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气,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在城内肆意搜人。”越棋钰顺势道:“孔和可有可无,但你对他来说始终是个定时炸弹。就算是假的,他也怕你把他试图插手药草价格的事宣扬出去。”
“是啊。打砸个店铺,抓个人什么的都是小事,城内恶霸们谁的屁股都不干净,可插手药草行业这个事就不一样了。”
这几天穆斐已经看清了自己在洪济那里的“地位”,哼笑一声嘲讽:“看他不爽的人,知道之后势必会把曾经进入过洪济家的大夫抓回去询问,稍微威胁一通洪济的事就瞒不住。谁管他是真是假呢,只要把柄在手,就是个割肉的好时候。”
“洪大帅为了避嫌,不会救他。我现在怕的,就是他会对医馆的人下手,逼我自投罗网。”
依照洪济的卑鄙程度,这事儿他绝对干的出来。
越棋钰和穆斐都知道这个可能随时都会发生,但他们有着各自的顾虑,也知道不能说服对方,所以只能在这段时间里绞尽脑汁地,寻求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
洪家。
洪济站在院子里,听着手下人的汇报脸色阴沉地能拧出水来。话只听了一半,他就暴躁地把手中的茶碗砸在了那人的身上,骂道:“废物!”
“刺杀的人找不到,在城里的穆斐也找不到,你们脑袋上长得那对招子只能用来看娘们儿是吗!一群废物!”
下属往下一跪,被瓷片扎了膝盖也不在意连声求饶,端着茶盘的小丫头更是瑟瑟发抖,脑袋都快低到了胸口。
也不怪洪济生气。
前天晚上遇到了刺杀后,对方没挨着他的身就被他打了一枪,在那人受伤的情况下,宅子里的众多下人竟然都没能把人留下来,之后去以医馆里搜人,更是连个疑似的人毛都没找到。
这就算了,勉强能说是那人身手了得,有接应的缘故。
更可气的是去绑架穆斐的两个人,刺杀后宅子里恢复平静已经是正午,他这才惊觉有哪里不对。派下属们去找,只在老五家发现了血迹,除此之外那两个人跟隐身了似的,城里到处都没个影踪,别说看到他们的人,两人的尸体都不知道在哪儿。
这两人的死活不重要,重要的是,当天在城里看到穆斐之后,他以为势在必得,所以只派了他们两人去追查穆斐的踪迹。现在两人死活不见,再派人去追查穆斐的下落时,除了知道对方当天是坐着一辆黑色轿车走的,其余的什么都查不到了。
唯一知道的,就是对方还没有出城,可城里这么大,怎么才能不打草惊蛇的找到人?想起当初被穆斐破口大骂的情景,洪济气的脸色涨红,生怕这个不怕死的人把他说的话宣扬出去。
他倒是想辩解自己无意,但那些看他不顺眼的杂种们,可不会理会他的话。而且万一那来刺杀的人,就是穆斐请来的呢……
想到这里,洪济眯起了眼睛。
“滚!都给老子滚!”
下属和小丫头连忙噤声退下。
洪济深呼吸几下,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缓缓坐在小花园的石凳上,眼中凶光毕露,满是说不尽的狠毒。
还从来没有人能让他尝到过这种挫败,穆斐?不管他运气多好,只要是人就有牵挂。
不是重情重义吗,不是嫉恶如仇看不惯他这样的畜生吗,那他倒要看看,在别人的生死面前,到底是良心脸面重要,还是亲近的人重要。
想想自己抓到穆斐后对他的各种羞辱与折磨,洪济的气儿才顺了一些。让人重新沏了茶送过来后,他小口地品着茶,等待去办事的管家归来。
小半个时辰后,脚步声从小花园尽头响起。
管家洪福脚步急促地走到洪济身侧,一福身,满脸愧色地禀报:“老爷,小的无能。”
不等洪济说话,他解释:“小的带人前往穆家村后,才得知穆家夫妇在穆斐进城那天就已经离开了,直到现在都没有返回。瑶镇的人说他们两人坐着马车走了,但是走去哪里,并没有人知道。”
“不过岁安堂的人都好好的呆在城内,没有人离开。”
洪济对穆家夫妻逃跑的事早有心理准备,听完后并不太生气,而且有岁安堂的人可以利用,也算是洪福将功补过。
他没有怪罪,只命令道:“等到天黑了,你就带人去把医馆的老板一家给我带回来。听说老板的亲兄弟是穆斐的师父?正好,就让我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尊师重道!”
洪济躬身:“是,老爷。”
洪家小动作在背地里展开,没有千里眼顺风耳的穆斐自然一无所知,因此临到傍晚,他借着换药的理由又去戳正在重建心理防线的孔和的“伤疤”了。
“你要把我绑到什么时候?”
虽然刚经历了一番认知上的打击,但是孔和并没有长时间颓然而是迅速的整理好了心情,最起码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穆斐拆开孔和腹部上的纱布看了看刀口,发现没有感染而是有了要愈合的迹象后,满意地点点头把药粉撒了上去,边处理边回答:“绑你是为了你好,万一你睡觉翻身压到伤口怎么办?”
“我不会。”孔和肯定道:“我想快点好,所以我不会。”
穆斐抬头狐疑地打量了一下孔和,“确定?”
“确定。”
“那好吧,希望你睡觉的时候老实。”
穆斐放下手里的纱布先去把孔和的双手解开。躺着有躺着的包法,坐着也有坐着的绑法嘛。
躺了近两天,终于能坐起来的孔和小心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臂和双手,扫了坐着不肯离开的穆斐一眼:“有什么要问的,问吧。”
穆斐也不客气,好奇道:“能说说你是怎么加入义士盟的吗?”
听到“义士盟”,孔和自嘲一笑,“义士盟,现在的义士盟还能被称作义士盟吗,越棋钰说的不错,不过是一个鱼龙混杂的散人组织而已。”
在他看来,已经没有了原本的纪律与意志,能被人肆意冒用不加管束的联盟,已经没有什么脸面自称“义士”了。
“这有什么好纠结的。”穆斐还是那般态度,无畏道:“既然它和你理想、认知中的联盟不一样,那你努力去把它变成你理想中的样子不就行了?我哥说现在义士盟没个头领,你,或者你联合你的老大一起去把这个位置挣过来,到时候义士盟有什么规矩不都是你们说了算。”
虽然孔和有点单纯,但依照他嫉恶如仇的性格,如果他老大是个坏的,他早就撂挑子不干了,哪里会跟着对方颠颠儿的跑了好几年?所以穆斐在画大饼的时候,毫不避讳的带上了对方。
孔和震惊地望着一脸平常的穆斐,很想问问他,到底知不知道他说的那件事有多么的天马行空,现实可不是书本,嘴皮子上下一碰,手一挥就能把那些大道理落实。
他张了张嘴,询问的话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只是在心里,这番话却不可避免的留存下来变成一个种子,让他有了一个隐秘的奢望与胆大包天的幻想。
之前的开导再加上现在的大胆发言,他甚至还有些期待能从穆斐这里,听到更多的一些正好说到他心坎上的“厥词”。
定了定神,孔和对这个话题避而不答,答了穆斐的第一个问题:“镇上的人也没有说错,我当初确实是跟着镇上的一个人出去学做生意的,不过在到达目的地之前我们就遇到了一伙匪盗。那人不幸被杀,我幸运的被老大救了下来。”
“那时候年轻,遇到尸横遍野的景象吓得三魂去了六魄,跟着的人又死了个干净,我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往哪里去,老大他们就照顾了我几天。再然后,行侠仗义的英雄心思作祟,就加入了他们。”
不等穆斐提问,他就主动道:“我一直在外面跟着老大他们活动,但也有关注家里人的动态,在收到家中人出事的消息后,我就连夜赶了回来。”
穆斐了然,他就说嘛,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巧合。
“你这身手,也是跟着他们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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