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巡视了一下公司的运作情况,顺便解决了几个等他签字的合同方案以后,才离开了公司回了家。
无论是肖意安还是鹤步洲,他们都以为浮离一个寄人篱下躲避债主的人,怎么都会在家中安安分分的待着等他们回来。
结果鹤步洲打开家门,看到整个屋子乱成一团,仿佛被劫匪入室洗劫过的场景时,那张完美的冷脸终于出现了裂缝。
肖意安感受到托着他双腿突然收拢力道的手,缓缓摇着头叹息:完蛋了,霸总生气了。
他看了眼外头的太阳,觉得浮离肯定是见不到今天的太阳下山了。
自求多福吧。
鹤步洲也确实被怒火烧得差点失去了理智,他已经很克制的压抑着怒火,但关门的动作却还是比平日里重了很多。
客厅里乱成了一团,沙发抱枕里的鹅绒散得满地都是,茶具摔到地上碎了好几个,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述说着它们死时的惨状。
浮离并不在客厅里,鹤步洲在屋内转了一圈都没看见人。他又找到了后院里,终于在后院鱼池的假山上,看见了像树袋熊一样扒着假山的浮离。
而鱼池的岸边,一只胖胖的橘猫翘着尾巴枕着前爪,好整以暇的盯着他。
浮离见到鹤步洲的那一刻仿佛看见了救星,眼泪汪汪的哭诉:“快把你家猫赶走!”
鹤步洲:“……”
肖意安:“??”
这是在搞哪一出?
作者有话说:
想不到吧,浮离是条鱼!
第19章
鱼的天敌是什么?那自然是猫啊。
浮离虽然是鲛人,可也是鱼,对猫自然也是有心理阴影的。
他以为自己摆脱了一个白谨言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却完全没想到自己才出狼窝又入了虎穴!
先前鹤步洲说过他收养了一只猫,可却没告诉他,那只流浪猫居然是只八尾猫妖!还是差一尾就得道飞升的那种大妖!
“别愣着啊,快救我!”
浮离快要哭了。从他踏进这个家门开始,这只猫妖就满屋子的追杀他,要不是他还有些本事,怕是早已经葬身猫腹了。
鹤步洲从眼前诡异的情况里找回了理智,目光冷厉的看向始作俑者之一的橘猫:“看你干的好事,自己回笼子里面壁思过,这个星期的小鱼干都没有了。”
橘猫身体肉眼看见的僵硬了片刻,高高翘起的尾巴一下子失去了支撑了力量,焉哒哒的垂了下去。
“喵嗷——”
它跳起身三两步跑到鹤步洲脚下,黏黏糊糊挨蹭着他裤腿撒娇,企图逃避惩罚。
然而冷血无情的鹤步洲却道:“还有一分钟时间,处罚加倍。”
橘猫一下子炸了毛,惨叫一声,呲溜一下往屋内的笼子窜去。
“哈!活该!看你还敢追杀我。”
浮离一脸大仇得报的畅快感,但双手还是紧紧抱着假山的石头,特别的怂。
鹤步洲将视线投到他身上:“滚下来。”
“我不!”
浮离特别坚定的摇头,但对上鹤步洲越来越冷的目光时,那股子硬气就想被针戳破的气球,一下子就泄了气。
他探头探脑的瞧了眼屋内,直到确认那只猫妖已经把自己关到笼子里,不会对他造成威胁以后,才慢腾腾的从假山上爬了下来。
默默围观的肖意安:“……”
他是第一次见有人居然怕猫怕成这个鬼样子的,真是大开眼界了。
因为这一人一猫,整个客厅乱得不成样,小橘子作为一只猫,肯定是不会打扫收拾的,最后打扫的重担只有浮离一人扛了下来。
五分钟后,作为非科学现象一份子的肖意安,看着眼前的景象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摇摇欲坠。
原来这个世界一点都不科学!
只见浮离一手指挥着好几个纸人收拾残局,一边眼神幽怨的嘟嘟囔囔:“我怎么说也是一个大师,多少人求着我办事?你不敬重我也就算了,还拿我当奴役使。”
鹤步洲抱着肖意安坐在沙发上监工,闻言抬了抬眼皮,“就算是大师也要为他犯下的错误买单。”
浮离:“……”
他突然就后悔把肖意安送到鹤步洲身边了,就该让他一辈子追不到肖意安的!
浮离身上散发的怨气几乎如有实质,鹤步洲直接无视,而肖意安……
肖意安正捧着他破碎的三观,一点点的用胶水重新黏连起来。
从刚才已知的线索来推断,浮离是个天师,也就是说他极有可能随时会发现自己这个娃娃有古怪,然后就会把他当成那些鬼怪处理掉,把他打得魂飞魄散!
肖意安惊了,觉得自己性命即将不保,颤颤巍巍的摊平了四肢,装死。
兢兢业业的指挥纸人打扫卫生的浮离,并不知道自己在肖意安心目中已经成了会要他性命大反派,仍在心里唾骂鹤步洲没有人情味。
因为有纸人,客厅很快就恢复了整洁,鹤步洲检查满意了以后,将浮离撵去书房。
书房的门口,浮离抱着一床新被子,眼中是藏不住的震惊。
“你真让我打地铺啊?”
他以为鹤步洲是跟他开玩笑的,现在看来是他太过高看自己了。
鹤步洲抿了抿唇,“你也可以选择不打地铺。”
言下之意就是可以立刻滚蛋。
浮离:“……”
“打地铺好,我可太喜欢打地铺了。像我们这种修行之人,就该多与大地接触,洗涤内心的污浊。”
说的是心不甘情不愿。
鹤步洲没管他阴阳怪气的语气,兀自抱着肖意安回了卧室。
由于今天下午就已经把堆积的公务处理好了,晚上时间空闲了下来,鹤步洲想起他那搁置在一边的做娃衣计划。思索了片刻后,将肖意安放到了旁边的人偶专用沙发上,开始研究从哪里下针做娃衣。
缝纫机前,俊美无俦的男人小心翼翼的按着图纸裁剪着布料,灯光打在他侧脸上,晕开着一层耀眼的光。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迷人,可惜还在为自己性命担忧的肖意安根本就没心思关注他。
娃衣一个晚上做不好,尤其是鹤步洲这个新手,到了最后,也只是缝制成功了一半。
将娃衣的半成品收进收纳盒里,鹤步洲起身松了松因为久坐而僵硬的骨头。
在他把娃娃从沙发移到床上,准备洗漱睡觉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他下意识的蹙起了眉头,嘴角微微下压。
走去打开房门,门外的人毫不意外的是浮离。
“有事?”
看着眼前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人,鹤步洲并没有什么好耐心。
浮离挠了挠头,指了指客厅的方向,道:“能不能让你家猫从书房里出去?”
临睡觉的时候床边突然窜出一只猫妖,浮离差点没被吓死。
他几乎就要使出法术遁逃了,但对方似乎没有跟他打的意思,而是趾高气昂的霸占了他的地铺。
打又打不能真打,浮离只能找鹤步洲这个猫主人评理。
鹤步洲:“……”
“自己想办法。”
说完无情的关上了房门。
浮离吃了闭门羹,睡觉的地方又被霸占,只能气鼓鼓的回到了客厅。
越想越觉得委屈,他决定「打击报复」。
夜深人静,万物都陷入了沉睡之中,而肖意安却因为浮离的存在失了眠。
换作平时这个点他肯定已经扛不住困意睡了,可当他闭上眼睛后,脑海里立刻浮现出自己被浮离打得魂飞魄散的场景,然后就被惊醒了过来。
他第不知道多少次发出了叹息,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好像还要持续两个月,想想就让娃感到头秃。
他甚至忍不住恶毒的想,要是白谨言能够早点抓住浮离,把他带走就好了。
这个念头刚从脑海里过去,肖意安就开始唾弃自己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先不说浮离发现没发现他不对劲,就算发现了也不一定会把他打死啊。万一白谨言真是浮离的仇人,浮离被抓回去岂不是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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