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哥儿,你确定今年考试, 如果避开今年,或许能考一个案首, 但是今年, 光是咱们的书院就有不少人打算参加考试, 很多是读书沉淀好几年的老童生, 学问扎实, 还有就是你小师叔今年考试,你看过他的文章的。”
“祖父,我也不是非要案首这个名声的, 我相信未来我会是举人,会是进士,所以不是案首也没关系,况且,输给小师叔总比其他人好,我不能因为遇到强大的人就退缩,这场考试,我尽全力就是了。”
“好,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这样,要有一颗不畏艰难的心,你的人生中会遇到很多是比你优秀的人,你要以平常心对待,自己如同梅花一般,不畏严寒酷暑。”
刘方杰欣慰极了,应文的资质在普通人中,算得上是优秀,但是对于真正天赋出众的人来说,应文太过一般,就连今年要一起考试的张仁学的天赋都比应文好一些,但是应文自己刻苦勤奋,心性强大,面对比自己强的,能自己调节心情,所以在自己的班级也是佼佼者。
院试不在济州府里面考,是在在省里面考试,省里路远,现在由于麻线河竣梳完毕,大家都可以从水道坐船一截,所以比起之前来说,快极了。
“我们以前是省里面考试啊,山高路远,一路上还有豺狼虎豹,骑着骡马上路,要半月才能到呢。”刘方杰给学子们讲当年自己考试时候的事情。
今年,观一书院参加院试的人有很多,一是观一书院已经开办十多年了,正式进入繁荣鼎盛,不管是童生的数量,还是秀才的数量,都有很多,二是谢继宁他们这一届参加考试的就有很多,好几个都是书院夫子的子孙,所以书院非常重视,刘方杰更是亲自带队,书院还有几个夫子也一起了。
为了安全,大家都是结伴而行,学子连同家人竟然占据了满满的两船,这船是书院特地谈下来的,将人送到省里,然后大家还要水道转马车,坐上一天才到。
船上,小辈们在玩耍,李夫子问道:“你就这么放心,这么咱们这里录取的比例本来就少,今年我们书院这么多人去考试,都是自家人。”
“他们的世界很大,这个只是人生的第一个关卡,他们总要和人争抢,不是同窗也有其他人。”一向爱惜后辈的刘方杰说出这样的话稍显残酷,但是李夫子淡淡的的接话道:“从这场考试开始,他们就是已经是大人了,咱们这些师长,只能陪他们这一程了。”
“喝茶,喝茶。”见气氛沉寂了,鲁夫子连忙招呼道。
省城很大,就连谢继宁这样所谓见过世面的人,见到了省城的城墙,都目瞪口呆,省城比起府城来说,太繁华了,济州府只是省里下辖的十一个州府之一,怀安县是济州下面的几个县之一。
“宁哥儿,等之后你去京城,京城比这省城还大呢!”作为一个已经去过京城的人来说,谢如方有了莫名的骄傲,尤其是在一向淡定的谢继宁旁边。
马车从城门洞走进去,慢慢的进入到了省城,直接往贡院附近的客栈而去,最近由于考试,住客栈的人很多,大家索性分散住,只是互相具结的一起住,方便到时候进考场核对身份。
由于顺风顺水,大家到达省里的时间比想象的早,离考试的时间还差好几天的,大家都不敢放松,就连一向自信的谢继宁开始紧张起来了。
一共三千多考生,来自全省的不同的州府,分成几个考场,这样规模的考试虽然比起现代的高考差远了,但是就录取比例来说,比高考生残酷多了。
“宁哥儿,你来陪我喝杯茶。”刘方杰看出了谢继宁的紧张,特地将人叫到院落里面喝茶,正是农历八月的时候,天很热,连风吹过都是热的,谢继宁端上茶水,慢慢的吹,等冷了才敢喝。
几家是一起租了一个院子,院子里面有很多的桂花树,听房东说,因为这桂花树,他家的风水很好,高价出租都有人抢着来。
桂花开得早,已经有星星点点的花骨朵了,淡淡的香味飘来,伴随着刘方杰洗茶,倒茶的声音,谢继宁的情绪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之前我一直担心文哥儿的心性可能觉得压力大,但是文哥儿倒是冷静,反倒是你出乎我的意料,有打小就稳重,怎么到这个时候沉不住气了。”
谢继宁期期艾艾的叫了声师父,
“你患得患失,担心什么,以你的能力,必然能过。”
“师父,我心里有一个念想,我既然县试是第一,府试第一,那为什么院试不能是第一,但是当事到临头的时候,我忽然有些害怕了,我自认为聪明,但是这个世界上聪明的人多着,院试的人都是各府里的佼佼者,我凭什么是第一。”
谢继宁有些消极的说出了内心的担心,他自从拜师刘方杰,刘方杰带他一心一意,他对刘方杰也是非常信任,如同自己的父亲一样,并且很多不能和谢如方说的,都能和刘方杰说,此刻,谢继宁也在刘方杰的面前袒露自己的担心和紧张。
“一年前,你就是济州府的第一名,这一年,你头悬梁锥刺股,你的勤奋努力我都看在眼里,书院的夫子们也都看在眼里,之前李夫子还和我说,你的策论老道,比起那些读书二三十年的还好。况且书院的夫子们都对你寄予厚望,你更加要努力,不要辜负大家。”
刘方杰教导这个徒弟多年,深深的知道谢继宁是一个比人对他好,他就对别人加倍好的人,小小年纪就将整个谢家负担起来了,这就是因为他特别有责任心。
谢继宁也明白,不单单是观一书院,就是板桥所有的人都希望他能考一个好成绩,之前就在板桥,就在怀安县,所以可以依仗师父,但是现在事业发展得越来越大,谢家湾的好东西越来越大,就需要自己人强大起来。
谢继宁出发考试,几家都为他拜佛,希望他能够撑起来板桥,他是谢家,是板桥的希望。
一想到这些,谢继宁努力的调节自己的心情,在给自己心理暗示,反复的对自己说,想当初高考都不紧张,现在紧张什么,这一世,自己的记忆力,领悟能力都强了这么多,自带金手指了,还怕区区一个考试。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院试这一天,院试的一些流程基本和府试差不多,一大早,大家就来排队准备进考场,看着谢继宁刘应文他们进去了,刘方杰约上李夫子往旁边的茶楼去。
“看你这几天神色轻松,我还当你心里不担心,没想到他们一进考场,你就变脸了。”李博勤调侃道。
“何直是主考官,我只怕他会从中作梗。”刘方杰叹了口气说道。
李伯勤安慰道:“何直是今年才排下来的学政,就算他打听到了继宁,也一下子对继宁的文风不熟,考试都要封卷糊名的,几千份卷子,再说改卷子也不是他改,以宁哥儿的成绩必然中,要是在宁哥儿不出大错的情况下他让继宁落了,只怕要和济州府结仇,大家都默认案首必过的。”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宁哥儿年纪太小,太过突出,他是案首,其他的十州同样有案首,宁哥儿的成绩没有问题,但是要想继续是案首,只怕有点玄,他信誓旦旦想要考试,我也不忍心让他避过这几年,有些事情他是避不开的。”
“少年英才,总要受些磨难,小三元的名头好听,但是不是小三元也不要紧,继宁还小,现在不过十岁,十岁秀才,已经是足够的名声了,就是江南地方文风鼎盛,这样的人也没有几个。”
刘方杰笑笑,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这才说道:“宁哥儿在前面挡住,其他人倒是不显了,哼,凭借宁哥儿的才华,只怕何直想压都压不住。这一场考试,下场的官家子弟众多,各方势力都有,唯有才华实力才能压得住人,于见识方面,宁哥儿年纪虽然小,但是多少人都有不及。”
“像他风采斐然,善于用典的没有他扎实,像他文风朴实的没有他周到,想当年我乡试考举人的时候都没有他如今的文章,前几天他做的文章,灵气逼人,格局之大,他对经济的设想,连我等都不敢想,一点都不像读书几年的,倒是像读了二十多年的了。刘兄啊刘兄,你晚年收到这个徒弟,羡煞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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