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路走得很急,黎竹大口大口喘着气,满脸是汗。反观宴凛却没什么异常反应,呼吸都一点没乱。
楚宥对上宴凛视线,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他牵扯过多,尤其对方还顶着“褚彦”的身份。
他们一个仙君,一个考生,影响太不好了。
于是只平静看了他一眼,转身准备往里走。
宴凛为了他才来这的,哪肯放楚宥走,一时又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情急之下道:“等等,我有许多不懂之处,想向仙君请教。”
楚宥一脸无言,你刚来连心法秘籍都没看过,就要向我请教?你请的哪门子教?
宴凛也察觉这理由牵强了点:“现在是没有,但之后一定会有。”
他边说边就近从书格中抽出本心法,随手翻了一页,一本正经且理直气壮道:“喏,这儿我就不太理解,能劳烦仙君为我解惑吗?”
黎竹心想这也行?他一脸震惊,对褚彦的佩服之情油然而生。
他先前还疑惑对方怎么能追上楚宥仙君,还让仙君对他另眼相看,现在想想,大概是脸皮格外厚吧。
不像他,每次见到仙君腿都软了,哪还敢上前搭讪。
一众考生看着这幕,也在心头怒喊:还能这样?
这些心法他们也看不懂啊,但仙君身份尊贵,看起来难以亲近,他们你观望我我观望你,一时都不敢上前提问,怕问的问题太幼稚闹出笑话,也怕仙君解答了却听不懂更丢脸。
褚彦则用事实向他们证明,还真的可以这样。
因为楚宥仙君并没有拒绝他,而是在愣了几秒后,无奈接过心法,让褚彦随他走。
一众考生见状都反应过来,暗道仙君也没那么可怕,于是争先恐后起身,去向其他几位仙君请教了。
藏书阁两侧用屏风隔出了几间静室。静室内颇为简陋,只摆着张桌案,旁边放着两个蒲团。
楚宥带宴凛去了间偏僻的静室,他在蒲团上跪坐下来,把那册心法往桌案上一搁,看着不太高兴。
“你故意的吧?这样很耽误其他考生学习。”
宴凛见他绷直了唇,连忙道:“这里我真有点不懂,你们的心法我又没修炼过,你顺便给我讲讲吧。”
楚宥狐疑看他,见宴凛一脸真诚,心中似信非信,但还是翻开那本心法秘籍耐心讲解起来。
宴凛怕楚宥看出端倪,一开始听得很认真,可渐渐地,他开始不由自主走神,目光也到处乱晃起来。
晃着晃着,就晃到了楚宥身上,他心想这人皮肤真白啊,像美玉一样,挑不出半点瑕疵,脖颈又白又直,一路蜿蜒进衣领内。
他咽了咽口水,越看越馋,眼底笼上一层色气,顺着漂亮的脖颈往下,恨不能扒开那严严实实的衣领往里探去。
楚宥讲了好一会,抬头问:“我这么讲你能听懂……”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因为他发现宴凛根本没认真听,而是直勾勾盯着他衣领处,明显不怀好意。
“你往哪看呢?”楚宥气得将心法摔在桌上。
宴凛后知后觉回过神,见楚宥脸都气红了,连忙道歉:“阿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太好看了,我一下没收住,看着看着就走了神。你、你继续,我接下来一定认真听讲,绝不走神。”
楚宥气笑了:“还继什么续,你哪是想来听讲,分明是觊觎我的色相。”
宴凛下意识点头:“对对对。”
“还对?”楚宥语调升高。
宴凛:“……”
楚宥深吸口气:“你出去吧,不讲了,之后你也自己学习,不许再来找我。”
宴凛一脸的委屈和不满,他来藏书阁为的就是楚宥,不许再找他,那待在这还有什么意思。
楚宥对他的无声抗议视若无睹,既然宴凛不出去,他便起身先往外走。
还没走出屏风,手先被宴凛拽住。
楚宥挣了挣,没挣动。
他目光微沉,脸也冷了下来,转过身看着宴凛,冷冷道:“你想做什么?因为我不愿按你的想法行事,所以就要强行逼我就范?”
他语气含着怒意,表现出对这种行为的强烈厌恶和反感。
宴凛愣了下,没想到楚宥反应这么大,连忙将手松开。
楚宥垂着眸,没再看宴凛,转身飞快走开。
后面很长一段时间,楚宥都没再见到宴凛,他再次出现时,也只是远远看着自己,不再主动靠近,也不再向他提问。
楚宥强逼着自己不去看他,却总觉得心口闷闷的,有点堵得慌。
藏书阁每日向考生开放五个时辰,酉时,藏书阁关闭后,趁天还亮着,考生纷纷往山下走,宴凛和黎竹也随众人一块离开。
楚宥站在山崖边,目光落在下边蜿蜒陡峭的山道上,并很快从中找到宴凛的身影。
他默默看了会,什么也没做,转身往山后庭院走。
却不知在他转身后,始终没往后看的宴凛忽然抬起头,深深看了眼楚宥之前站过的位置。
在往庭院走的路上,楚宥没提防和齐怀禾撞了个满怀。
当时齐怀禾一脸春风得意,宝贝似地捧着个储物袋,边走边欣赏,根本没注意到对面走来的楚宥。
“你没事吧?”齐怀禾见楚宥捂着鼻子,连忙问。
楚宥摆摆手示意无碍,问他:“你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齐怀禾见他没事就放心了,笑着举起手里的储物袋,语气带着炫耀道:“阿婉送给我的,是她亲手绣的,独一无二,好看吗?”
楚宥盯着储物袋上边绣的精美苍鹰,总觉得有点眼熟,像在哪见过。
“你确定这是她亲手绣的,还独一无二?”他语气怪异问。
齐怀禾一脸笃定:“当然。阿婉从不说谎的。”
他说着又兀自感叹:“没想到阿婉人美心善,绣工还这么好,这都快赶上绣阁的手艺了。”
楚宥默然,齐怀禾这人一根筋,认准一件事后,不撞南墙是不回头的。
他认定沈婉冰清玉洁人美心善,仅凭语言改变不了他的想法,唯有拿出确凿事实。
楚宥取出之前从绣阁买来的储物袋递给齐怀禾。
齐怀禾接过储物袋,对比上边的苍鹰,没发现一点不同。
他愣了半晌,颤声问:“阿婉也送了储物袋给你?”
楚宥觉得他快没救了。
“她和我又不熟,送我这个干嘛。这是我从南潋镇上的绣阁买的,你要不信,可与我一同去验证,绣阁内这种绣着苍鹰的储物袋,要多少有多少。”
沈婉连用在齐怀禾身上的手段都这么敷衍,显然十分自信对方不会怀疑自己。
齐怀禾脑瓜子嗡嗡的,万万没料到真相会是这样,他备受打击,拿着储物袋不知该作何反应。
怎么会这样?阿婉为什么要骗他?
楚宥见他一脸的失魂落魄,忍不住问:“沈婉和殷荇之已经行过合籍大典,你该不会还没死心吧?”
齐怀禾目光黯然:“她行过合籍大典后,我就已经死心了。我现在只把她当朋友,希望她过得好,其他别无所求。”
楚宥拍拍他肩膀,不知该安慰什么。
沈婉是齐怀禾心里的白月光,哪怕对方不喜欢他,也一片真心相待,可惜沈婉对他从来只有利用。
“你们这两日似乎走得很近,今日在藏书阁,我还见你们有说有笑的。”楚宥有意引出话题。
齐怀禾点点头:“我也挺意外的,阿婉对我一直爱答不理,昨日却突然来找我,说思来想去,还是不想失去我这个朋友。这两日我们聊了很多往事,好像真的回到了先前在清风派求学的时候,她还和我分享心事,道殷荇之对她总是忽冷忽热,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他说着顿了顿,反应过来:“我是不是说太多了?你别嫌烦啊,我这人就这样,话多,藏不住事。”
楚宥笑了笑:“没事,我们是朋友嘛,你多说说,没准我还能帮你分析分析。”
齐怀禾想想是这个理,况且他也找不到其他人说这事,于是又长篇大论说了些和沈婉的旧事,接着蹙眉不解道:“所以她到底什么意思啊?不想和我做朋友,为何主动接近我?想和我做朋友,又为何要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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