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笙下意识的打量了一下屋内的环境,不大不小的房间里,左侧的墙体下摆放了两口四四方方的大红柜子,看上去像是收纳粮食的柜子。
他又垂眸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物,身穿一条布料柔软的纯白色布拉吉,下搭一双同色系的长筒袜,床沿下摆放着一双黑色的高档皮鞋,亮蹭蹭的一看就不便宜。
胸前那明显的起伏让林笙脑瓜子直突突,他这该不会是变性了吧!
就在他刚刚确认好不过是一场虚惊后,就被院子里的动静给惊了一下。
他这还来不及装睡,房门就被人给一把推开,哐当的碰撞声里夹杂着一道有些不客气的声音:“这都躺了几天了,还不起来上工,大城市里的知青就是这样给人当儿媳妇的?”
“妈,嫂子身子弱,安排给他的活计我帮他做了便是。”覃木木落后一步进屋,边走边安抚自家老娘。
郑素芳反手戳了一下她的脑门子,一开口跟个机关枪似的,“帮帮帮,你都帮了好几天了,你不嫌累我还心疼呢!”
覃木木摊了摊手,一副不在乎的态度,“也不是什么重活,就是拔一下花生地里的草。”
郑素芳一下子就看到了她掌心里的红痕,她这个姑娘得来不易,自小养得精细不仅没怎么干过农活还是这村子里唯一一个送去学校念过书的女孩子,不是她自夸,她觉得自己这个闺女不比城里来的那些女知青差。
一想起自家闺女顶着烈日在地里忙活,而这个她并不怎么中意的儿媳妇摊在床上偷懒,心情一下子就不怎么舒爽了,“今天你不用去了,好好给我在家待着。”
覃木木看了一眼有些不在状况的林笙,有些为难的开口:“可是··”
只是她这话还未言尽就被郑素芳给出声打断,“什么可是不可是的,就她精贵,谁家前一日入了洞房,第二天不得照样伺候公婆,操持家务,偏生她一躺就是几天,还得你每日来看顾她。”
两人的一通对话直接就把林笙给搞懵了,直到他背着一个背篓走出家门好长一截路的时候,这才理清楚自己眼下的状况。
他这是穿到同名的炮灰身上去了,刚才那对母女正是勤劳生产队队长的家属,可是听两人的口气,他似乎是新妇进门。
林笙脑子里有些转不动了,这本书虽然看过一段时间了,可是对于自己这个同名的炮灰人物的剧情,他还是有着很深刻的印象的。
原主是个高干子弟,留学归来后因为不小心被自己父亲发现了喜欢穿女装的癖好后,就被无情的派发到了一个远离京畿的偏远小山村下乡改造,自小娇生惯养的原主哪里受得了乡下的磨砺,便绞尽脑汁的想了不少让父亲收回这个决定的办法,可惜对方态度一直很决绝,完全是一副不容商讨的模样,后妈无意中的一番撺掇让他鬼使神差的想到了男扮女装这个办法。
原主性子有些骄横跋扈,还没下乡就和同行的知青闹了不少的矛盾,到了乡下后更是没少树敌,行事惹人厌恶后自然就有人看不惯他了,不仅被人背后下黑手推进了鲜少有人踏足的大河边,差点来了个溺水而亡,侥幸逃脱一劫后又被传出被牛棚里的二流子给玷污身子的消息,桩桩件件直接让原主成了这个村子里唾弃的对象,几乎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这还不算什么,后期霉运更是围绕着他,不是摔断腿便是被人套麻袋,最后更是死于一场意外的大火。
林笙只简单的回忆了一下,就觉得这剧情有很大的出入,原主从始至终都没有和村长一家有过什么交集,眼下他这儿媳妇的身份,是个什么情况?
不过,当下这状况也由不得他胡思乱想,因为他发现自己好像忘记询问上工的地段在什么位置了,林笙只有循着原主的记忆朝着一个不太确定的方向而去。
这个地方正是原主落水的方向,花生和玉米都种植在下村尾的地方,他不急不缓的走着,一下子就看到了一户在这乡野算得上是豪宅的人家,外端的碉堡垒得高高的,足有两层之高,门上的雕刻是镂空雕,房子虽然年久失修,但本质透着的文化底蕴,并没有随着岁月的增长而消减。
林笙止步仰望了一下,也许是停留的时间过于长久了一些,一下子就和二楼的一道目光相对上,那是一道让林笙莫名生寒的眸光,幽沉的眼里眸光如刀似火般,只一秒,林笙就收回了目光,转身走了。
让他如此急迫的举动,是因为他猜测出了对方的身份。
这二层大碉堡,正是覃家湾的老地主的家宅,而刚才那个看上去有些凶狠的男人,便是本书的大反派,覃,覃什么来着。
林笙脑瓜子突然一片空白,有些想不起来了。
第2章
林笙一口气跑到河边的位置这才停下脚步来,他卸下背篓四处打量了一下,这是一个贫穷落后但却山清水秀的地方,空气中夹杂着湿润的青草和牛粪的混合气息,田野间到处都是泉水汇聚的小河沟,等他赤脚踩在水里的石头上时,才有种心脏落回实处的踏实感。
太可怕了,他虽然一时半会儿没记起对方的名字,对于这人所犯下的那些残暴事件的记忆也有些模糊,可是他却能清晰的记得这人是个危险人物。
要远离他,林笙在心里暗自告诫自己。
覃木木没有在家休息,她等郑素芳一走后,戴了顶遮阳草帽便也出了门,也没走远而是去村委会走了一趟。
她哥覃旻是生产队的会计,除了负责一些采买和账务处理外,队里分派农用工具填划工分什么的也都是他在经手,覃木木过来的时候他刚把工具派发下去。
两兄妹感情似乎不怎么好,覃木木把手里的水壶递过去的时候对方都没给她一个正脸,后者也不气拖了张凳子坐下后,不急不缓的开了口:“林笙出去上工去了,我过来支会一声。”
覃旻自小身体就不好,有些畏寒,村里男人甩膀子的时候他身上穿的是一件的确良长袖衬衣,他把有些松动的扣子扣得严实了一些,这才有心思搭理对方,“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覃木木一听这话就知晓他还在生气,赶在覃旻赶人前赶忙开了口,她说:“林笙肤白貌美的,一点儿不比许知青差。”
覃旻没想到她会看穿自己的心思,脸色沉沉地看了对方一眼,“她也配和许知青比?一个被人穿过的破鞋凭什么让我接手。”他是个男人,别人不能忍的,凭什么要他忍下。
覃木木唇角牵扯了一下,一副似笑非笑的神色,她说:“破鞋不破鞋的,反正已经进了咱家的门庭,就林笙的长相和身材,村子里肖想他的男人还少了?”
她这话说得不假,林笙的个性虽然不讨喜,可架不住生了一副好皮囊,他这不过踩会儿水的工夫,河对岸的那些男人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落在他那双细嫩的美腿上。
林笙不喜欢这些目光,从水里出来后就去地里拔草去了,现世里他家的企业在全世界五百强里占有一席之地,自小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蹲在地里杂草没拔上几株道是把花生苗藤给祸害了不少。
还没到成熟的季节,苗藤上的花生粒看上去还白嫩嫩的,林笙下意识的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没人注意到这边赶忙把误扯的苗藤又给·插·了回去。
见有些松动立不太稳,又把周围有些干裂的泥土捏碎了洒在表层上,如此反复了几次动作后才勉强把几株苗藤给重新栽种了回去,烈日当空的,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林笙就有种脑袋发晕的感觉,他怕这几株苗藤成为废苗,就准备去打点儿水来浇灌一下。
林笙这会儿回过神来后,不敢再次下水,原主就是被人给推进这条河流的,河岸两边草木葱葱的,好些个不知名的草木涨势极好,都快到他大腿的位置了,再一看湖面的水波,正闪闪发着光,就像蛇鳞一般黝黑光滑。
林笙最怕爬行动物了,说什么也不敢再次下水,只好绕道去了玉米地附近的小池塘,走得匆忙什么工具也没准备,见池塘边沿有大片的荷叶就准备揪上几根拿来用用,他的注意力都在荷叶上,没有留意到身后的动静,直到被人一把给拦腰搂住这才开始惊慌失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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