯!
胡人忙把还完好的云梯挪走。
刚才黎荞为了控制冲上城楼的胡人的数量,将七十个云梯弄坏了三十多个。
现在胡人只剩下三十多个完好的云梯了。
胡人一边抢救还完好的云梯,一边疯狂问天问大地问他们自己,他们这么多人手,竟是没能将城楼拿下来,到底是谁弄坏了他们的攻城重器?
到底是谁?!
而且,这场仗还有必要打下去吗?
攻城车坏了,七十个云梯也只剩下了三十多个,现在尸体一烧着,他们得避让。
再打下去就要中午了。
他们半夜里吃的饭,此时已经消耗完了。
原本想着他们能快速拿下边城,这样中午就能把边城的粮食、肉食当做他们的午饭。
可现在边城固若金汤,他们却是死伤惨重,他们上哪儿吃饭去?
他们要没力气了。
今日这他妈的都是什么事儿?
先是过河时淹了两三千人,虽然一部分人爬上了岸,但死了的绝对接近两千人。
冲向城楼时,大盛的抛石机和床弩最起码带走了三四千人。
今日大盛武器的威力格外大,一砸一个准,一射倒一片!
等到了攻城时,打了一个多时辰,楼下的平地上、壕沟中密密麻麻一具压着一具的全是他们勇士的尸体,多到他们已经数不过来了!
至于还活的人,望着眼前高大坚固布满了他们同伴鲜血的城楼,他们除了绝望就是无力。
云梯随时会坏,只靠着剩下的云梯,他们拿下边城的可能性小的接近于零……
回去吗?
撤兵吗?
五大部落此行的负责人并没有冲在最前面,他们在大盛抛石机、床弩的射程外,远程关注这一场战争。
有人源源不断的给他们汇报前方的消息。
他们一直在争吵。
他们最想知道到底是谁弄坏了这么多武器,今日这些攻城重器可不是出自一个部落,是出自他们五个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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