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不知小儿!”
“顽笑!笑死大伙儿了!”
土匪们一起跟着轰然大笑起来。
嬴政何时被指过鼻子,自从他亲政以来,从未被人这般轻贱过。
他心中冷嗤一笑,分明顶着陈慎之那张柔弱万千的书生面目,却莫名生出一股冷漠的高人气场来。
嬴政微微抬手,淡淡的道:“讨教了。”
“等等,”陈慎之此时开口,大有些不依不饶:“阁下一看便是有地位之人,今日与我兄弟讨教,没有点子彩头儿么?”
“彩头?”土匪头子哈哈大笑,似乎在嘲笑他们的无知:“你还想要彩头?好哇!亦无妨,你们若是赢了,彩头随便开,我绝不反口一句,然……你们若是输了,三个人的脑袋,都要留下来!”
陈慎之点点头:“合情合理,倒也公道。”
陈慎之的话仿佛大言不惭,彻底激怒了土匪头子,也击中了他的好胜心。
“好!”土匪头子长戟一摆,朝着嬴政的脑袋瓜子削去:“今日爷爷便指教指教你这个乖孙儿!”
唰——
长戟迎面削来,嬴政赤手空拳,他深知陈慎之这身体羸弱不堪,分明便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花架子,若是想要和一个常年舞刀弄枪的马匪硬碰硬,决计不可取,因此并未用力,而是拿出巧劲儿来。
长戟已到跟前,嬴政甚至负手而立,两只手都负在身后,脚步一闪,“唰!”素衣飘飘,土匪头子这一枪竟然打空了,直接戳在地上。
空!
戟头锋利无比,戳在地上「入木三分」,嬴政眼睛一眯,“啪!”一脚踹过去,正好踹在戟头上,戟头本就戳在土地里,嬴政一踹,正巧将戟头卡在石头缝隙中。
土匪头子想要抽回长戟,哪知道一抽,兵戟纹丝未动,心中咯噔一声,这才警觉起来,然则已是晚了。
嬴政又是一踢兵戟,双手完完全全背后,整个过程连一根手指头都未动,直接用巧劲将土匪头子拽下马来。
土匪头子一声大喝,“嘭——”真的直接坠马,摔在地上,一时间尘土飞溅,将他一身麻衣裹的灰扑扑的。
“老大!老大!”土匪们吃了一惊,飞冲下马来,去扶土匪头子,谁也没想到,他们的老大竟是被一个文弱书生给打败了。
詹儿亦是足足吃了一惊,握着暗箭指节发白,方才「公子」那两下,简直高深莫测,詹儿愣是没看清楚发生了甚么,「公子」的武艺绝对在自己之上,若是自己没有搞清楚状况,贸然出手刺杀「公子」,那么后果……
詹儿心中凉丝丝的,越想越是如坠冰窟,自己跟随「公子」这般多年,愣是没看出,公子是个深藏不露之人,武艺竟如此出神入化。
难道……难道公子当真并非小白脸儿,而是一直处心积虑?
詹儿心惊胆战,他哪里知道,如今他的「公子」并非真正的公子,此时此刻的陈慎之正支配着嬴政的身体,而陈慎之身体里那个武艺深不可测之人,其实是秦皇嬴政!
土匪们眼看大哥受辱,纷纷亮出兵刃,将陈慎之三人围在中间,仿佛瞬间要将三人剁成肉泥,方才能一解心头之狠。
土匪头子从地上爬起来,断喝道:“做甚么?都退下!”
“敬诺!”身边的土匪立刻退下,整齐划一。
陈慎之挑了挑眉,更加确定他们是士兵。“敬诺”这种用于,可不存在于民间,土匪对他们头子的态度和行动,完全是出自秦军的军事化管理,一板一眼。
也能看得出来,这些土匪很敬重他们的头子,起码是心服口服。
土匪头子爬将起来,喝止了土匪们,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黄土,阴沉的脸色瞬间云开雨霁,哈哈大笑起来,简直变脸比翻书还快。
“爽快!爽快!”土匪头子连连抚掌,欢心的道:“我章邯自负从未输过,如今却被你一个书生打败,今日是心服口服!还要多谢你承让!”
章邯?
陈慎之听到这二字,不由多看了一眼那土匪头子。土匪头子一脸大胡子,看不清容貌,但年纪大抵是年轻的,身上麻衣粗服,没有甚么太多特征,看起来平平无奇。
然陈慎之却听过他的大名,且如雷贯耳!陈慎之喜欢读书,他的日常便是沉浸在书本中,无论是什么书他都喜欢。因此陈慎之知道的历史非常丰富,更别提「章邯」这样赫赫有名的名人。
章邯,乃是秦朝最后一员大将。秦二世二年,陈胜派遣大将周文进攻秦军,《汉书》中记载周文军队十万之众,而《前汉记》中记载周文军队一百二十万之众。
无论是十万,还是一百二十万,在秦朝那个人口尚且不繁盛的年代,均是「大兵」。秦二世闻声,心惊胆战,与羣臣商量,无人敢支一声,此时已入朝廷的章邯主动请命出征,但朝廷当时能拨用的军队十足有限,根本无法对抗周文大军。
于是章邯最终带领骊山刑徒军,迎战周文。刑徒军是甚么?别说是正规军,连野军都算不上。刑徒二字,便是犯人的意思,骊山有众多犯人,朝廷发给他们兵器,章邯就带领着这样的杂牌军出征。
谁也没想到,章邯百战不殆,大败陈胜,一路披荆斩棘,无往不利。
陈慎之眼眸亮堂起来,黑亮的眸子中仿佛流淌着银河彩星,唇角一挑,幽幽一笑,道:“即我这小兄弟赢了,阁下该履行彩头了罢?”
章邯坦然的道:“我章邯虽不算一诺千金,但说话算话,好!你开条件,是要我放你们离开?”
“不然。”陈慎之打断了章邯的话头儿,他这话一出,别说詹儿了,就连嬴政亦有些许的吃惊,侧头看向陈慎之,不知他又捣甚么鬼。
陈慎之顶着嬴政的躯壳,笑得十足「温柔」,道:“我要与阁下……结为兄弟,亲如手足。”
作者有话说:
过两天就会开始日更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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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磕头结拜
“结为兄弟?”
章邯诧异的看着陈慎之:“你竟要与我结为兄弟?”
陈慎之点点头:“正是如此。”
章邯笑道:“我可是个马匪,这世上,怎么会有人与马匪结为兄弟,没有这个理儿啊?”
陈慎之道:“既是彩头,没有后悔的机会,我说结为兄弟,便要结为兄弟。”
章邯面对陈慎之的强势,并未有动怒,反而笑得更是畅快,道:“你当真要如此?我还以为……你的这个彩头,会让我放你们走。”
陈慎之再次点头:“这有何不可理喻?我与阁下结为兄弟,阁下必不会手足相残,岂不是更加合算?”
“哈哈哈!!”章邯大笑道:“对对,你说得对!”
“然。”章邯收拢了笑容,道:“有一事你还不明,若是你明白了这个理儿,恐不会与我结为手足兄弟。”
陈慎之没有说话,等着章邯慢慢道来。
章邯踱了两步,看着自己手中的兵戟,似乎陷入了回忆,道:“我的确是逃兵,我这些弟兄们,也都是逃兵,我们曾经同袍沙场,为军立业!可惜……”
可惜意外发生了,章邯所在的军队吃了败仗。
秦制很是鲜明,士兵可以靠人头建功立业,只要杀的敌人多,便可以从小兵平步青云,扶摇直上。然凡事亦有反面,若是吃了败仗,也是要受到惩罚的。
当时正巧,章邯所在的军队吃了败仗,当军都尉指挥不利,致使军队损兵折将,五人为伍,章邯一伍只剩下他一人,其余四人全部战死沙场,章邯还是从死人堆儿里爬了回来。
都尉按律当斩,可他并不想死。
章邯握着兵戟,指尖发白,转过头来,藏在大胡子之下的下巴微微动着,牙关切切,甚至额角上露出暴动的青筋,声音粗沙的道:“你猜……他做了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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