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回来的修士迟来地嗅到了香味, 纷纷伸长了脖子。
坐在地上的灵修被旁边人一把拉起。心情大起大落,正需要一些美味食物调节心情。
眼看有修士朝自己扑来,赵富贵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一个爽朗笑容:“来, 吃!”
这边重回热闹, 那边,闫世朝则在小心躲避。
避开灵修们的耳目,也避开灵修们设置的各种阵法符纸……龙血龙鳞的力量虽然被他自己那一剑削弱, 可也毕竟能给闫世朝支撑。他的修为摇摇摆摆地停留在先天大乘, 离了后天境界, 却到底没跌落更多。
按说, 无论先天后天,只要高过化神,都不算他吃亏。可闫世朝自己不这么觉得,他只认为灵修坑害自己,让他失去了从敖宙之死当中得到的机缘。
或许还带上两分从敖宙那里来的对乌阳灵尊的痛恨,闫世朝完全是被恨意支撑,终于离开鄞州,重抵云州!
他目的明确。眼看自己已经不可能是乌阳灵尊的对手了,可难道要让那群灵修继续壮大吗?
他们今天能走出乌阳,占据云州。明天就能走出云州,占据整个三十三重天!
“不能这样,一定不能……”
默念着这一串字眼,闫世朝找上了一个人。
而许久没有探听到鄞州的新消息,已经隐约猜到闫世朝带去的魔军全军覆没,从而再度陷入“是听从‘魔祖’指令,还是明哲保身”迟疑中的颜采,迎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客人。
最先听手下介绍时,手下显得十分迟疑,告诉颜采:“早前听闻,那捡到魔龙之血、之鳞的修士,如今已有后天修为。可如今来的,却是个先天魔修。”
颜采挑眉,眼神十分明白,是在说: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告知我?
手下便说:“可那人身上又的确有魔龙的气息!尊者一看便知。”
颜采想了些时候,决定:“那便见吧!”
她再怎么冷静、自知实力,看到从乌阳回来的修士一个个都有了好机缘,照旧会觉得心动!
但早前魔龙的死,现在闫世朝大军的消失,又在不断提醒她,纵然心动,也要想想那是不是自己能够吞下的东西。
现在,一个自称闫世朝的修士来找她。颜采觉得,不论对方是带来怎样的讯息,自己都有必要听一听。
抱着这样的念头,她吩咐自己的手下,把来人带到自己的眼前。
只一眼,颜采就后悔了!
她平日最爱做的事情之一,就是搜集自己地盘中样貌好看的男修。若对方修灵,便享用完之后吞下肚子。若是修魔,那……也可以吞下肚子。
其中残暴血腥暂且不说。这一习惯至少表明,颜采对男修的样貌是很挑剔的。前面她跪在魔龙敖宙面前,是有自知不敌、以此保命的缘故。可要光是保命,有什么必要言辞恳切地诉说爱慕?
还不是因为敖宙长了一张英武面孔,让颜采觉得,如果真能采补到,自己便算没那么吃亏。
现在,她一个看惯了美人的女魔,却看到了世上最丑陋的东西!
早前吸收龙血龙鳞时,闫世朝虽然满脸青鳞,一样貌丑,可至少还能从他脸上分辨出一个人形。
到现在,却是连人形都分辨不出。出现在颜采面前的,根本就是一块臃肿、带着硬皮,说不上是什么东西的玩意儿……
双方实力差距明显,颜采甚至没有与闫世朝虚与委蛇的兴致,开口就说:“看来闫尊者在鄞州并不顺利。”
闫世朝看她。对上对方的视线,颜采惊讶:这么一堆肉瘤,竟然还能从中分辨出“眼睛”?
只是闫世朝的眼睛空有龙目的形状,论威慑力,却是无论如何都比不上真正龙目。他眼前又是与敖宙相处过的女魔,颜采压根不把闫世朝此刻透出的威压放在眼里,甚至觉得他不知好歹,可笑非常。
“看来你也没什么要和我说的。”颜采厌烦,“行了,送客。”
她甚至没想着让闫世朝也上自己餐桌。
要说见到闫世朝之前,她对龙血的作用还有一丝兴趣。到现在,可以说是一点心思都无了。
力量是好,但万一把自己也弄成闫世朝那样……光是想到这样的可能性,颜采都忍不住打一个哆嗦。
因她吩咐,颜采魔君左右两侧的护卫上前,一点点靠近闫世朝。
闫世朝被轻慢对待,心头更添一重仇恨。
他怨愤地看着颜采的方向,脑海当中诸多情绪翻腾。最终,却还是忍耐下来。
闫世朝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刻,他的心思竟然与从前的颜采重合了。
一个乌阳灵尊,一个眼前大魔,都是他的敌人。
只要挑动双方相对,不管是谁得胜,一样能让他痛快。
想到这里,闫世朝开口呵道:“住手!——颜采魔君,你可知道,我给你带来了什么东西?”
颜采没有理会他。
她预备去自己的行宫里转上一圈,挑选几个美貌男修,好好享用。
两个护卫已经来到闫世朝身前。只是眼看闫世朝如今状态,竟是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这一迟疑,就给了闫世朝机会,让他又喊出一声:“鄞州灵修如今在用一种古怪机关!那机关要人去操纵,却是能让炼气修士有大乘威能——”
颜采瞳仁骤缩!
她蓦然回身。在闫世朝话中机关的神奇作用之下,她甚至忘记自己对闫世朝的满心厌恶,一心只有听对方说起更多。
不过,那身丑陋肉瘤映入眼帘,到底让颜采眼皮一跳,再度露出嫌弃神色。
闫世朝把这份嫌弃看得分明。
他心中愈恨,口中却能用和前面一样的激动话音开口,说:“连炼气修士操纵都有如此威力,何况修为更高一重的灵修?……我大军惨败于此,竟只有我一人能够逃脱。”
讲着讲着,闫世朝莫名开始庆幸,怨愤地想:哈,正因我如今是如此形貌,她是无论如何都看不出我的真实心思。
事实也的确如此。
听着闫世朝的话,颜采是只被他话音中的愤恨吸引。却也还算冷静,意识到:“你给我说这些,难道是想告诉我,我等定然无法胜过那些灵修?”
“自然不是。”闫世朝哑声说,“我带回一个那种机关。”
“哦?”颜采面色从容,唯有一双眼睛,其中爆出精光。
闫世朝嗓音低下些许,说:“若我等魔道器修一样能仿出此类机关,灵修又有什么可惧?……他们再厉害,人数也不过尔尔。我在渭城,拢共只见了三千灵修,想来其他城中也不会多过此数。届时我魔修大军驾机关赶赴鄞州,颜采魔君为他们之首……”
顺着闫世朝的话音,他描述的画面一点点出现在颜采的脑海之中。
她随之思量,一时之间,竟有些痴了。
不过,颜采理智还在。
她看了看闫世朝,到底没把那句“机关如此好用,你为何不让人仿制”说出来。看闫世朝这样子也知道,他是真没那个实力了。
但也不能上来就被冲昏头脑。颜采舔了舔嘴唇,看起来竟有几分千娇百媚,微微一笑,说:“既是如此好的东西,闫魔友,还请快快拿出。”
闫世朝双目注视着她的面孔,半晌,在颜采脸色再有变化之前挪开目光。
他哑声说:“颜采魔君,且让你的人散开。”
颜采眉毛挑动一下,朝周围人点头。
两个护卫散去,闫世朝发动神识,打开芥子袋,从中找到那样自己从鄞州一路带来颜采魔宫的宝物。
颜采只听得“咚”的一声巨响,身前殿中就多了一样东西。
果真如闫世朝所说的一样,身高一丈,上面带着诸多阵法符文,看了就知道,炼制起来一定废了极大心力。
颜采心道:不过,既是废了极大心力,如何能像闫世朝说的那样,灵修人人都有?
她心头埋了疑惑,面上却半点不显,朝自己的魔仆吩咐:“你们且去试试,看这机关有几多威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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