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换一件。
宋稚又翻到这件质地轻薄的圆领睡衣,好看是好看, 但限量版太贵了, 如果严淮哥哥心血来潮去扯,一晚上好几万就没了。
不行。
至于这件,虽然料子薄领口大, 还能露出锁骨和肩膀,但不能解扣太没情趣, 没有循序渐进的过程,一脱全没了。
也不行。
宋稚停在最后一件浅灰色格睡衣上,就这件吧,有扣可以解,轻薄纯棉材质也好撕,价格不贵,扯坏了也不心疼。
不对不对,宋稚脑子过电似的,按照之前的经验,他是不是该找一件对方的睡衣来穿?
这样应该会更有情调?
还有,那个东西还够不够啊,虽然好像不戴感觉更强烈,但万一再像上次一样弄得到处都是,还要让严淮哥哥大早上洗床单也太丢脸了。
可是他从没买过这种东西,是直接拿了付钱就行吗?需不需要拿身份证?楼下超市好像就有卖,还是找外卖送过来?
不行,外卖搞不好很慢,还是自己去放心点。担心严淮提前回来,宋稚急忙换衣服出门。
刚把上衣换好,宋稚忽而意识到什么,他双腿发软,热浪从后颈往脸颊猛窜,干脆抱着头蹲在地上。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谁说去他房间睡就是要做那种事情的,宋稚你是精虫上脑吗?能不能像个正常人!
五分钟后,宋稚扶着衣柜从地上缓缓起身,最终换上了那件纯棉格子睡衣,又跑到浴室洗脸降温。一切整理完毕,他轻轻拉开房门,蹑手蹑脚下楼,站在严淮卧室门口。
即便知道这个时间房间里没有人,他还是没来由的紧张。
房门没锁,他手心按在门把手上,缓缓推开。
宋稚摸了半天,终于找到墙上电灯开关,亮白的日光灯洒在宽敞卧室内。
严淮一个多月没回来睡,房间仍然干净整洁,兰姨每天会来打扫,每周换洗床单被罩。
卧室左侧有张紧贴墙壁的灰色书桌,上面摆着几本经济类杂志和一本红色封皮的汉语词典。
厚纸词典侧页因岁月斑驳泛黄,在宋稚印象中,他们结婚搬来这里前,这本书曾经也摆在严淮哥哥家的写字台。
以前宋稚在严淮家补习功课时,曾无聊想要翻开这本书,却被对方严厉制止。
至少在宋稚这里,好奇心并不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减少。
宋稚喉结滚了一圈,转身往门口看,外面没开灯,寂静无声。
他手指按在厚重的汉语词典上,沿着内层书页翻开。
厚实书页中间夹杂着不少东西。
第一层,是一张九十分的物理试卷,泛黄试卷的抬头写着考试人的姓名班级。
宋稚。
初三11班。
他曾用这张试卷,从严淮那里换来一辆限量版山地车。
第二层,是两张费列罗亮金巧克力包装纸。纸面整齐完好,显然是被人精心弄展后特意塞.进去的。
如果宋稚没记错,那是他有次放学偷买下的巧克力,结果快到家都没能吃完,拿回去又怕被爸妈骂,便顺手塞给了严淮两颗。
第三层,是他写的检查。当初宋稚为了踢球,旷了和严淮每周六的补习课,被对方要求写八百字的检查。但实际上他装傻充愣,最后只写了四百多字。
第四层,是两张电影票根,高二那年,宋稚为了拒绝喜欢女生的邀请,找严淮哥哥当托,陪他去看的一场无聊的爱情电影。
第五层,是一张他在语文试卷上画的小人。
高三那年,宋稚在考场睡觉,临交卷时,他想起语文老师要求绝对不能交白卷,宋稚便在答题纸上画了个小人。
语文老师被气出高血压,把宋稚叫到办公室请家长。他实在没辙,把已经读大学的严淮叫来冒充家长。
可当年宋稚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他和严淮哥哥同校,即便对方毕业三年,学校展览室仍随处可见他的荣誉照片。
最后事怎么摆平的宋稚也没去问,当时严淮只在办公室待了半个小时,还免除了他写检查和停课的处罚。
宋稚一页一页往下翻,最后一层是张红色封皮的薄册子,是两个人结婚证书。
原来这些往事,他都还留存。
那些过去,他从来没有忘记。
*
厚实窗帘将皎洁明月遮挡在夜色之外,昏暗房间追不到一丝光。
宋稚躺在严淮床上辗转反侧,翻身无数次后,他再次掏出手机看时间。
已经凌晨十二点半了,严淮哥哥根本没有回来的意思。
宋稚又查看两个人的聊天记录,字里行间中,严淮哥哥根本没说他会回来。也许只是觉得他的床比较大比较舒服,所以请他来自己的床上尝试一晚?
一旦认定某个结论后,人就会陷入自己设计的思维怪圈,所有的客观原因都指向那个边,坚不可摧。
宋稚闷进枕头满床打滚,谁要睡你的床啊,我才不要睡你的床。
算了,还是回自己那睡好了。
宋稚从床上起来,正要按开卧室的灯,外面传来动静。
他屏住呼吸,似乎是脚步声,他心思慌乱,急忙翻身滚进被子里装睡。
房门被人推开,宋稚后背冲着门口,蜷着身体紧闭双眼。
身后有手掌支撑床面的凹陷感,随后,有人将他身上的被子重新整理盖好。
脚步声再次消失,宋稚回头,房内仍只有他一个人。
他又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严淮哥哥不会要跟他换床睡吧?
真有这么闲吗,意义是什么?
现在家里有了人,宋稚更不敢造作,只能闷在被子揣测对方的行为目的。他自己也不清楚过了多长时间,房门再次被人推开,带着潮湿温暖的气息。
身后的被子掀开,带着丝温凉,几秒后,另一人躺了进去。
宋稚双手揣在怀里,心脏隔着胸腔疯狂往外冒,单靠意志力几乎要收拢不住。
严淮没直接碰他,但喷在他后颈的呼吸就足矣要他的命,一簇一簇的热气持续了几分钟,根本没有停歇的意思。
宋稚暗自咬牙,算了,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他蹭了蹭脖子转过来,直接往对方怀里钻。
他的行为显然惊动了另一人,严淮摸进他的后颈,手心极烫。
“吵醒你了?”
宋稚缓缓睁开眼和他对视,后者眼眶微红,心跳偏快体温较高。
“喝、喝酒了?”
对方气息里喷出了浓重的酒精味。
严淮下意识把头往他身旁偏,“抱歉,熏到你了。”
“没。”宋稚迅速攥住他的衣领,不想他走,“不、熏。”
严淮又靠近他,从后颈收回的指尖流连于他的下颌和嘴唇,行动直白又明显,嘴却严丝合缝。
“在、在想什、么?”空气中弥散的酒精醉得宋稚神志不清,他硬着头皮问。
“想你主动吻我。”
作者有话要说:
在镜子前换睡衣的小宋,宛如一只花孔雀【。
晚上还有一更,九点左右么么~
第57章 逃跑
在彼此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中, 宋稚永远是被动的那一个。哪怕是当下,所谓的“主动”,还不是靠对方的言语驱使进行。
但与之前不同的是, 宋稚没有听出领导者的常见口气,而是带着一丝期盼甚至是祈求的语调。
这种潜在“要挟”却比平日里的命令更能蛊惑他的心。
严淮肆无忌惮在他身上游走,每一个眼神都带着滚烫的温度, 宋稚被烧得口干舌燥,却足矣击退他的勇气。
宋稚蹭着身体, 寻找一个相对舒适的位置,弯曲的指节轻拽住被角,他避开对方的眼神,“你、你闭眼。”
充斥着浓烈酒精味的呼吸,仍不知疲倦地喷洒在宋稚唇边,他掀起眼帘去看, 对方投来的那道光已经消失不见。
他舔了下干涩的嘴唇, 在对方的眉骨、下颌、喉结三处徘徊,最后把吻留在微抿的嘴角。
吻下后,宋稚破天荒没有选择逃离,他松开被角,手贴住他的胸口缓缓凑近。
严淮纹丝未动,又仿佛在期待些什么。
并未被惊扰的宋稚鼓起勇气, 把嘴唇张开一条缝, 在唇缝附近游离,从微微张开的嘴角探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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