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信得过兄长, 即使兄长想要顶这名头都没问题,到时候只需将赏赐的钱财给我就行。”杨壹不在意功名利禄, 也不想出名, 所以这番话是真心话。
“你倒是大方, 不过我可不贪功, 有时候过于冒头也不是什么好事, 只是听你言辞, 颇有不喜出名利的意思, 可是有和原由?”柳卯敏锐的察觉到杨壹的潜意思。
“……”杨壹不曾想柳卯洞察力如此厉害, “的确有些原由。”
“可否告知?”柳卯难得追问下去。
杨壹这回没有瞒着, “原是打算和柳柳成亲之后在告诉柳柳的,现在兄长要问,我也可先同兄长透底。
先前我与柳柳上山救下白哥儿,当时白哥儿觉着我容貌相熟,又听闻我的身世当即觉得我的亲人或许在世,更可能就在京中,于是翻春白哥儿回去后便在京中悄悄打听过,前不久得了消息给我寄了一封信,说是可能寻到我的亲人,问我是否要相认。”
说到此杨壹心底还有一阵后怕,因为不想白言思竟然暗地里还有此打算,虽然是好心对如今的他来说却是坏事,但好在白言思没有鲁莽行事,知晓这寻亲认亲不是一家意愿,待在京中寻到了可能是杨壹亲人的杨家便寄了信件过来,诉清原委,询问杨壹意见。
杨壹当即回了一封信,言明自己在白水村过得很好,即将要和柳柳成亲,又从信中得知可能是亲人的人家子孙环绕,便不去突兀打扰这份天伦之乐,拒绝了白言思的好意。
柳卯理顺其中意思,眉心微皱,到底没有说出个好和不好来,“这是你的家事,我不好插言,但人的一生下的决定甚多,有些决定会导致天翻地覆的后果,我不希望日后你会后悔,到时候怪罪到柳柳身上。”
“兄长放心,便是不和柳柳成亲,我亦不回去京城相认,而且白哥儿也只说了可能,是与不是还不一定,如今我只想在白水村和柳柳安稳度日,便是难得的好时候了。”
“你这样说,我便信,想来我也只比你痴长几岁,能够看你和柳柳到老,若是你后来反悔我也是能替柳柳讨回公道的。”柳卯乐着玩笑话同杨壹道。
杨壹无言的看着柳卯,虽然但是,他觉得他肯定还是比柳卯要活的久吧。
“兄长,杨壹,你们在屋里吗?”
不待杨壹还要说什么,门口响起的声音让二人收起闲谈的心思,杨壹更是比柳卯还要快,小跑到门口,拔了门栓入眼了一只气鼓鼓的柳柳。
“你们果然在这里。”柳柳小小的抱怨了一下,一早起来,昨日说要带他去杨壹家的兄长竟然没有等他早早的走了,等他在家被阿么逼着吃过早饭往杨壹家去的时候,敲了好半晌门,光听见黑熊白虎的叫声不见人来开门,就知道杨壹不在家。
兄长没回家,杨壹又不在家,想起杨壹曾说等兄长回来要做的生意,估摸着二人来了新宅这边,于是又紧赶着跑过来,刚入九月的天还热,一早上跑来跑去柳柳的额头都是小汗珠,白皙的脸上也渐渐烈起来的太阳晒的发红,可见是着急了。
“怎么留了这么多汗,我和兄长不在老宅肯定在新宅,左右跑不了,何必这样着急。”杨壹用衣袖给柳柳擦汗,又把人带到屋里的阴凉处歇着,可惜新宅没有动火,不像老宅时时刻刻都坐着罐子,自然也没有晾好的热水给柳柳喝一碗解渴。
井水倒有,但杨壹怕给柳柳喝了生水肚子不舒服,古时候肚子生虫也不知道有没有打虫药,还是要小心些才是。
“那就要问兄长了。”柳柳幽怨的说出这话后,眼睛瞪着一副置身之外模样的兄长,昨日说好带他一块呢,兄长不讲信用。
柳卯自知理亏,向柳柳赔罪,“起的早了些,闲来无事便先去了杨壹家,不是故意不等你的。”
才怪,就是故意不等柳柳的,他昨日得知杨壹的事,深怕杨壹和朝中的人有牵扯,所以早一步登门打算问个清楚,许多话柳柳在他不好出口,只得单枪匹马杀过来。
“兄长骗人好没意思,你们有话不想让我知道直说就好,我又不是不懂事,你这样说,我要是信了显得我是个傻子。”柳柳嘟囔了一句,起身把柳卯给推出门去,“我这会瞧见兄长有气,兄长还是快些回家去吧,我和杨壹呆一会。”
当着杨壹的面,柳卯被自家弟弟给推出门,险些被关门的门板给打到,想着让柳柳早些回来的话都不敢言,只得理亏的摸摸鼻尖,回家。
“气性这么大。”杨壹走过来,拉住柳柳的手,回到屋里,“兄长找过来也吓我好大一跳,不过也只问了留不留京的事,你若想知道我慢慢说给你听便是。”
“那你说,我听着。”柳柳安心的窝在杨壹怀里,听杨壹把早上的事重复了一遍,话只说了一半时,柳柳的眉心不由的高皱起来,道,“你在青州救了一个哥儿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我……忘了。”当真不是杨壹瞒着柳柳,确是实在坦白身份之后杨壹全然忘了青州还发生了其他事,后头修新房一耽误更记不得,若不是柳卯的事也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记起来说给柳柳听。
这个理由柳柳勉强接受,“那位姓蔺的哥儿好看吗?”
果然是吃醋了吧,杨壹无奈,“我也不知道,当时屋里太暗,我只瞧了一眼,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模样,之后蔺哥儿差人过来送玉佩也是让身边的侍人来的,我哪里知道他好不好看。”
“话本子上常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他不来瞧你,好生奇怪。”柳柳觉得这不符合一惯规律,他若是那位蔺哥儿,身陷险境被杨壹这样好看的人救了,肯定要芳心暗许的。
“叫你别看太多话本子,都是些穷酸书生白日做梦,我虽不知京城蔺府有怎样的地位,但想必也不会是因为一个救命之恩就随随便便让府里的哥儿嫁了人去,他们这样的身份多是要和同等地位的人家姻亲。”
“这样说好像也对,言思之前寄信回来还说他与越朝楼想在一块困难重重,也不知道能不能达成心愿。”柳柳说着抱住杨壹,“还是我们这样最好。”
“嗯,穷人也有穷人的好处。”
“对了,你将那块玉佩给了兄长,我也得把言思给我的玉佩拿给兄长,到时候兄长去京城寻白家帮忙也有凭证。”柳柳信兄长即使没有玉佩找言思言思也会鼎力相助,只是涉及朝堂,还是要有信物给白家家主,才能让白家诚意相助。
“原先我还以为用不上这块玉佩,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要用上了,不过兄长惹了我生气,玉佩我得晚些时候给他。”
至少等他消气。
“你决定就是。”柳柳的气性能有多大,来得快去得快,顶多三两日就要憋不住给玉佩到柳卯手里了。
“唉,我们说这么多,还得兄长当真能在会试拿到名次才是,乡试的榜单按常理说快要出来了,也不知道兄长到底考到了第几名。”
“你又杞人忧天了,兄长回来时的表现还不足以说明他对这次考试异常有把握吗?”至少不会低于前三名。
“唔,是我关心则乱了,兄长能在整个崖州最好的书院拿头名,小小乡试肯定不成问题。”
“嗯,肯定不成问题,所以别担心兄长了,借着兄长这会心虚早上不带你,这些日子定不会多加管教你,过些时候我们去山里打栗子怎么样?”
早先在山上他就看到栗子树上挂满了果,只是九月农田正忙,哪里来的空闲去摘栗子,等忙完栗子树的栗子也都掉了。
也就杨壹上山的时候清闲,能腾出空来,山里的野栗子树不少,没人收他想着和柳柳一块忙两日,全放在家里,到时候可以炒板栗当小吃食。
“好啊,去岁你送阿木的栗子叫我吃了好些个,今年你给我打的拿回去,叫阿木也沾沾我的光。”
说起来,柳柳去岁知道自己吃的栗子是杨壹送的,还不知道如何下咽呢,最后到底是栗子的香气诱人,被他和阿木瓜分了个干净,在书院的兄长自然是没有这个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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