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不是我乱扔的,是它自个飞走的。”小家伙嘴巴嚷着, 心里却直犯嘀咕,每次都这样,阿哥背后长了眼睛似的。“而且它还嚷着不想去读书, 没意思。”
“没意思, 吃竹条炒肉就有意思了。暑假,你大姐是不回来。但是, 你二姐可是有空的。到时候看你这成绩...”沈默头都不回的道,余下什么意思,不用他多说了。
果然,一听这话,沈小安哀嚎一声, 捡了书包,好奇瞧了眼里家里多出的人, 便又低头闷闷的道:“阿哥,那我写作业去了。”
阿哥不会揍他,但是二姐会呀。
把人收拾老实了,沈默又和前来看病的两家人说了会儿话。沈默这才知道,他们是从帝都来的。
当年,魏家年轻一辈中最有前景的魏阎出了意外,多少人惋惜。中医西医陆续看了不少一时都没有什么好法子。沈默这去一趟帝都,横空出世, 不仅魏阎,还有魏老那外孙女,当初多少人下定论夭折的命数。
全都好了。
之后还跟着不少杏林界老一辈在帝都弄了个研讨会,看好了不少疑难杂症。人年纪小,但是医术却精着。
他们两家当时还忙着平反的事情,等到事情处理好了想求医的时候,到底慢了一步,人已经回了老家。
这不,特地寻到魏家和小赵国手那打听,这才上门来了。
即便在帝都和众人研讨时,沈默就把自个那些药方,治疗路数,以及最关键的的针法交给了诸位中医大佬们。但是学了是一会事,融会贯通,再到给病人看病又是另外一回事。
摒着为病人负责的心态,像今儿来到沈默面前的两个年轻人,症状可不轻。所以小赵国手看过后,和魏家商量一道,把人推荐到了沈默这里。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人食五谷杂粮,又是**凡胎,那能不生病。
作为名医,到那都缺不了病人。沈默还是低估了他先前帝都一行的影响。即便没有写出去的那一封封信,他这里也缺不了病人。
事情说的差不多,沈默和正在屋里翻作业的小沈安打了个招呼,领着两家人出门寻落脚的人家去了。
两年轻人这情况,他能治,但是治疗起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好在两家来时早有准备,他们整个市就市里有家招待所,还离的远。来回奔波也不适合看顾病人。
最后干脆落脚在他们村老乡家。
裴家两父子只看出行,能用上小轿车,就知道条件差不了。住宿什么沈默牵个头,其他他自己和落脚的人家谈。倒是一个人领着孩子来看病的妇人,不说身上的衣物,脚上一双鞋都露了洞。
沈默想想便把她推荐到村里一个人寡居的王婆婆家。她是性子好爱帮人的。一听沈默道明原因,再瞧妇人一身行头,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便道也不需要给钱票什么的,住着的这段时间正好和她老太婆说说话,帮把手。
阿哥一走,沈小安看着翻出来的作业本一下就没了兴趣,眼睛咕噜转个不停。滴嗒嗒的跑到堂屋,看了眼这会儿堂屋里只剩下的一坐一躺两病人,见人都闭目养神。当下朝着橱柜上的收音机跑去。
这时候的收音机,看着就像个大大的黑匣子,对沈小安来说分量还是有的,又放的高。垫着脚,抱了下,到底知道爱惜东西的,怕砸着了。
叹了口气纠结了下,最后还是回屋抱着作业出来,往桌上随意一摊,熟练的拧开收音机。
就听的收音机里传出磁性的男声,“下面为您播放来自宝岛最新女歌手演唱的的《小夜曲》”
男声播报完,很快便响起清冽婉转的女声。
小家伙美美的跟着音乐摇头晃脑,反正阿哥向来都是嘴巴凶,才不会真揍他呢。
一首听完,小家伙这才开始提笔,不过一看着作业本里的计算题,一张脸就皱成个小老头。
“做人怎么就这么辛苦呀,要是能不做人了就好了?我当颗树——随风摇摆,我化小鸟——翱翔天空...再也没有这烦人的作业作业,呦呦呦...”
最后两句边唱,身体还跟着摇摆起来。
一脸陶醉!
那模样,边上离他更近些的青年一身沉郁,也不知道是不是舒缓的音乐让他一直紧绷颓废的精神有了两分松动。
难得抬眼打量起身边不远处写个作业都哼哼唧唧的小崽子,不得不说,沈家几个孩子就没有长的差的。
就连陆祈这样不喜欢小孩子,甚至厌恶的人,都觉的这个小崽子有那么一点点可爱。
他永远忘不了被那人背叛抛下时,对方说的话。
他熬不住了,不想一辈子都如同活在阴沟里的老鼠,一旦他们的关系被人知道,那么他们的下场...
还有他是独生子,父母就他一个孩子,两老都等着抱孙子,他不可能一点也不为他们考虑。
是呀,他是一个男人,生不了孩子。就连一同牵手站在阳光下都不可以。
但是,讽刺的是,当初是谁先来招惹的他。
明明一起下乡插队到村寨,眼看着最难熬的日子都熬过去了。他还没欢喜他们终于可以返城了。
但是突然那人就告诉他,他要结婚了。
其实结就结吧,也不知道他那时候怎么就那么想不通,硬要上门去找人说个理。
其实,这世间那有那么多理,特别涉及到“感情”两个字,从来都无道理可言。最后,不仅落的个自个人人喊打,还连累了他妈。
但是,他还是怎么都想不通,怎么有些人就能那么绝情,说走就走,说抛下就抛下,苒苒时光里的共患难,共扶持,都是假的吗?
转头就又能和另一个人谈婚论娶,浓情蜜意,组成新的家庭。
那个人如此,给了他一半骨血的人也如此。
可笑。
越想心情越烦闷,偏边上还有个低声碎碎念的小崽子。又是板手指,又是擦擦改改,都不知道多少次了。
陆祈没忍住,眼神不自主顺着对方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蛋,紧皱的眉毛,以及那拿笔的小手,最终落到那作业本上的算数题上。
不瞧不知道,一瞧,又错了。
这么简单的题目,怎么就这么笨呢。
“错了,应该是三十二。”陆祈没忍不住开了口。
“哦哦哦,我看看。”小家伙头也没抬,丝毫不怀疑,着急的检查起来。再抬头时,笑容灿烂的看向人,道:“哇,真的耶。”
有什么好高兴的,陆祈恶狠狠的在心里想着。
这还不算完,小家伙眼睛看着他,一点也不怕生。拽上人的衣摆,一荡一荡竟当场撒起娇来。
“你好聪明,教教我。拜托拜托!”两手合掌,眼巴巴的看着人。
陆祈身体不受控制的僵住了。
多久了,自打那事之后,世间仿佛早没了他的容身之所,若不是母亲,他早不想活了。
这样没有嫌恶,不含恶意...
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陆祈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听到自己用干涩的嗓音应了句:“好。”
等到沈默回来的时候,就见自家小孩,已经霸道的窝在做着轮椅的青年怀里,小嘴跟涂了蜜一样,哇个不停,夸个不停,那一页的算数题全让人给细致的讲解了一遍。
至于听懂没有,看他那跟着歌曲哼唱的模样,还有捕捉到答案,刷刷几笔而下,怕是只有他自个知道了。
沈默摇摇头,加重了脚步声。
沈小安听到动静,咻的从人怀里蹦跶下来,规矩做好,一脸认真。
“你呀,尽管耍机灵吧。偷的了一时的懒,偷的了一辈子。一考试就露馅,等你二姐回来,看她到时候怎么治你。”这一刻,沈默跟所有督促孩子学习的家长没有两样,头疼。
沈小安哼哼道,“大不了就被二姐揪耳朵,碎碎念呗。她从来只会嫌我又笨又懒,还馋。二姐还不是一样,就除了比我聪明点。”打小就爱骗他糖吃。
“好呀,这话等你二姐回来,你当着她面说呀。”沈默瞥眼人道,就嘴硬吧。
一听这话,小家伙一秒怂:“嘻嘻,阿哥,二姐回来你可要帮我说说好话,不然她一定会把我的耳朵揪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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