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姬一路尖叫:“严扶!郁水卉!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没瞧见这只臭兔子在追我吗?快点帮我把它赶走!”
严扶没吭声。
郁水卉表示自己爱莫能助:“晚姬姑娘,你也不看看追着你踹的哪儿是一只大脚兔?分明是一群大脚兔,我们哪儿敢招惹这么记仇的妖兽。”
“啊啊啊——”晚姬尖叫着飞远了。
芈陆拿起斛律偃捧着自己脸颊的双手,郁闷地问道:“是不是你在捣鬼?”
“我什么都没做。”斛律偃眨了眨眼,他本就长得出色夺目,配上这副无辜的表情,让芈陆一点都说不出指责的话来。
芈陆语塞片刻,说道:“不久前那只大脚兔在我这里还好好的,怎么到了晚姬那里就又凶又恶的了?”
斛律偃眯着眼睛笑了笑,凑近了在芈陆的嘴唇上轻啄一下:“因为你好看,所以它们都喜欢你们。”
芈陆剜了眼斛律偃:“跟你说正经的呢。”
斛律偃当场一怔,感觉芈陆那一眼好似剜进了他的心窝里,酥麻发痒的热气顺着血管急速上涌,他雪白的皮肤一点点地染上一层薄红。
他不受控制地用手指勾住芈陆的小拇指,仅是这么一下的碰触,他理智的天空便豁然塌了一角。
阳光如水,倾斜而下,笼罩了芈陆的全身,连一根根披散在肩头的发丝也染成了淡淡的暖黄色。
一圈圈光晕包裹了他们。
在这片小小的天地里,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斛律偃多么希望时间就此停止。
他可以放弃寻找剩下的双手,他可以放弃寻找他那个从未见过面的亲生母亲,他可以放弃一切……
唯独芈陆。
“我用了这个。”斛律偃摊开手心,上面放着一个方形的香块。
芈陆嗅着空气中浅淡的香气,拧眉道:“这不是城主府里放在浴池边上那碟香的气味吗?”
“我让人把里面催/情的几味药草去掉了,才做出这种香块,它能让人遵循本能,就像那些大脚兔一样,否则早在我们过去的时候,那些大脚兔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所以说,那些大脚兔乖巧听话并非因为它们性格使然,只是害怕极了斛律偃而已。
知道真相的芈陆哭笑不得,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同情被斛律偃吓坏了的大脚兔还是该同情被大脚兔泄愤般追着跑的晚姬。
芈陆看了看天色,叮嘱道:“把香块收起来吧,我们也该走了。”
斛律偃忽然问:“你喜欢我吗?”
芈陆愣了一瞬,想到那天夜里发生的事,下意识地换了个答案:“我不能喜欢你。”
这次说得非常顺利。
斛律偃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期盼骤然落空,他不死心地追问:“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喜欢我?”
“因为——”芈陆的嘴巴快于大脑,顺势回答,“我迟早会离开这里。”
说完,芈陆心里一惊,急忙捂住嘴巴。
可说出去的话便是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推一下基友的文,已经开始连载了哦~
《废太子重生成了作精》by南陶
文案:
如果游玉岁彻彻底底地死了,那么他就是史书上一个普普通通夺嫡失败的废太子,顶着父皇给的顶级恶谥躺在小坟墓里任由后世八卦。
但是他重生了!而且还不停重生。
第一世,他夺权失败被自己亲爹赐死,谥号厉太子。
第二世,他兢兢业业如履薄冰最后病重而亡。
第三世,他韬光养晦收拢人才,最后被三皇弟带兵斩杀,全尸都没留一个。
…………
第十五世,他小心翼翼只图苟活,结果被派去安抚流民,最后被乱刀砍死。
第十六世,睁开眼睛的废太子:爷累了,谁让我不爽,我就让他更不爽,去他妈的礼贤下士,温润贤良。
于是睁开眼睛的游玉岁第一时间给自己置办了最昂贵的金丝楠木棺材,然后尽情作死。
骂宠妃、罚幼弟、殴打官员,在皇帝的底线上反复横跳。
看着哭哭啼啼的后宫和朝堂,游玉岁拿着长柄烟杆坐在肩舆上轻笑道:人嘛,应该做一点符合自己谥号的事。
游玉岁以为自己这样又杠又作,蹬鼻子上脸,他爹会立马废太子并赐他毒酒一杯,结果他成了他爹最宠爱的儿子。
游玉岁:我爹约摸是有点病的。
而那些还没有从太子温润贤良的画风转过来的大臣们:太子大概是疯了。
谥号厉:杀戮无辜曰厉;暴虐无亲曰厉;愎狠无礼曰厉;扶邪违正曰厉;长舌阶祸曰厉
第080章 送你
斛律偃先是一怔, 紧接着,他的脸色以极快的速度变得难看起来。
“离开这里?”斛律偃猛地抓住芈陆的手,他的眼里和脸上都充斥着极度的恐惧, “你要离开这里?你要去哪里!”
斛律偃很是激动, 没控制住力道, 捏得芈陆的手疼痛不已。
芈陆脸色发白, 想要把手抽回来, 可是斛律偃抓得太紧了, 仿佛要把他的手骨捏碎一般,看向他的眼神慢慢被一层层的戾气覆盖:“回答我, 你要离开我吗?”
芈陆挣扎无效, 便不再挣扎了,他不由自主地忍着手上的疼痛开口:“我……我要回我该回的地方……”
该死!
他依然受那阵气味的影响, 违心地说着实话。
芈陆咬紧牙关, 试图让自己闭上嘴巴。
可斛律偃不会轻易罢休, 颇有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你该回的地方在哪里?”
芈陆闭了闭眼,又违心地开了口:“在一个你永远去不了的地方。”
斛律偃整个人都僵住了, 如遭雷劈,抓着芈陆的手在剧烈颤抖。
惶恐、害怕、无助、痛苦等情绪接连在他脸上出现, 他的眉头拧成一团, 用了很长时间才消化完芈陆的话。
然而下一刻,他蓦地扬起嘴角,绽放出了一抹极为灿烂的笑容。
“六六, 你又在跟我说笑了, 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以后不要再说了好不好?”斛律偃松开芈陆的手, 抬起来哈了口气, 心疼地轻轻揉着,“刚刚抓疼你了吧?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又犯浑了。”
斛律偃说着,转头把手里的香块扔进湖泊里。
咚的一声轻响过后。
香块往下沉去。
“我不用那个了,我再也不用那个了。”斛律偃将芈陆搂入怀中,下巴抵着芈陆的发丝,双手紧紧锢着芈陆的背脊。
只有这样做,他心里的大窟窿才被堵住大半,冷风吹不进来,他也终于没那么冷了。
“我们不是说好要永永远远地在一起吗?生离和死别都不会出现在我们身上,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也会一直活下去。”斛律偃一边抱紧芈陆一边念念叨叨,似乎这样做就能催眠自己忘记刚刚发生的事。
芈陆沉默许久,缓缓伸手回抱住斛律偃的腰。
他闭上眼,在心里叹了口气。
另一边,晚姬总算摆脱了大脚兔群的紧追,但衣服和头发都被风吹得凌乱不堪,脸色阵青阵白。
“那群死兔子,看我什么时候非得回来拔干净它们的毛不可,谁稀罕抱它们啊!”晚姬气愤地骂道。
严扶继续保持沉默。
站在最边上的郁水卉盯着不远处相拥的两个人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笑着调侃道:“都说小别胜新婚,可城主大人和城主夫人天天黏在一起都跟新婚似的,想不到他们之间的感情这么好。”
晚姬切了一声:“郁宗主,你这看人的眼光也太差了吧。”
郁水卉挑眉看向晚姬。
晚姬冷冷说道:“他们哪里像新婚了?依我看呀,都是那个城主夫人不分昼夜地缠着城主大人,你没看到我们城主大人的表情十分勉强吗?”
郁水卉闻言,认真打量了一下芈陆的表情,顿时发现还真如晚姬所说的那样,芈陆看上去并没有多么高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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