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锐泽:“……”
敖锐泽看了一眼奶团子那连下巴都没有更别说腹肌了的圆滚滚的身体:“你的意思是这是你?”
偏偏它还一点都不心虚,甚至挺直了腰杆,虽然看不大出来:“这就是我啊,怎么了?”
敖锐泽:“……”
就这,它当初还敢嫌弃古代的皇帝虚荣——因为元熙帝用黄铜假冒黄金赏赐给他的事情。
但是看在它又帮他把它老婆抢了的份上,他还能戳穿它不成?
敖锐泽:“行吧!”
另一边,大皇子府里。
和其他那些大臣想的不一样的是,大皇子不仅没有半点被亲弟弟背刺的愤怒,反而兴奋不已。
看到他的那些谋士都走了进来,大皇子当即招呼他们道:“你们快来看看老八从海州带回来的,送给我的珊瑚。”
那些谋士上前一看,只见那株珊瑚足有半人高,而且通体血红,几乎看不到什么瑕疵。
市面上,这样一株珊瑚的价格至少在五千两银子以上。
相比于安王每年才一千两银子的俸禄,他这手笔不可谓不大。
足见安王对大皇子的敬爱之心。
——当然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株珊瑚只是敖锐泽去海底给夏景曜挖夜明珠的时候,顺手折的。
那些谋士当即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来。
他们当即心领神会地恭维道:“恭喜殿下,有了安王这样一位左膀右臂,何愁皇上将来不会将大位传给殿下。”
毕竟安王没有生育能力,就算他再有能力,皇上也不会将皇位传给他。
而大皇子可是安王的亲兄长,再看这株珊瑚,就知道安王显然也是支持大皇子的。
所以皇上越看重安王,将来他在大皇子和四皇子之间做选择的时候,就越会倾向于大皇子。
听见这话,大皇子当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那位张先生又说道:“不过万事不能高兴太早,四皇子毕竟是嫡皇子,支持他的大臣也不在少数。”
听见这话,大皇子等人当即就冷静了下来。
那位张先生又说道:“殿下,属下有一计,可以让皇上彻底厌了四皇子。”
大皇子:“怎么说?”
看到大皇子迫切的神情,张先生捋了捋胡须,笑着说道:“端看今日四皇子在朝堂上的表现,可见他还不知道安王已经废了的消息。”
或许是因为当日安王带去郓州的仆从里并没有四皇子的人,事后,考虑到老太医肯定会将这件事情奏报给皇帝,反正皇帝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为了安王的声誉着想,他们也就没有把这个消息宣扬出去。
那么这个消息自然也就还没有传到四皇子的耳朵里。
他眼中蓦地闪过一丝精光:“所以我们不如将安王废了的消息透露给四皇子。”
“什么?”
大皇子一愣。
其他人却已经抚掌大笑了起来:“好。”
“四皇子现在正在气头上,要是让他知道了安王已经废了个消息,他肯定会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
“等到这件事情被宣扬得人尽皆知的时候,殿下您再趁机将这件事情捅到皇上那里去——”
“皇上要是知道了四皇子为了争夺皇位,对安王毫无兄弟之情,连安王最后的体面都不愿保全的事情,一定会对四皇子生出厌恶之心,四皇子在朝堂、在民间的声望也会一落千丈。”
“只有一点——”
那就是他们如果这么做了,何尝不是把安王的脸面踩在了脚底。
说着,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大皇子。
大皇子也迟疑了。
但是又一想到这段时间以来,在安王的衬托之下,他和四皇子在民间的声誉急转直下的事情——
要是那些清流都知道老八废了的事情,应该是不敢再像之前那样大肆地攻讦他了吧。
想到这里,大皇子深吸了一口气:“老八是我的亲弟弟,相信他一定能体谅我的。”
“张先生,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了。”
听见这话,那位张先生当即就笑了。
“是。”
四皇子府,听到下属报上来的消息,刚刚把书房里的瓷器全都砸了个遍的四皇子当即一把上前揪起了他的衣领:“你说的都是真的?”
那人一脸激动道:“属下说的都是真的。”
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连忙从怀里掏出了一本脉案:“这是属下从负责给安王治病的老太医的家里偷出来的,上面详细地记录了安王的脉象,属下已经找府医确认过了,他说安王的确是不能生育了。”
四皇子夺过那本脉案一翻,当即就大笑了起来:“赵锐泽,就算你再有本事,父皇夸你是麒麟子,朝中重臣也都对你赞誉有加,那些勋贵上赶着想把女儿塞给你,那些进京赶考的士子为了巴结你更是争先恐后地给你投卷又怎么样,那也掩盖不了你已经废了的事实——”
其实他根本看不懂这些脉案。
他只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在他看来,距离敖锐泽从郓州回来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但是敖锐泽的根基已经毁了消息却一直没有传出来,显然是因为敖锐泽收买了太医院的人,故意隐瞒了这件事情。
所以只要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件事情泄露出去——
元熙帝和朝中重臣要是知道了他已经废了的事情,怎么可能会继续看好他,说不定元熙帝还会在心里给他的亲兄长大皇子也记上一笔。
“哈哈哈哈哈,赵锐泽,我能让你因祸得福,也能将你再次送进深渊!”
说完,四皇子直接看向那名下属:“接下来我要你三天之内,不,我要你在明天之内,将安王已经废了消息传遍京城所有大街小巷。”
“是。”
于是第二天,安王根基已毁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第33章
而当时宫里正在举行盛大的年宴。
元熙帝高坐上首,满朝文武端坐左右,中间是正在表演的舞女伶人。
元熙帝原本还很高兴,为大扬自此有了一个光明的未来。
更为他夙兴夜寐二十三载,如今终于做出了一点成就。
——虽然其中最大的功臣是敖锐泽。
所以每每看到精彩之处,元熙帝都忍不住鼓掌叫好,并时不时举起酒杯与群臣畅饮。
直到宴会过半,元熙帝的情绪才发泄地差不多了。
他再看向群臣时,这才发现他们的脸色好像都不太对。
准确地来说应该是,兴奋之色有,但是很牵强,像是装的,更多是尴尬和惋惜。
恰在这时,正在表演的那场歌舞结束了,元熙帝问道:“诸位卿家,怎么都是这样一副表情?”
“是今年大宴的歌舞不够精彩吗?”
听见这话,下首的那些文武官员不禁面面相觑起来,他们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想到这里,他们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对面的敖锐泽。
端看他的神色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脸上始终保持得体的笑容,他们就忍不住想到,这位安王爷的确是有人君之风。
只可惜了……
看到这一幕,元熙帝顿时皱起了眉头。
一旁的太监总管郁赞见状,只能硬着头皮凑到元熙帝耳边解释了起来。
元熙帝脸上的神情慢慢地僵住了。
下首的那些文武官员也都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
说完之后,太监总管郁赞就低头退了下去。
短暂的沉默过后,元熙帝拿在手中的酒杯直接掉在了桌子上,酒水贱了他自己一身。
众人瞬间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了,那些歌女伶人更是连忙跪了下去,匍匐在地。
下一秒,元熙帝直接站起了身,然后转身向殿外走去。
只留下满堂的官员面面相觑。
看见这一幕,敖锐泽轻轻一笑,端起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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