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夏青树呢,怎么还没来?”
几个同学正在议论,忽然有老师进来通知,“夏青树被周谦打了,送到医院去了。”
夏青树被打,夏雨彬顶替,两人之前有过节,难免让人怀疑。
“不可能是夏雨彬找人干的吧,就为了接近陈先生?”
“不会吧不会吧?”
“怎么不会,你忘了,他偷吃人家的花生被送去医院洗胃了,怎么可能不记仇?!”
~
医院病房里,夏青树坐在病床上。他的衣服整齐,衣角和书包沾了点泥污树叶。因为是警察送来的,几乎是刚到医院,急诊医生就来了。
医生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夏青树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了声,“痛。”
“哪里痛?”
夏青树睁开眼,望着天花板发了会神,隔了好一会儿,反问医生,“你问为什么头痛?头被打了呀。”
说完,捂着嘴干呕。
医生皱眉,快速开了检查单子,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头晕不晕?”
夏青树眼神迷茫,没有说话。
医生拿出手电,翻开他的眼睛,照射瞳孔。
照完,夏青树才迷迷糊糊应了一声,“晕。”
医生又问了几个问题,夏青树意识不清,昏迷了过去。
医生在病历上迅速写下——【外力击伤头部,瞳孔大小正常,间歇性意识模糊、间歇性干呕、间歇性昏迷,疑似脑干损伤。】
~
警察局里,周谦、长发和寸头坐在审讯室里。
寸头手肘脱臼,受伤的地方打着绷带。
“谦哥,怎么办?”长发男翘着腿,“这群警察看来较真了。”
“你信不信,待会儿他们局长会亲自把我送回家,还要给我说对不起?!”周谦冷眼看着那个抓他的女警,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对方听到。
他的眼神阴险怨毒,蔑视地盯着对方。
“信啊,我一百个相信。”长毛捧场道。
几人坐了几分钟,周家就有人来了。
周父是国内传媒大亨,他一共生了两个儿子。老大周传今年二十五岁,完全是按照继承人培养的,小儿子周谦从小被溺爱,家人对他没什么期待,只要他平安开心即可。小时候家人护理不当,害得周谦伤了眼睛,周家对周谦的溺爱更深,几乎满足他的所有要求,只为补偿对他的亏欠,也养成了周谦小霸王般日天日地的性格。
来人正是周谦的哥哥周传,周传衣冠楚楚,戴着一副金丝眼睛,教养得当,一来就直奔周谦,“弟,你没什么事吧?”
周谦见到哥哥,也比较收敛,“哥,没什么,就是同学之间的玩闹。”他指着长发和寸头,“你看,我两个兄弟伙还受伤了。”
周传松了口气,招呼随行律师处理后续,“没事儿就好,你等一下,马上就能走。”
周谦“哦”了一声,得意地瞄了一眼长发和寸头。
长发男偷偷对着周谦比了个大拇指,寸头吊着受伤的手,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周谦得意一笑,对寸头道,“夏青树把你弄伤了,我会让他付出相应的代价。”
寸头支吾着应了声“哦”。
跟着周传一同来的是公司律师,律师夹着公文包,找到执勤民警,要将周谦三人带走。
周家这个小儿子的事,律师处理过很多,简直驾轻就熟。以往都是去学校,只要亮出周家的名头以及自己的律师身份,对方就会怕几分。这还是第一次到警局捞人,只要不出人命,就不会太麻烦。再说了,就算是人命,周家也赔得起。
“警官,我的当事人可以走了吗?”
女警姐姐正在接电话,看了律师一眼,示意对方坐下。
律师有点不耐烦,神色不善地将女警盯着。
周谦过来催促,“怎么回事?还要等多久?我待会儿还有事。”
律师安慰道,“周少,你放心,马上就能走。”
女警挂完电话,神情非常严肃,指着周谦等三人,“不能走,马上羁押。”
然后旁边过来几个民警,将周谦三人铐起来,准备带到拘留室。
警察调取了校园监控,也提审了将夏青树骗出去的同学,还拿到了夏青树拍摄的短视频,证实了这是周谦蓄意伤害。
一旦量刑,三年起步。
周谦质问律师:“怎么回事?!”
律师皱眉,“不就是同学之间打闹?”
之前周谦还做过更出格的事,也没出现羁押的情况。
女警公事公办地说道,“我们刚刚收到受害者的病历,疑似脑干损伤。”
女警姐姐处理过很多起打架斗殴以及车祸事件,遇到过不少脑部损伤的伤者。
脑干损伤和脑震荡虽然都是脑部受伤,但脑干损伤是会立刻死亡的。
这种情况,嫌疑人必须被羁押。
带着冰凉的手铐,被民警推攘着往前走,小霸王周谦的脸上第一次出现惧色:“哥,哥,我要回家。”
这样的情况完全在周传的意料之外,他质问律师,“不是说马上就能走吗?”
律师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立马冷静分析,“周总,周少这种情况我以前处理过,只要取得受害者谅解,周少两个小时之内就能出来。”
周传看着弟弟狼狈的背影,有些急躁,“还不快去医院!”
~
夏青树躺在病床上,时而昏迷,时而清醒,时而干呕,时而意识模糊。
他也不记得周谦有没有打他脑袋,反正就很晕。
对于周谦的行为,他非常生气。
穿越之前,夏青树的父亲是医学界大佬,脑干受损会出现的症状他大概知道一些。虽然有刻意表演的成分,但他真的很晕,也很想吐。
他躺在床上睡了会儿午觉,一睁眼,就看到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他床前,一个穿着高定西服,应该是周家的人,一个穿着海澜之家,大概率是律师。
周传看到夏青树的第一眼,就知道弟弟的想法。
周谦以前干的荒唐事,他每件都知道。夏青树这样的柔弱美人,不要说是周谦,就算是他,遇到都会多看几眼。
这样的美人,躺在病床上,不会让人想到病痛,反而会让人联想到某些限制级的场景,诸如病床play......
见夏青树睁开眼,周传示意律师上前。
“这位同学,”律师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名牌,改口道,“夏青树同学,我是周谦的律师,我希望能与你谈谈赔偿的事宜。”
律师的目的很简单,越快越好,毕竟周少现在还被羁押在拘留室。
拘留室的环境可不太好,一个小房间,挤好几个大男人,房间角落有厕所,吃喝拉撒都在里面。
都城闷热,这几天三十三度左右,拘留室连风扇都没有,待在里面够呛。
夏青树没想到对方一来就直奔主题。
他的初衷并不是要钱,就想惩罚一下周谦,最好经此一事,周谦再也不会来找他的麻烦,他今天真的被吓惨了。
当然,有经济补偿最好。
夏青树虚弱地“嗯”了一声,顿了顿,看着律师,问道,“你是谁啊?”
律师清了清嗓子,又重复了一遍,“我是周谦的律师,和你谈赔偿事宜。”
“哦。”夏青树伸手抵住额头,好像听懂了,却又累得闭上了眼睛。
五分钟后,他再次睁开眼,疑惑地看着律师,问道,“你是?”
律师耐着性子说了好几遍,夏青树态度很好,“嗯”“哦”地答应着,转眼又忘记了对方是谁。
律师:“......”
这家伙,鳖鳖是故意的。
夏青树挣扎地拿起病历递给律师,在“意识模糊”四个字上面点了点。
看到没,我这是犯病了。
别刺激我。
律师只得忍气吞声,怕声音太大把夏青树刺激得一命呜呼,周少短时间是不要想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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