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熙笑着拒绝:“孤是太子,大靖未来都是我的,给你当账房先生,大材小用了吧?”
“本王家大业大,不比国库差多少。我把钥匙给你,你回头去数着银子玩儿。”宋北溟契而不舍,“你怎么能是账房先生呢,你是我北原王府的当家人。”
燕熙被这滚烫的示爱烧得脸红,可他不能回应这份情意,转而说:“你有多少银子?太少了,孤可看不上。”
北风惊雪的四蹄雪白,在夜里踏出飞电,它跑得又快又稳,让马上的情人可以心无旁骛。
宋北溟试探燕熙:“不如先算算你有多少,只要比你多,你总能看上的。”
燕熙嚣张地说:“那我可有钱了,说富可敌国也不为过。”
果然是不肯透底。
宋北溟并不灰心,真心绝无仅有,得到的过程注定艰难,他笑着交出自己的信息道:“吹牛了吧?富可敌国还一个劲儿的搜刮?”
燕熙一怔,没想到他藏的这么深的生意,宋北溟都能摸查出来。反推来看,必定是他有的生意和宋北溟的生意相撞了。宋北溟这么说,相当于主动交底。燕熙拿不准宋北溟知道多少,卖着关子说:“说说看,我都搜刮多少了?”
宋北溟看前面已经能见到城门的轮廓了,附耳细说:“韩家的私产是你收的,海晏与河清也是你开的。前者收过来,还得养一家子韩家人;后者新开的生意,做起来也不顺手罢。你一年能挣多少银子?走账的银子差多少,本王来给你补。”
燕熙没想到一直查不到的宋北溟的底线,对方就这样全招了。他微怔问道:“你果然是有银子的,银子都从哪儿来?”
宋北溟摸出一把钥匙,塞进他手中:“你到北原王府自己瞧,想要什么自己取,都由你说了算。”
这把钥匙相当于把命都交到燕熙手上了。
宋北溟果然说到做到,可这钥匙太沉重了,燕熙不想接。
宋北溟并不意外,勾着坏笑,绕手将那钥匙从燕熙的衣襟里丢进去。
金属的冰凉滑进燕熙的衣中,激起一串鸡皮疙瘩,最后停在束腰之上。燕熙说:“你把压箱底的钱都给我透底了,不怕我反咬你一口?”
“都说了,命都能给你。只要你不动北原,”宋北溟在下巴搭在燕熙肩上说,“我这里,你都能说了算。”
燕熙视线里的城门已经清晰了,他说:“可我是太子。”
宋北溟似笑非笑地说:“你是太子么?是太子么?你明明是我的微雨啊。”
北风惊雪高高跃起,越过一处修路的工事,燕熙在腾空中被宋北溟的手钻进衣襟,他勉强按住那只做坏的手说:“梦泽,好似我无论是谁,你都不在意。”
宋北溟弄着他说:“是啊,管你穿几品官服,住不住东宫,我想见你,就要见到。你这种可怜的美人儿,就该被我困在月匈膛里宠着,玩着。”
燕熙隔着衣衫捉不住宋北溟乱来的手:“你这是大不敬,孤是皇太子,你竟敢轻薄于孤。”
宋北溟凑在他唇边:“皇太子怎么了?不能亲么?”
燕熙在疾风里被偷了一个口勿。
宋北溟又说:“太子殿下,我不能要你么?”
燕熙的脸被呵得滚烫。
宋北溟目力极好,已经能看到城门上的将士,他的手指落在燕熙的肩.胛.骨上说:“微雨,我想在你锁.骨上刺一个字。”
燕熙早就领教过宋北溟想在他身上留下点什么的眼神,在这夜里不必对视,他都知道宋北溟此时的眼神一定贪婪又凶狠。
燕熙无所谓宋北溟对他身.体的任何企图,这具皮囊他并不重视,论起来,宋北溟比他还在要在意他的身.体,每一次坦诚相见都视若珍宝。
燕熙不痛不痒地问:“溟字么?”
“是啊。”宋北溟马鞭扬起,北风惊雪直奔城门,“叫谁也不能脱你的衣服。只要看到你身上的记号,就知道你是我的人。敢觊觎你的人,通通都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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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城门的将士们都有密令,非有令牌,不许宋北溟出城。
直通北城门的干道上,北风惊雪神骏的身影立即引起守门将士的注意,早有人认出这是北原王府的马,将士们顿时紧张起来。
一眨眼就到近处,将士们瞧出马上之人真是宋北溟,他们互望一眼,心惊胆战。
首领不敢托大,大声命令:“严守城门。”
转头对宋北溟高喊:“夜里城门已闭,无人能出,小王爷请回!”
宋北溟的身前坐着一抹正红身影,那人竖起一枚金令,首领一眼就认出是御赐的通行令牌:“这是太……太子殿下!速速开门!”
众将士跪拜一片,首领亲自跳到门前,八人齐力,推开沉重的城门。
猛虎出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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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惊雪直奔而出,黑色的大氅和红色衣袍纠.缠在风中。
神骏离了牢笼越跑越快,燕熙感到夜风割面,他方眯了眯眼,身.后的人便将他在半空中翻了个面,他一头扎进宽阔的月匈膛,听到宋北溟呼着热气地说:“今日一别,多日难见,我们抓紧时间——”
“马上危险,不可以——”燕熙正面感知到宋北溟的危险,他抬手去抵,下一刻便被捏着下巴,偏头口勿住了。
燕熙的惊呼也被吞去,他被那如山的月匈膛碾得向后仰去,又被一只手臂强力地箍进了怀里。
他在驰骋的风势里无处可依,只能抓着宋北溟,任由宋北溟从他的唇一路往下,口勿到他从被扯开的衣襟下露出的颈。
“枯荣”一贴.近,血液就叫器。
离别让他们变得放肆,燕熙的推拒都变成了纵容。
宋北溟穿得整整齐齐,燕熙的衣衫却被扯乱,红袍下边被扯开,燕熙在北风惊雪叠加的颠簸里,惊得泻出了声。
当朝的太子和唯一的王爷,是大靖除了天玺帝外最尊贵的两个人。他们在紧急的奔驰里一晌贪欢,风潮拂身,燕熙绷紧了身子,揪住了宋北溟。
在燕熙最煎熬间,忽地锁.骨处一阵刺痛,留下了一个带血的牙印,欢与痛都那么热烈,燕熙汗涔涔地发着抖,眼泪如珠串般滑下,又在坠进风里前被口勿去。
燕熙可怜地闭着眼,在余蕴里缓着气,唇被分开,血腥的液体便灌进来了。
燕熙错愕地睁眼,看到宋北溟一双沉过深渊的眼,听宋北溟压抑地说:“你的‘荣’越来越失控,叫我怎么放心与你分开?”
燕熙整日地忙,明面上和暗地里的事情,都要他拿主意,有时候喝水都要望安劝着才喝一口。
他对自个的身体一直不太上心,虽然隐约觉得出了“荣”的失控,他既无暇顾及又并不在意。然而,宋北溟竟是心细如麻地发现了。
燕熙在这种无微不致的关心里,无意识地扯着宋北溟的衣襟。
宋北溟好高大,他得仰头才能看到宋北溟的眼睛,那双眼睛大多时候是浪荡和冷酷的,此时却像毛头小子一般患得患失。
血液滑下燕熙的喉咙,腥.甜的味道占领了他的.口.腔,燕熙的心跳在这种体贴和温情里变稳,他想:宋北溟在这种时刻,想的还是我的毒。
紧闭地心门在无意识间开始无声地崩塌,燕熙轻声问:“所以,你才喂我血?想要在分开的日子里,我能舒坦些?”
宋北溟抚去燕熙嘴角的血:“我做梦都想把你变小,放在衣袋里,得空时就拿出来瞧一瞧,时时都把你喂饱。”
燕熙好笑道:“那我就变成妖怪了。”
“你现在就是妖怪。”宋北溟正色道,“快把我命拿走了。”
燕熙失笑地扒在宋北溟肩头:“也就你敢对孤没大没小的。”
心里想:宋北溟是真的不在意他是谁。
方才仓促,与宋北溟平日的劲儿比只不过是浅尝辄止,然而宋北溟此时的眼底纯粹无比,他没有欲.望,他看着燕熙就像在看自己,他说:“微雨,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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