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愿意做您的炉鼎,只要师尊轻轻的。”江眠声音越来越小,却依然紧紧贴在晏无归身边,抱着他的胳膊不松手。
毕竟他们相遇的理由本就不单纯。
晏无归这下是真的怔住了,江眠的话太过直白,让他耳尖莫名热了起来。
说好的师徒关系呢!
“江眠,你如今到底是在与本座说笑,还是真的有如此想法?”
江眠脸蛋微红,没有正面回答,眸子水润润地盯着他看:“那师尊希望我是如何想的?”
“……先告诉本座,你之前怕得直哭的模样,到底是真是假。”晏无归没好气道。
“无论是真是假,反正师尊凶我,我就要哭。”
江眠仿佛吃准了晏无归对他下不去手,理直气壮,就不回答他的问题。
晏无归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想要发作又怕江眠真的哭了,干脆一挥袖子,将江眠和小胖云同时打包扔回了殿内。
只留下一句凶凶的传音:“成日胡思乱想些什么,给本座好好修炼!”
*
被扔回房间之后,江眠把飘在空中的云收进储物袋里,弯唇笑了半天。
看来老婆已经开始害羞了。
他依着晏无归的话乖乖坐在床上,没有再去捣乱,而是趁机和系统总结了一下魔宫的信息。
最让江眠在意的一点是,晏无归分明住在一座堪称宏伟的宫殿里,却没有任何端茶递水的仆役。
护法和管事都住在山脚之下,除非有要事相报,否则平日只需传音交流即可,晏无归根本不会让人前来打扰。
让系统帮忙扫描了一圈地形图之后,江眠发现,唯独有一个叫徐胖子的人,昨晚被允许和两个杂役共同搬来了山腰上。
这还是因为他们要给自己做饭……
除此之外,这诺大的魔宫称得上是空空荡荡,落针可闻。
怪不得人人都怕晏无归。
他越是神秘可怖且不可提及,旁人就越是容易按照自己的幻想去构造他的形象。
江眠不得不承认,在魔界,这是一种维持神秘感的绝佳方式。
但毫无疑问,晏无归也是极为孤独的。
“反正我老婆不会是坏蛋,就算他杀人放火,也不是坏蛋。”江眠在心中笃定道。
倒不如说,晏无归其实很有责任感,也很讲道理。
毕竟,在江眠莫名其妙强行拜他为师之后,晏无归居然真的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愿意耐心地亲自教他。
这全天下,还有哪个渡劫期大能会像晏无归这般行事?
虽然尚不清楚晏无归以前经历了什么,以及那主角攻受到底是好是坏……但江眠不会让他们有半分机会,再对晏无归造成伤害。
唯一的问题在于,如今整个魔宫域内都被晏无归的神识彻底覆盖,江眠想和系统悄悄搞事几乎是不可能的。
那么现在他只有两件事可以做:修炼变强,跟晏无归谈恋爱。
变强了,就可以合理暴打主角。
谈恋爱了,就能合理阻止老婆杀人放火。
理清思路,江眠难得兴致高涨,闭眼看向自己微微闪着亮光的识海。
月冷灵图的修炼之道简单明了,每一次境界提升,就能点亮灵图中的一个星点。
江眠如今已经点亮了五个小星点,但是这些星点的光芒都非常微弱,无法形成图案,看得出来只是小境界而已。
等升到筑基期后,他就能点亮第一个大星点,并解锁新的法术,而且这法术只有修炼过月冷灵图的人才能学习。
这有点像打游戏解锁关卡的奖励机制,想到今后能够拥有越来越多固定技能,江眠还真有些跃跃欲试。
由于心潮澎湃,灵力运转片刻之后,江眠忽然发现自己升到了炼气六层。
“哇……可以学新的法术了!”江眠眼睛一亮,从储物袋里取出晏无归给他的凝水成冰术。
随着灵力引导,空气中的水分子逐渐汇聚而来,在他指尖盘旋数秒,缓缓凝结成了几颗珍珠大小的冰珠子,圆润光滑。
江眠还想再做一些,但灵力慢慢就不够用了。
炼气六层果然很弱,还得继续突破。
但回想起晏无归昨日各种怀疑的目光,江眠有点头疼。
他到底该怎么跟老婆解释,自己不会有什么瓶颈,也不会有根基不稳之说……
算了,晏无归只需要知道他以后会变得很强,绝对能帮忙打架,这样就行!
江眠强行把这事情扔在脑后,伸了个懒腰跑去找晏无归,准备展示一下自己极为短暂的修炼成果。
随后他发现晏无归又在喝酒。
而昨日还算空旷的正殿内,不知何时出现了许多水属性的天材地宝,散发着刺骨寒意。江眠稍稍靠近一些,就感觉自己体内的灵力也变得充盈起来。
晏无归放下酒杯,将几株有攻击性的冰蔷收了回去,免得意外伤到江眠。
“有事?”
“师尊,这些都是哪里来的?”江眠好奇道。
“本座昨夜去万年冰窟找来的,你如今还用不上它们。”
江眠神色微动:“……原来您昨夜出去过吗?”
此时此刻,晏无归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于是他坦然道:“傀儡分//身之术罢了,等到元婴期,本座自然会教你。”
江眠盯着他不作声,眼眶慢慢红了。
晏无归心里一紧:“你又哭什么?”
“那以后,您岂不是可以一边当我师尊,一边去找其他的炉鼎……”江眠委屈道。
“……江眠,你脑袋里怎么装着如此乱七八糟的事情?本座只是出去找些对修炼有益的东西,”晏无归忙不迭解释道,“看到没,这是墨霜岩,还有那百年一开的玄冰昙莲,本座有了这些宝物,何必再找什么炉鼎?”
“既然您一直都能借助天材地宝来修炼……”江眠的眼泪将落未落,却软软提出了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那为何在我来之前,您从未停止过收集炉鼎的命令呢?”
晏无归僵在原地,无话可说。
说实话,他自己也不明白,这么多年浑浑噩噩的行为究竟有何意义。
江眠扯着他的衣摆,替他作答:“难道师尊太寂寞了,其实只是想找一个道侣吗?”
晏无归愣了愣,立刻反驳道:“笑话。”
“您孤零零地守在空荡的宫殿里,无人接近,谁都怕您。您之前还说,曾经的好友不是死了,就是与您反目成仇,”江眠吸了吸鼻子,不顾晏无归身上逐渐散发的威压,继续道,“所以您才想要有人陪伴,却不希望那人是迫于您的威名选择停留……而是心甘情愿。”
这话让晏无归听得心绪莫名烦躁,他脸色微沉,下意识冷硬回道:“江眠,或许你有所不知。别看本座在修真界人人喊打,但实际上,多得是人不要命地扒在本座身侧,想要自荐枕席。”
江眠那番言论是否准确,晏无归不愿深想,但他可以确定自己此刻没有说谎。
但话音刚落,他忽然在江眠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格外危险的气息。
转瞬即逝。
晏无归还没反应过来,江眠再次变得柔软无害,用那双漂亮的淡色眸子定定看着他,目不转睛。
“自荐枕席。”江眠轻声重复。
晏无归微微一僵,方才的烦躁之意不知飞去了何方,甚至有些紧张。
“是……又如何?”
“那您接受过吗?”
说着,江眠向前迈了一步,目光扫过,晏无归发现自己居然有股后退的冲动。
他难以理解,自己怎么会被区区一个炼气期的小家伙压了气势。偏偏他还看不明白江眠的心思。
“本座接受了又如何,不接受又能如何?”晏无归沉默片刻,反问道。
可江眠没再说话,也没再看他。
当着晏无归的面,江眠从储物袋里拿出那朵小云,转身坐着它飞到了天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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