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拿架子的时候,温如瑾也会拿架子,但是在更多数情况下,以他现如今的身份,他更适合表现出平易近人的特点。更何况,亲自来迎接他的,都是故人。
温如瑾在那行人面前勒马停下,翻身下马:“邵叔!”
“公子!”邵光启脸上交织着负责与激动之色,竟然直接跪了下来。
终邵光启的一生,他也不曾如此喜形于色,完全与他平日里的君子做派,冷静稳重完全不同。
温如瑾自然不可能叫他跪下,立马就托住了他:“邵叔这是作甚?”
邵光启却是激动得都说不出话来了,红着眼连连摇头,哽咽不已。
千言万语,无处诉说。
如果告诉公子,他也曾梦见过故土,夜中惊醒,公子可能明白他此刻的心情?
如果告诉公子,他想要去郊外,祭拜那位早逝的诗人陆行,给他烧纸,只为了告诉陆行——长安收复了!
公子,可能明白他此刻的心情?
作者有话说:
你祛除了这个民族的一块心病,你夺回了一块信仰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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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二合一
邵光启这些人为何见到他今日如此激动?
秋风萧瑟, 黄土漫天,他们的泪眼却无比的清澈。
或许也可以说,天下文人骚客, 为何听闻他收复了长安如此激动?
这些拿笔杆子的家伙们, 骂人的时候能叫你列祖列宗归为兽类,夸你的时候,那火候却丝毫不会比骂人的时候差。
温·战神下凡·如·北辰星降·瑾不是傻子,他就算没有感情的时候, 也多少也能明白,更何况他如今已经能体会到各种情绪了。
温如瑾好好地宽慰了一下邵光启,让一个郡守哭成这样, 真是罪过。
他回头就发现了跟在邵光启身后, 同样激动,甚至更加激动,却一直辛苦地忍着不肯做声的男人,温如瑾忽地一笑, 眼中有明显的惊喜:“乔叔!”
乔成仁,便是曾经柏洛县的衙役,对唐大虎有过不少的帮助, 还曾想过要收养唐大虎的人。
见温如瑾居然毫无架子, 依然如同昔日一般喊他叔叔,乔成仁的眼泪一下子就飙了出来,他上前一步正要行礼:“见过公子……”
温如瑾自然又拦下了他:“乔叔这是做什么?”
他拉起乔成仁的动作十分大力,而态度也很坚决, 他面上有些薄怒:“乔叔!你我之间何须多礼?”
“礼、礼不可废……”乔成仁都有些恍惚了,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他当年随意结缘的小乞儿, 竟然会有今日的造化。
倘若早知如此,他又怎敢想要收对方为义子呢?乔成仁的心情复杂极了,又是激动又是酸涩的。
“乔叔尽说些客气话,”温如瑾瞪他一眼,自然而然地转换话题,与他拉家常,“乔奶奶身体可还好?是我不好,近年来太过忙碌,竟无闲暇去看望老人家。”
“好,都好,公子怎如此说?您在外打仗,哪能想着我们?还能记得我们,我们就已经三生有幸了……”
云珠子远远地看着这一切,心下一笑,甚好,公子并非不通人情世故只懂打仗的人,她只需一个眼神,就能断定,那一行人里头,十个中有九个愿意为她家公子上刀山下火海。
和故人叙旧了一段,邵光启就擦掉了眼泪,向温如瑾说明了大军的安排,安营扎寨的地方选好了,也早就叫好了人热锅煮饭。
“事不宜迟,公子快快随我入城吧,公子你是不知道,城中许多百姓,三更天就起了……”
温如瑾顺着他的话说:“秋收辛劳,是该起早一些,百姓都辛苦了。”
乔成仁忍不住插话:“这可不是为了秋收,他们都是为了见你一面,早起是为了梳妆打扮。”
说到这些小事,乔成仁就放开了一些,甚至差点喊出了温如瑾的外号“小虎子”。
邵光启也跟着摇头轻笑:“公子你是不知啊,前些日子南阳郡的脂粉都贵了十文钱!”
温如瑾笑了一下,脸上有着因为百姓的热情而产生的唏嘘和感动。
与邵光启骑马并排的时候,温如瑾也还在商量要事,路上还很长,不要把时间浪费了。
谈到了正事,邵光启脸上也就严肃了许多,他说:“公子所安排的,张先生都安排好了,这两年我等四处寻觅公子所需的人才,大有收获,尤其是去岁,我等还寻到了一个农家传人,他极其善于耕种!”
“哦?”光是看邵光启的表情,温如瑾就知道那个人应该是个有本事的,他也就被勾起了好奇心,问,“那人姓甚名谁?”
“他叫寇怀准。”
嗯?
他叫什么!?
“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温如瑾沉吟着。
520:“废话,你当然耳熟,季明诚介绍你去拜访,结果你被人家老娘破口大骂,还被诅咒必然没有好下场,自取灭亡,你还记得不?”
温如瑾:“……”怪不得觉得这名字那么熟悉。
邵光启还在继续介绍这个寇怀准:“此人风仪不凡,颇有谈吐,家中唯有一老娘,其母也善解人意,极通人情世故,与吾老妻已成闺中好友。”
温如瑾都快被逗笑了,寇怀准这是个什么意思?
他在行军打仗呢,压根不知道自己交代下去的事情,邵光启和张怀奇完成的细节如何,找到了些什么人。
但是人家都找上门了,肯定自我介绍过,难不成他寇怀准,还不知道南阳郡太守是荆州长孙氏的人?
依照张怀奇那么喜欢夸赞温如瑾,他必然逢人就夸一夸自家小公子身负天命,寇怀准怎会不知道他们是长孙虎派去的人?
可是寇怀准明明知道,却还是跟着走了。
温如瑾:“……”有趣。
******
豫州。
秋风萧瑟,天气转凉,野外草木摇落,院中白露成霜。
演武场的女子,将大刀舞得虎虎生威,一招一式,犀利厚重,不愧十年之功。
任云琼随手将大刀抛给了伺候在一旁的亲兵,接过侍女递上的麻布,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这才问一旁的管家:“什么事?”
“回禀女公子,是东厢房那边的消息。”
豫州牧压根没有被册封公侯,既然不是诸侯,不能称公,那任云琼也不可算作是“女公子”,不过以她目前的身份地位,以大冀那支离破碎的礼仪正统,旁人这么喊都是为了捧她。
东厢房,那就是任云琼给风和颂安排的住处,是整个豫州州牧府中,最好的院子了。
距离任云琼拿下信都,班师回豫州,这也才十来日,风和颂却那么快就有动静了?
“是风先生准备辞行的事情吧?我知道了。”任云琼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准备热汤,我洗个澡。”
管家欲言又止:“主公、主公……”
“怎么?我爹这是舍不得人家走,打算把人强行留下?还是打算把人命给强行留下?”
任云琼这话说的不好听,不,应该说是十分难听且刺耳,但是管家却只能冷汗簌簌,不敢回应。
“行了,你先下去吧,看看风先生还有什么需要的,都给我小心伺候着。”
风和颂可是以身犯险,引得敌人深入陷阱的,不然这一仗,不可能那么快就结束。豫州能吞下信都,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可惜了她那脑子不够精明的老爹,居然还似乎有点儿不太满足?还想要更多?
任云琼冷哼了一声,风和颂是好,顶级的谋士,高瞻远瞩,排兵布阵,无所不能,但是那又怎么样,得不到啊,她任云琼又不是没有尝试过要挖那荆州长孙虎的墙角是不是?
你看她舞刀弄枪,那多好啊,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她都敢夸下海口自己绝对行,由此可知,任云琼的锄头舞弄得应该也是不错的才对。
可是那又怎么样,锄头舞得再好,也撬不动长孙虎的墙角,风和颂是一条心思要跟他到底了,就算他本人不在身侧,长孙虎都请动了那什么“兰陵云珠子”,风和颂也还是要终生追随长孙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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