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果:“来,我们扶你去医疗区。”
容眠自己试着调整,但没什么用,果断顺着他们的力起来。
“麻烦你们了。”
“麻烦什么啊?”
桑果看向跟过来的秦瑞,“老秦,你帮忙联系宋洋。”
秦瑞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上哪联系?”
桑果:“……”
差点忘了,这是容眠的前情敌。
“不用了。”
容眠晕头转向地被扶着往外走,“他这几天不比我们闲。”
这几天,他就收到过一次宋洋发过来的信息,还是在半夜,问他睡了没,但那时候他已经睡了,第二天清早出任务,他怕吵醒对方,又没敢回消息。
“你们吃好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容眠抬头,见林悦从对面走过来。
桑果懒得理他,扶着容眠继续走。
林锐却堵在他们面前,上下打量容眠:“你脸色不好,受伤了?”
桑果:“你才受伤呢!闭上你的乌鸦嘴吧!”
林悦脸色一黑:“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啊?我关心一下都不行?”
“跟你又不熟,有什么好问的?”
桑果翻了个白眼,“狗拿耗子假慈悲。”
同样都是omega,他对林悦这个人没什么坏影响,新训时受伤瞒着不说出了意外,他就觉得这人挺倔的,还有点可怜。
可自从林悦出面指证容眠故意开枪伤人,还阴阳怪气的,他就知道自己又看错人了。
这特么就是个白眼狼,还爱搞事。
容眠耳边嗡嗡直响,抬手打断他们的对骂。
“就是有点累,谢谢关心。”
说完,他示意桑谷走人。
擦身而过时,林悦撞了一下秦瑞的手,若无其事地进了餐厅。
这一幕,刚好别低头的桑宁看到了。
到医疗区,秦瑞走了几间办公室,在最里面一间找到了军医。
一听说容眠病倒了,军医从瞌睡中惊醒,立刻让他们扶容眠进来。
容眠躺在病床上,看看军医眼底的乌青,有些过意不去。
“打扰您休息了。”
军医给他上了物理降温仪:“不打扰。”
桑果那个焦急:“医生,他怎么样?要不要吃药啊?”
军医:“我先检查一下,要是无法物理降温就要吃退烧药了。”
秦瑞在床尾站了片刻,突然默默转身离开。
桑宁一直留意着他,见状,和桑果说:“我去趟厕所。”
桑果全部注意力都在容眠身上,挥挥手:“去吧,这里有我呢。”
医疗区外有个对公众开放的吸烟区,现在已经快凌晨,这边一个人都没有。
秦瑞进去后,很快林悦也来了。
“你想说什么?”秦瑞靠着墙。
林悦站在他面前,笑盈盈的:“其实,你还没放弃宋洋吧?”
秦瑞看着他,没有说话。
林悦以为他默认了,笑容更深:“看到容眠和宋洋整天腻在一起,你不觉得难受吗?”
秦瑞:“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们是室友,我当然希望你好啊。”
林悦压低声音,“我有办法可以让宋洋对你死心塌地。”
秦瑞:“……”
秦瑞挥开他,转身往外走。
林悦一把拉住他。
“人就在眼前,你真能放弃?”
秦瑞甩开他:“我已经决定远离alpha,专心搞事业,你找别人吧。”
林悦沉下脸,猛地见他摁到墙上。
秦瑞吃痛,耗尽了所有耐心。
正要挣脱,突然闻到一股百合花香和劣质白酒味。
林悦看着他,眼神凌厉:“宋洋是你最喜欢的人,把他从容眠手里抢过来。”
一瞬间,秦瑞感觉心脏被攥紧,根本无法呼吸。
这种感觉他经历过一次。
见秦瑞眼神有些呆滞,林悦放开他。
“去吧,把人抢过来。”
秦瑞转身走出半步,突然回身给他一膝击。
“唔——”
林悦根本没想过秦瑞会攻击他,痛得站不直,扶着墙一屁股坐地上。
“你、为什么没有——”
为什么没被控制?!
“这些把戏都是我玩剩下的,虽然我也没成功。”
秦瑞低头俯视他,“作为室友,我最后劝你一次,收手,不然你会死。”
丢下这一句,他大步走出吸烟区。
隐蔽的角落里,桑宁看看走出来的秦瑞,又透过玻璃看向里面痛得站不起来的林悦,悄无声息地离开。
医疗区。
容眠还是吃了药。
可体温没降下去却因为药性更加昏昏欲睡。
在这种环境下,虽然身旁有桑果和桑宁在,但他还是睡不踏实,每隔十几分钟就会被自己强制唤醒一次。
后半夜,桑果一觉睡醒,去探探容眠的额头,还是有些烫。
身后突然传来动静,他一惊:“谁?!”
“这里我来就行了。”
宋洋拖了把椅子在床边,从口袋里拿出一支针剂,打进容眠的手臂里。
桑果看在眼里,有些害怕,又想着宋洋一定不会害容眠。
他有心想问这是什么药,但也很清楚,只要离开容眠的视线,宋洋就是个很冷漠的人。
但宋洋的眼里只有两种人,容眠和其他。
病房里还有一张空床位,现在桑宁正睡着,桑果走过去和他挤一起。
宋洋将容眠的衣袖放下来,静静地看着他。
不久,病房外传来动静,空间里隐隐能闻到一股百合香,宋洋沉着脸起身走了出去。
——
梦里,回忆和虚幻交织,让容眠一时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到傍晚,他像以往的每天一样到病房外间取晚餐。
一个身穿黑色长款军装大衣的alpha男子刚好把手里的奶糖放到餐盘里,见到他有些惊慌,没打招呼转头就走。
“等一下。”容眠听到自己挽留他。
男子脚步一顿,转头看向过来。
容眠很想看清他的长相,可五官好像挡在水帘后,一片模糊怎么都看不清。
alpha很高大,军装大衣敞开着,里面是一件军绿色的——连体工装?
容眠猛地惊醒,大口喘气。
病房里有种奇异的花香味,房门外传来一些声响,想到什么,容眠挣扎着坐起身。
走廊里,宋洋擒着林悦的脖子往上提,迫使他双脚离地。
“唔——额——”
林悦想叫救命,可喉咙里发出来的只有破碎的声音。
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骨骼在咔咔作响,好像下一刻就会承受不住而断裂。
林悦用尽全力去掰宋洋的手,注视着对方的眼睛,希望自己的信息素能在最后时刻起效。
宋洋全程一言不发,只是不断地收紧手指,对他的信息素无知无觉。
“洋洋。”
宋洋猛地一顿,转头就看到容眠扶着门框看着他。
看到他身上的连体工装,梦和现实有一瞬间交错在一起。
容眠定了定神:“你放开他。”
宋洋犹豫了一瞬,把人甩到墙角,过去抱起容眠放到病床上。
“鞋子都不穿。 ”
容眠拿床头柜上的消毒巾对他伸手:“手给我。”
宋洋把手伸过去。
容眠细细地帮他擦拭,声音沙哑干涩:“你的手是用来做机甲的,不要被那种人弄脏。”
宋洋一怔:“你不生气?”
容眠失笑,轻咳了几声:“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美好了?”
宋洋坐在床边,将人抱在身前,取过自己带过来的水壶,递到他嘴边。
“你在我心里一直都很美好。”
容眠喝了一口,嗓子舒服了很多:“毕竟是儿子嘛,肯定是天真烂漫,纯洁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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