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陆执却是坚持道:“我来喂你。”
简郁察觉到陆执似乎有点反常。
虽然平时陆执也对他特别好,但是此时此刻,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里面。
某一瞬间,简郁都快以为陆执是不是已经知道他绝症的事了,否则的话,陆执的眸中怎么隐隐有一种沉重的悲伤呢?
简郁不知道自己这个猜测是否合理。
毕竟他从头到尾都没对陆执说过自己绝症的事,陆执怎么会突然知道?
难道说因为他的身体太差,医生们推测出了什么,然后告诉了陆执?
简郁不知道情况到底是什么样,他也不可能主动问陆执,否则的话,不就暴露了吗?
这时,陆执已经端着药碗,喂到了他嘴边。
简郁只好停止思考,开始喝药。
陆执看着乖乖喝药的简郁,一双黑沉的眸子中翻涌着激烈的情绪。
他之前问过简郁,问他是不是知道自己身体的状态。
当时简郁并没有回答。
现在看来,简郁一定是知道些什么,所以他才会有一些反常的举动,比如不告而别。
现在陆执知道了简郁有可能隐瞒的事情,内心更是一片疼痛。
如果简郁一直知道自己活不过一年的话,那他之前的日子都是怎么度过的?是不是把每一天都当成是生命的倒计时,然后等待着逐渐临近的死亡?
简郁每天都是眉眼弯弯的模样,看起来好像特别开心,实际上他是不是觉得害怕?
……
陆执不敢再想下去了。
但凡多想一点,他的心就好像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滴着血。
简郁喝完补药后,抬起头来,像是被苦到了,眉头紧紧地蹙着。
陆执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从口袋里摸出了一颗水果糖,剥开之后,喂给简郁:“来。”
简郁含住水果糖,总算觉得自己整个人活过来了。
陆执把水果糖的包装纸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然后对简郁说道:“接下来,我会安排来自世界各地的医生给你治病。他们大多数都对你这样的情况有过研究,一定会想出治疗你的方案。”
简郁本来还在感受着糖的甜味,闻言,怔怔地看向陆执。
陆执居然找来了全世界有关的专家?
半晌,他对陆执说道:“陆先生,不用这么麻烦的。”
他还有几个月就会死去了,他不想让陆执的努力白费。
陆执深深地看着他:“简郁,你的确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吧?”
虽然是问句,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简郁闻言,赶紧垂下了眸子,不敢直视陆执的眼睛。
为什么陆执突然这样问?难道医生已经告诉了陆执什么?
简郁不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既不敢问陆执问题,也不敢回答。
他的心有些慌乱,搁在被子上的手下意识地攥紧了被单,指间都有些泛白。
陆执看见简郁这幅模样,也舍不得再继续逼问他。
反正,他已经知道了简郁的身体情况,而且也一定会想办法治好简郁。
哪怕倾尽所有,也在所不惜。
简郁正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他的手被陆执牵住了。
他抬眸去看陆执,然后视线就猝不及防地撞进了陆执那幽深的眸子中。
陆执深深地看着他,然后一字一顿道:“简郁,别怕,有我在,相信我好吗?”
他每一个字都格外的沉,每一个字都是无比庄重的承诺。
简郁缓缓点了一下头:“好。”
即便他最终也没能治好,但是有陆执在身边,他也什么都不怕了。
-
陆执处理起事情来永远是那么的雷厉风行。
更何况,还是关乎简郁身体的大事。
在院长推荐了一些有关的医学专家后,陆执立即派人去聘请那些专家,直接用专机把那些专家接到了云京。
很快,十几个来自世界各地的医学专家汇聚在了云京。
他们都是这个行业里的佼佼者,最主要的是对简郁这种情况有过一定的研究。
在对简郁的身体进行一番检查后,其中一个外国专家提出,简郁有可能是脑部神经出现了异常。
一个人的大脑里面布满了各种神经,人们对此的研究还只是冰山一角,有很多难题都还没彻底的解决。
有很多脑部神经的疾病都是查不出病因的,比如偏头痛,一旦得了偏头痛之后,整个人难受得快要死过去,除了头疼以外,还会有很多的并发症,例如怕光、畏声,以及偶尔就会出现呕吐、腹泻等情况。
但是,对于偏头痛这个病症,医学界至今都没有解决的办法,甚至都没有相应的治疗药物。
这个外国专家说,他此前接受过一个类似于简郁这种情况的病例,那个病例就是脑部神经出了问题,但是一直没有查出病因来。
只不过简郁的情况显然比那个病例要复杂得多,也要棘手得多,毕竟很难解释为什么他的身体会以这么快的速度虚弱下去。
十几个医生组成了专家团队,和这个医院的院长他们一起,共同商讨治疗简郁的方案。
时间紧迫,每个医生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日夜轮班,争分夺秒地对简郁的身体进行监测。
这种神经异常的疾病,往往都要等到症状发作的时候,才可以窥见一点端倪。
病房内。
简郁靠坐在病床上,正在一口一口地喝着陆执喂给他的粥。
简郁喝下一口粥之后,趁着间隙,询问陆执:“陆先生,好像真的来了很多医生。”
那些医生会轮番进来对他的身体进行检查研究,然后不停地记录着什么。
陆执颔首道:“嗯,他们都是我请来的。”
简郁抿了一下唇说道:“你最近是不是很累?”
陆执这段时间,除了要忙集团的事以外,还要和那些专家沟通,除此之外,他还会负责照顾简郁。
可以说一整天下来,基本没有可以喘息一下的时间,每天都只睡三四个小时。
简郁对此很是愧疚。
要不是他的身体无论怎么样都好不起来,陆执也不至于这么辛苦。
最关键的是,简郁担心陆执的这些辛苦都会化为一场空。
陆执听到简郁说的话后,伸手抚向他的脸颊,然后说道:“我不累,我唯一的希望就是你能好起来。”
他看向简郁的眸光专注又深邃,里面像是承载了无尽的情意。
简郁有些难过地抿了一下唇。
陆执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但凡陆执少对他好一点,他都不会这么难过。
晚上的时候,简郁病症再次发作。
他的头一阵阵地眩晕,然后全身不停地冒着冷汗,很快,他额前的碎发就打湿了一片。
陆执快速按响了床头铃。
专家团队立刻行动,好几个医生鱼贯而入,把简郁推到了急诊室,开始实施他们的治疗方案。
事实证明,简郁患上的大概率就是神经上的疾病。
他这次发病,就被检查出了脑部神经的异常波动。
也就是说,他极有可能是脑部神经出现了异常,影响到了身体其余各个部位的正常运作。
但是理论上是一回事,实际解决起来又是另一回事。
专家团队隐隐有了这个方向,但还是不知道具体该怎么治疗。
人的脑部神经太复杂了,想要彻底精准地治疗某个点,谈何容易?
但是,既然他们已经被重金邀请来了,自然也得竭尽全力。
医生们开始试探性地给简郁进行治疗。
因为没有先例可循,所以这个过程注定是坎坷的。
至于简郁本人,在这个治疗的过程中,更是痛苦加倍。
他的四周被布置好了各种仪器,每一台仪器上面都有检测的数字,不断地反应他身体的变化情况。
他的状态昏昏沉沉的,根本不知道医生们做了什么。
他只知道他好难受,躺在治疗床动弹不得,好像全身上下都在一起疼,而且是那种尖锐的疼,仿佛有无数根针在往他身上扎,又像是有电流穿过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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