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神迫于无奈又去互动了一回,转身回来对着他们使劲眨眼,手指拼命抖动,像发了羊癫疯。
容眠总算看明白了,这是要他们演奏?
可能是怕他们又不声不响地喊起来,使神边有节律的敲锣,边让后排使神们跟着拍手跺脚,时不时喊一声。
可能这个旋律对民众很熟悉,围观的民众们也跟着他们的节奏拍手呼喊。
现场一片热闹的景象,唯有四个作为主角的巫子僵在那里不知所措。
容眠不懂音乐,他跟着这个节拍,脑子里想象着格斗的节奏。
随着手腕摇晃,清脆的铃声很快融入了节奏中,容眠渐入佳境。
不错,要是只摇这个的话,他可以!
01:“小主人好棒!竟然会玩音乐了!”
02:“音乐天才!”
容眠:“……”
不管是尬吹还是讽刺,他都不会开心哦。
很快,宋洋前面的手鼓巫人也开始用手掌敲打鼓面,欢快的鼓声在短暂的适应后也逐渐和旋律融为一体。
容眠以为这是好的开始,直到他听到长箫巫人开始发功。
“哞——”
一声强势的牛叫让欢乐的现场顿时安静了。
“怎么回事?这个声音好奇怪。”
容眠听到围观的群众看向长箫巫人,议论纷纷。
“雀箫吹出来的声音不是很空灵的吗?怎么像牛叫?”
“哈哈哈笑死我了,巫子中的泥石流。”
“族里没人了吗?”
“活了六十多年,第一次听到这么特别的雀神鸣叫。”
容眠:“……”
敲锣的使神使劲招手让使神们不要停下来。
可他们刚拍了个手,又听到一声牛叫。
“哞——”
“噗——”
队伍里有人忍不住笑出声。
这么搞肯定会被扣酬劳,可实在忍不住了!
敲锣的使神满头冷汗,突然敲了一下锣,高声大喊。
“今年,我们迎来了新的雀神,雀牛上神——”
容眠:“……”
“哞——噗唔——”
牛叫到一半,声音劈叉了。
站在高台上看着这一切的老族长气得站不稳,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他们在弄啥呢?!
周围的议论声安静了一瞬,又开始跟着节奏欢快地拍手。
一切好像终于回到了正轨,只是那跟着节奏响起来的牛叫声还是让围观的群众狂笑不已。
长箫巫人单手握长箫,仰天吹奏,风雅的乐器硬生生被他吹出了号角的气势。
等习惯这个声音后,群众里响起了欢呼声。
“好!我喜欢!”
“雀牛大神确实牛哈哈哈!”
“保佑我们来年赚得盆满钵满啊!”
容眠捏了把冷汗,还没等松口气,旁边传来了鸡叫声。
“咯——哒!”
容眠:“……”
空气再一次凝滞。
容眠余光打量宋洋,见对方把琴体抵在腰间,从容不迫地拉动琴弦。
“咯咯——哒!”
围观的群众里有人大喊。
“这是新来的雀神,雀鸡大神吗?”
其他人跟着起哄。
“嗷嗷嗷——”
容眠:“……”
敲锣的使神:“……”
累了。
宋洋没理会周遭的议论,自信地换了一种频率拉。
“噫——哼哼——咯噫——”
容眠:“……”
嗯,这次是猪崽便秘的叫声,脑子里自动生成了画面。
刚闪过这个想法,就听一个趴在阳台上的omega小孩认真大喊:“这次是雀猪大神!”
宋洋顺势给那个孩子比了个心,结果引来四面八方年轻omega们的疯狂尖叫。
“我也要雀神的心心!”
“好帅好帅!他好帅啊啊啊——”
“他好会啊啊啊——”
“祭祀结束后我要他的联络方式!”
容眠:“……”
是偷心大神差不多。
可能宋洋的艺术细胞都用在了画画上,琴声并没有因为他的风骚而变得好听,反而越来越魔性。
敲锣的使神没招了,只能让后面的人拍手跺脚更卖力,企图掩盖那个不和谐的声音。
可乐器声实在太强势了。
“哞——咯咯咯哒——锵锵锵——咚咚咚——锵锵锵——哞——咯咯咯哒——噫——”
容眠听得快崩溃了,简直是灾难级别的演奏。
没被扔臭鸡蛋真是个奇迹。
可能是吹箫和拉琴的两人太有自信,奇怪的声音逐渐有了自己的节奏,还把后面使神的节奏也带跑偏。
还没走出几百米,奏乐已经面目全非,连敲锣的使神也带不回去了。
绕着这条主路走了一圈,差不多就已经到早上10点了,队伍回到族长站的高台。
围观的群众纷纷聚集到高台下,手里拿着他们编制的雀羽。
族长站在C位,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用俾雀族的方言陈词。
容眠听着01艰难的翻译,大概是类似于感激雀神再次降临俾雀族,要怀着感恩的心继续勤劳勇敢地生活,不负雀神的期许云云。
难不成这里就是所谓的祭祀大殿?
这不就是一普通的广场吗?
敲锣的使神突然悄悄从队伍中间挤到他边上,压低声音说:“吟唱的词没忘吧?”
容眠:“……”
吟唱?
鬼知道什么词。
见四个巫子都木呆呆地看过来,敲锣使神气得要摔锣而去。
眼看着老族长就要说完了,他咬咬牙,压着声音说:“天上掉钱了,我有一百万,两百万,五百万,一千万,哇好多钱。”
四个巫子:“??”
敲锣使神:“就用这句话的谐音,含着嘴说模糊点,反正他们也听不懂!”
四个巫子:“……”
懂了。
敲锣使神刚要回去,突然想到什么,又猛地转头:“边说边跳边演奏!”
四个巫子:“……”
跳是怎么跳?
容眠认真想了想,首先排除交际舞,这种情况下华尔兹也不合适。
他低头看看他们一身的黑羽毛。
难道要跳草裙舞?
“回来!”
敲锣使神被长箫巫子叫住,“怎么跳?”
敲锣使神震惊了。
这群臭小子来干嘛的?怎么什么都忘了?!
他破罐子破摔道:“随便扭两下意思一下。”
长箫巫子:“知道了。”
容眠看向他。
怎么就知道了?
族长的声音停了,四个人正视前方,走到高台上的四个角落。
一段欢快怪异的节奏后,长箫巫子带头吟唱。
“天-上掉钱了-我有一百万-两百万-五百万-一千万-哇——好多钱咯——”
铿锵有力的语调,变幻莫测的旋律,正儿八经的表情,实力证明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容眠也跟着其他人一起说,努力绷着脸才没笑出来。
很快,变成了全场大吟唱。
这氛围加上这个台词,精神病院开早会既视感强烈。
念了几分钟,长箫巫子开始扭动。
容眠只看了一眼,整个人就傻了,扭却是在扭,不过——
这不是拉丁吗?!
穿着祭祀服跳拉丁合适?!
他一跳,宋洋也跟着跳,还和长箫巫子打配合,边跳边拉胡琴不要太开心。
手鼓巫子僵直了片刻,也跟着小幅度扭起来。
容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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