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傅少。”管家颇为内向地说,“您的眼光和先生一样好。”
傅延乐说:“你跟我回去吧,臣哥给你多少,我出双倍。”
管家伸出三根手指,又伸出六根手指,快乐地说:“这是底薪,还有季度奖,年终奖。”
外加他通过某海鲜市场获得的外快。
“你值这么多?”傅延乐语气质疑。
“傅少的欣赏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我还是决定继续对先生不离不弃,忠诚不二。”管家从傅延乐胳膊里钻出,将洗漱台和浴室的用法都讲解了一次,见傅延乐没有别的需要就退出了房间。
“啊!”傅延乐后仰在大床上,对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又被微信提示音唤回了神。
小陆:【回来了吗?】
傅延乐回复:【不回,住下了。】
小陆:【什么情况!苏风遥把你绿了,你就找个更极品的把苏风遥绿了?妙啊儿子!】
“绿个屁。”傅延乐是想勾搭虞京臣,但是单纯的勾搭,而不是感情上的利用。他厌恶这种方式。
不过——
【你说,我以前怎么没觉得臣哥这么极品?那如花似玉的脸蛋,那又长又直的腿,那性感漂亮的手,那窄而有力的腰,那又紧又翘的臀!声音又好听,勾得俺心里痒痒。(小青蛙流口水.jpg)】
小陆:【谁叫您以前对人家退避三舍呢?不过也怪虞总凶名在外,还成天摆着棺材脸,不熟的人都会对他有点刻板印象。(小熊猫递帕子.jpg)】
傅延乐赞同,“有理。”
小陆:【不过,你怎么知道他的腰很有力?】
傅延乐臭不要脸:【我用眼神化成腿,悄摸着量过了。】
小陆:【滚!看你这骚的,注意点度,别把自个儿浪翻了。】
傅延乐和陆明鹤瞎扯到凌晨一点,又在浴室展示了半小时如黄鹂般美妙的歌喉,才有了困意。出来时将衣柜翻了个遍,也没找到睡衣。
浴室里连没有拆封的刮胡刀和洗面奶都是他常用的牌子,准备得这么仔细,为什么不给件睡衣?
难道他只配光着吗?
傅延乐对着镜子,将美好的躯体欣赏了一遍,还是不愿意裸/睡,只能出去找人。他脚步轻轻地走到楼梯口,发现主楼亮着壁灯,鬼影都没一个。
“晚上有什么需要都可以直接去敲门。”
管家的话在耳边响起,傅延乐摸了摸耳朵,轻轻敲了敲主卧门。
房门打开的速度很快,快到让傅延乐产生了“虞京臣就他妈是等着我半夜三更来敲门”的离谱猜想。
虞京臣穿着黑色睡袍,胸前对襟敞开,流畅美感的肌肉半露不露,比那胸口上的几滴水珠还欲语还休。
傅延乐清晰地听见了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他抬起自卑而渴望的手指,“那个,没睡衣。”
虞京臣看了眼他身上的浴袍,“进来。”
“哦。”傅延乐连忙跟进去。
虞京臣走到衣柜前,将柜门拉开,侧身说:“选一套。”
“谢谢臣哥。”傅延乐毫不犹豫地挑了件淡紫色的睡袍,取衣服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索性就将睡袍拿近一嗅,笑着说,“是你亲生的,味道一样。”
虞京臣放在柜门上的手倏地一紧,“这套我穿过一次,如果你介意的话可以选新的。”
“可是我喜欢这个颜色。”傅延乐瞥了眼衣柜里那一水的黑白灰,心想这件淡紫色可是独苗。
“你不介意就穿。”虞京臣关上衣柜,“卧室还习惯吗?如果有什么不喜欢,可以跟我说。”
“习惯,洗漱用品都是我常用的牌子。”傅延乐的眼神无意识地掠过虞京臣的胸口,“我先回去了。”
“明天早上需要早点起床。”虞京臣走到床边拿起手机,“加个微信,如果你起不来,我可以叫你。”
傅延乐接过,输入微信号,“我晚上开静音,你发消息也叫不醒——”他倏地闭上嘴,看着搜出来的微信用户,踩在拖鞋上的十只脚趾瞬间抓地。
“我们……已经是好友了。”
他想起来了,这是之前去见虞夫人的时候加上的,只是他们谁都没有和对方聊天,时间一久,竟然都忘记对方还躺在自己的列表中了。上辈子他好像还在刻意疏远虞夫人之后,把虞京臣也删了……
“是我忘了。”虞京臣面色如常,“那如果方便的话,我来房间叫你?”
“好啊。”傅延乐将手机递过去,“臣哥,晚安。”
虞京臣将他送到客卧门口,说:“晚安。”
傅延乐觉得虞京臣的眼神很专注,合着这双狭长而好看的眼睛,让人莫名心跳加速。他忙重复了句“晚安”,将房门给拍上了,顺带将自己心腔里的野鹿也拍了回去。
虞京臣被门风打了一巴掌,站在原地没有离开,好似隔着门也要将屋里的傅延乐看清楚。
直到手机传来提示声,他才收回眼神,点开了傅延乐的头像,是一张他拍照——
夜色昏暗,光影只青睐傅延乐。他捏着酒杯,侧脸精致立体,眼神朦胧而漂亮。
这头像傅延乐用了一年两个月。
虞京臣呼吸微重,退出时看见聊天页面还是一片空白。
傅延乐退出虞京臣的头像大图,对方的头像不冷淡不酷拽也不装逼,只是一张粉色娃娃的照片。
“这画风好诡异啊,不过这娃娃怎么有点眼熟?”傅延乐看着粉色头像思考人生,然后收到了虞京臣的消息。
【虞拍了拍你。】
“?”傅延乐小心地拍了拍粉色头像。
【“美貌无敌傅延乐”拍了拍你。】
虞京臣指尖一顿,重新将傅延乐的备注改回原样。
小福包:【青蛙疑惑.jpg】
虞京臣回复:【误点。晚安。】
“好吧,‘拍一拍’果然是十大陷阱之一。”傅延乐滚进被窝中,打字:
【晚安。(青蛙爱心嘴吐爱心.gif))】
“……”虞京臣摩挲手机屏幕,在原地站到双腿发麻,才转身离开。
窗外的雨还在下,虞京臣听着春叶扫风的声音,又轻又闷,久不安生。
*
第二天早上,傅延乐果然赖床了。
虞京臣在外面敲门,等听见里面传来双腿砸床的声音后才推门而入。
半张被子落在地毯上,傅延乐小狗似的趴在枕头上,一只腿藏在被子下,一只腿露在外面,白皙笔直,像摆在茶室里的那支玉箸。一小半屁股蛋藏在白色布料后,老实地翘着、趴着。
虞京臣走过去将被子捡起,重新替傅延乐盖好,俯身说:“起床了。”
“不想起。”傅延乐闷在枕头上,“我要死在这张床上。”
空气骤然沉默。
傅延乐睁开眼睛,倏地翻身对上虞京臣意味不明的眼神。
“……啊。”他伸出两只手做投降状,“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
作者有话要说:
渴·虞:你就是故意的!
困·傅:鹅er!
第5章 天堂地狱
床柜上的浅紫色摆钟发出“叮”的两声,钟内的小花柱向左右晃荡了一圈又归回原位。
傅延乐顽强地和虞京臣对视。刚才那话说得有歧义,虽然他自认比没有翻过的课本还纯洁,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和他一样高洁不凡。
“怎么办?”虞京臣捏着那一角被子,“你这么一提,我反而要多想了。”
因为虞京臣俯身的姿态,他们此时离得稍微有些近,傅延乐因为这句话而心生波澜,眼神晃来晃去越来越心虚,最后索性伸手挡住虞京臣的脸。
傅延乐的手心还留有从被子中带出的温度,覆在脸上时揭起一片暖意。虞京臣眼也不眨地看着那白皙的掌心,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没过几秒又放松,略微放肆地将呼吸喷洒而出。
傅延乐掌心一痒,连忙收回手,随即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绕开虞京臣下了地,头也不回地冲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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