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曼从传送中回过神来后,一边往下个地点赶,一边思考。
七桥问题是无解的……
等等,无解的!
黎曼猛地兴奋了起来——无解的!
他兴奋是因为,这个世界的数学发展显然非常不自然,他们通过解题的方式去发展出对应的手段和理论,那么和地球上肯定会有一点很不一样——地球上会有各种各样的试图证明某个问题是无解的,或者某个推论是错误的努力,这个世界却没有(黎曼:应该没有吧?),那也就是说——假设证明七桥问题无解的过程能通过魔法判定!他就又多了一些可以创造出新魔法的途径!
哗啦啦一片大火把扭曲着想要逃离的深渊怪物烧成了干净的灰,黎曼看着面前的这一堆飞灰,心情难得的有些激动。
他看向地图上最后一个地点。
好,就你们了,来充当我的新魔法创造实验体吧!
黎曼再次出现的地点是一个山谷,教廷给的模糊位置终于有一次派上了用场,而不是还要他在附近到处乱找——他刚落地,就看见了一团一团的黑色毛毛虫在互相聚集。
黎曼抬起右手,卡了一下壳,又放下右手,最后挥挥手让面前的泥土汇聚成一张桌子,一把椅子的模样,然后他做了下来,开始回忆七桥问题的无解证法。
静谧的深夜中,毫无生命活动迹象的山谷里,月色与星夜之下,是一个颀长的人影在顶着光球的亮度在奋笔疾书,而就在他不远处,来自深渊的异形们正在疯狂舞动,却无法靠近他。
这副场景,还真是见所未见。
“搞定!”
黎曼猛地起身,甩了甩还未干的羊皮纸。
他闭上眼,辽阔的精神世界里,一点星光亮起,然后是无数银色线条绕着它疯狂扩张,蔓延开来。
黎曼感觉很好,他能感觉到这个魔法所需的魔力在他的能力范围内。
这应该是个三环魔法,很不错。
等最后一条银线缠绕完毕时,绿色的光芒在黎曼面前亮起,他睁开眼,想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成功创造出一个藤蔓魔法……唔,看光的颜色,应该成功了大半。
然后,他就看见了从那团光里冒出来的东西。
一棵巨大的,挥舞着枝丫的树。
有点像柳树。
等等!这看起来也太像打人柳了吧!
黎曼有些惊喜,如果这个世界的魔法可以由创造人随便命名的话,他一定会将这个魔法命名为——【召唤打人柳】!
他眯起眼,观察起【召唤打人柳(暂定)】的效果来。
哇!看起来还不错,它挥舞的枝丫把凝聚成一大团的深渊毛毛虫猛地拦腰斩断,地面上正在蠕动的“半条毛毛虫”还没来得及抽动两下然后爬起身,又一道猛挥落下。
“噫……”黎曼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低叹,还好对象是这群深渊怪物,不然不管这道攻击落在任何人任何魔兽身上他都一定会觉得自己是一个非常非常残忍的人——才能用出这样的攻击魔法。
他审慎地观察了一番深渊怪物被痛揍的模样,却猝不及防地被一根枝条猛地甩到了地上!
黎曼:!
他立刻想要控制这棵发疯的“柳树”——这可是他自己的召唤物!被自己的召唤物痛击也太离谱了吧!
虽然他的血条并没有任何动静,这个世界依旧保持了召唤物无法对召唤者造成伤害的基础判定。
但这并不能改变他挨了一下的事实!
但他的控制没有起效,不知道为什么,他完全感应不到对方,他的精神世界和这个召唤物之间的联系仿佛被切割了。
黎曼立刻想要取消这一魔法,但是对方似乎无视了他的意图,毫不留情地继续立在原地。
黎曼徒劳地尝试过程中,又一条巨大的树枝猛地向他袭来。
“召唤·风!”
黎曼立刻让微风卷起自己离开“打人柳”的攻击路径!
在那之后,他又尝试了各种各样的方法,不论是控制,还是攻击,还是切割,没一个起效的!
他只能无奈地一边闪避一边想办法……
——见鬼!没有办法啊!
黎曼放弃了,他直接在混乱中现做了一张传送卷轴,把自己送到了山谷上方,居高临下地看着“打人柳”发疯。
深渊毛毛虫早就被消灭干净了……但他依旧不知道拿这玩意儿怎么办。
黎曼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好的……下次绝对不会再随意试图创造魔法了,非常生动且深刻的教训,谢谢。”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分散了黎曼的注意力,他抬起疲惫的脸庞,看向右后方。
是熟人。
“伊瑟维尔德?!”
喊出了这句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黎曼的老熟人,庞德主教。
“嗨,庞德神父。”
庞德主教的脸庞空白了一瞬间,他实在不知道此时此刻要做出怎样的反应。
黎曼忧伤地看了眼谷底,重新看向庞德主教:“你来晚了,深渊怪物我已经清理完了,所以你们不用下去了,而且我也不建议你们现在下去。”
还没等庞德主教想明白他后半句话的意思,黎曼就扯破传送卷轴离开了。
这张传送卷轴的目的地并不是他现在的大本营黑暗森林,而是乌朗王城。
维伦宅邸。
黎曼花了点时间等太阳升起,顺便窝在维伦家书房的沙发上写东西。
终于到了早上九点,海勒·维伦一贯的起床时间,黎曼收起面前的稿纸,伸了个懒腰,起身站直。
海勒·维伦这几天过得并不安生。
教廷放出了黎曼叛逃的消息后,他就一直处于一种“下巴脱落”的状态。
虽然回想起来似乎也有迹象……黎曼可能是他见过对神的态度最无所谓的人了,还总是变着法地鼓励他做实验。
但是……但是!怎么会这么突然呢!
他一边担心黎曼会不会被教廷抓到,一边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教廷找上,顺便还要怀疑人生——也就是不停地问自己“怎么会这样?!”短短几天,愣是消瘦了一圈。
九点,他在床上洗漱完毕,慢吞吞地穿着睡衣爬下床,拖着慢吞吞的脚步朝外走去,却碰上了绝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黎曼?!”
黎曼朝他笑了笑:“好久不见,海勒。”
海勒·维伦现在的状态只能用两个词来形容,那就是“手舞足蹈”和“语无伦次”的结合体。
“你——我——你你你——这里——?!”
黎曼靠近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平静下来:“冷静一点。”
“冷静?!我怎么冷静?!天哪!教廷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叛逃了吗?是不是他们污蔑你!你是不是卷入了什么奇怪的政治斗争中?!我不明白,你怎么会突然变成魔法师呢?!”
黎曼弯了弯眼睛:“没有,他们没污蔑我,我也没卷入任何政治斗争,至于后面那个问题,星曦学院的存在就是为了培养魔法师。”
海勒:“?!什么???”
海勒·维伦脑海中立刻脑补出了一堆剧情,而黎曼决定再给他加一把火。
“当然星曦学院培养出来的魔法师,也是被教廷承认的,虽然需要后半辈子隐姓埋名……但确实也是教廷一员,所以,其实我本来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但是……说来话长,简单点概括就是,在某一次任务中,有这么一个与世隔绝的魔法师村庄,他们大概已经几百年没接触过外人了,也没有对任何人造成损害,但教廷因为发现了他们,就决定对这个村庄进行屠杀……”
海勒·维伦:“哦天哪……”
黎曼再次补充自己的“心路历程”:“我想你或许不能明白,但成为魔法师后,我总是忍不住想,我和他们究竟有什么不同呢?做了坏事的魔法师也就罢了,但那些村庄里的人,他们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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