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日子应当过得和爹娘一样才对。
下午肖乐来到莫丞这,又瞧见多了两个小姑娘,他冲二人做了个鬼脸,小姑娘也不怕,躲在莫丞身后笑。
“叫哥哥。”
莫丞教外甥女叫人。
“叫错了,”肖乐翻了个白眼,“我可不想成你的晚辈。”
莫丞失笑,“那就叫三叔。”
“三叔。”
孩子们叫道。
“都乖,”肖乐用野草给她们做了帽子,喜得草帽的姑娘们兴奋极了,两个孩子就在野草堆边玩儿,也想做出和头上那一样好看的草帽。
“给你一个?”
肖乐见莫丞看着孩子们,扬眉道。
莫丞转过头,“我比较喜欢斗笠。”
“那我不会做啊。”
肖乐的话让莫丞勾起唇,“我不着急。”
你当然不着急了,又不是你做。
肖乐险些翻了个不雅的白眼。
想到兜里的烧鸡蛋,肖乐走过去低声道,“我给你带了烧鸡蛋。”
莫丞浑身一震,死死地盯着他。
烧鸡蛋是什么,莫丞自然知道,娘在世的时候,经常给他和妹妹烧鸡蛋。
“但是孩子们在,我又只烧了一个,要不给她们分着吃?”
肖乐的话刚落下,面前便伸出一只修长好看的大手,“烧鸡蛋给我。”
“给,”肖乐把烧鸡蛋放在他手心,“还是热乎的呢。”
手中的温热让莫丞舍不得放手。
就在肖乐以为他会给孩子分着吃的时候,就见莫丞面无表情地把鸡蛋……揣好了。
接着若无其事地去干活儿。
肖乐看了看那与鸡蛋错过的两个孩子,又看了看埋头干活的莫丞,忽然一笑。
那笑声顺着风进莫丞的耳里,垂着头的他也勾起了唇。
下午收工的时候,薛四娘子来接孩子,莫丞给了她四个铜板。
“这是做什么?”
薛四娘子一愣。
莫丞笑道,“给孩子的鸡蛋钱。”
薛四娘子:??
第20章 好色小叔子
薛四娘子被逼着接了那几个铜板,在回家的路上,轻声问起两个孩子,舅舅干活儿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儿。
“草帽!”
小丫抬起小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露出甜甜的笑,“好看!”
“什么草帽?”
薛四娘子一愣,又看向大丫,毕竟大丫年纪要大一些,表达能力也比小丫要好很多。
“大丫,是舅舅给你们编了草帽吗?”
手里此时还拿着一根狗尾巴草的大丫摇了摇头,“三叔编的。”
“三叔?”
薛四娘子微微皱眉,“哪个三叔啊?”
“就是那个坏的三叔,”大丫歪着头想了想,“但是现在又不坏了。”
坏的三叔?
薛四娘子仔细想了想村里排行老三,又是孩子们叫叔叔的人,“李三叔?”
“不是。”
大丫摇头,“就是吃糖的那个。”
吃糖?
“肖家三叔啊?”
大丫点头,“就是他。”
“吃糖的是肖二叔,”薛四娘子失笑,“肖三叔还没成亲,所以他的糖咱们以后才能吃到的。”
大丫和小丫点头,不过小脸上却透着想吃糖的小模样。
薛四娘子连忙一手拉着一个,路过王婶家时,正好她叫住薛四娘子,“明日我要去赶集,你有没有想带的?”
“那就麻烦婶子帮我带些糖回来吧。”
薛四娘子把那四个铜板给了王婶,这四个铜板买的糖够两孩子吃好几天了。
“哎哎,”王婶接了铜板,笑看着她们离开,这薛四郎瘫在床上,薛四娘子母女的日子都好要过许多。
至少这些日子,薛四娘子家没再传来打骂声和孩子的哭叫声了。
肖二哥从县城回来买了肖乐想吃的排骨,还有两条肥美的鲤鱼。
肖大姐和肖二嫂最爱吃鱼。
“这鱼在哪儿买的?”
肖母看着心疼啊,不过想到家里进了这么多的银子,还有肖大姐的身体,也该给大伙儿补补身子了。
“回来的路上,镇子河边瞧见一大伯刚钓上来,就买了。”
“那可是河鱼,好吃的。”
肖乐在一旁戳了戳其中那条稍微小一点的。
“这么大的人了,还玩儿鱼,”肖母催着他和肖二哥去杀鱼。
“吃酸菜鱼,家里有酸菜。”
肖乐笑眯眯地抬起头。
“我来做,”肖大姐挽起衣袖,对肖二嫂道,“我做鱼可是一把好手。”
“大姐可真厉害,”肖二嫂忙道,“那我给你打下手。”
“我正好教你。”
肖大姐也笑了。
“大姐,等一下,”肖二哥叫住她,拿出一个让她十分眼熟的钱袋,“这是大姐夫让我交给你的,他如今虽然还没完全成账房,但也拿了一半的工钱。”
“哎哟,发工钱啦?”一听钱,肖母双眼就发亮,她见肖大姐愣在那,赶忙从肖二哥手里拿了那钱袋塞进她手里,“你这孩子,愣着做什么?”
“他不拿回家吗?”
肖大姐皱眉。
“已经分了一部分托人送回去了,这是你们的份儿,大姐夫让你好生收着。”
肖二哥道。
他说话干巴巴的,肖乐在一旁叹了口气,“大姐夫的意思是,让大姐管好他们这个小家的银钱,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的,大姐夫也会更加努力让大姐过上好日子!”
这话越说越大声,原本还心生抗拒的肖大姐听了这话后,脸颊都有些红了。
“老三,你净胡说,你大姐夫亲自跟你说了这话?”
肖大姐嗔了他一眼道。
“你问问二嫂,这话听起来是不是那个意思。”
肖乐说完,便示意肖二哥和自己杀鱼去。
“是呢是呢,”肖二嫂笑眯眯地挽住她的手,“大姐夫一直惦记着大姐呢。”
“这男人嘛,说话好不好听不要紧,瞧瞧人家做的事儿,”肖母指了指那钱袋,“瞧这针线,是你做的吧?”
“嗯。”
肖大姐的手轻轻摩挲着这钱袋。
这是她新婚后,做的第一个钱袋。
“把得空了再做一个,瞧瞧这面料,都毛了。”
肖母见她捏着钱袋没说话,可面色却柔和了许多,便说了这句后,让肖二嫂去抓酸菜,两人去把佐料弄好。
杀鱼的时候,肖二哥顺带说起铺子的事儿。
“正街上的铺子租金太贵了,一年最少也要二十两,”肖二哥偏头看肖乐,“而且不能一年租,最少五年。”
那就意味着,最少也得准备一百两的租银。
那可是一百两,不是一百文。
“位置好不好不重要,”肖乐笑道,“找偏街角的也没关系,等咱们铺子弄好以后,拿一些配饰在赵掌柜的铺子里,请他帮忙代送。”
“送?”
“送三十个,挑三样出来,每样十个,没送到的人,肯定会找过来的。”
肖乐一点都不担心。
肖二哥听完后,双眼发亮地看着他,“你小子想法真多!”
“不多,”肖乐把弄干净的鱼在水盆里清洗了一番后,准备提着鱼去灶房,“只是一开始就送东西,这一点我想县城的铺子没人这么做吧?”
“早年有些人送过吃食,”肖二哥想了想,“后来被人讹上了,非说那吃食有问题,铺子也没开下去。”
“咱们好在不是吃食。”
肖乐慢悠悠地进了灶房,肖父看着灶火,肖大姐和肖二嫂做饭,肖母在一旁时不时插上两句话,像是监工的。
没事儿做的肖乐又坐在木凳上,无聊得拿桑扇打蚊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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