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谦道:“老师……”
谢玟受不了了,他往角落里躲避,招架不住地低头:“你可以不这么叫,你叫我的名字。”
萧玄谦侧过身把他按在冰凉的瓷砖上,另一手保护性地抵着对方的后颈,他一回生二回熟地把他的衬衫顶端扣子扯开,然后抬头亲吻谢玟,蹂/躏着那两瓣唇。
他一边乱舔乱蹭,没有章法地亲近他,一边漫无目的地留下浅浅的齿印,把唇瓣咬红,脖颈舔出红色的小草莓印,把谢玟亲得更头晕了,一遍遍地重复:“我好想你……”
谢玟心软得化成一滩水,手心搭在对方的肩头,纵容着对方的行为,轻声回复:“我知道,我知道的。”
萧玄谦道:“你不知道,我真的很想你。”
他强调了一遍、两遍……最后也不知道说了多少次,好像怕谢玟不信,怕谢玟说自己在骗他,好像他才是那个担惊受怕的人,他平静如水、被狠狠镇压的失控情绪在这种纵容中抽出枝芽来,像是一棵被泪水浇灌的树。
从小得到偏爱的家养宠物往往傲慢,而受过遗弃的小动物再捡回来,就会特别地黏人。
但遗弃动物是不对的。
萧玄谦越说越委屈,他舔了舔谢玟的唇瓣:“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又想你,又恨你。”
谢玟早就没法拒绝他了,主动靠过去环住对方的脖颈:“那你恨我吧。”
他一边说,一边牵着对方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上,低低地道:“你来处置我。”
萧玄谦的心跳一下子特别剧烈,这人一主动起来,只稍微露出点请君品尝的情态来,他就被蛊得神魂颠倒,连话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不知道要做什么才让谢玟更舒服、更高兴。
“谢怀玉……”他道,“你这个……”
谢玟等着他的后话,却猛地一下被抱起来,转眼就把他压到主卧柔软的床榻上。他只来得及告诉对方润滑剂在哪个袋子里——会所服务人员赠送的礼品手提袋中的内容。
试用装,打开盖子一股甜味儿。萧玄谦低下头亲他,哑着声说了一句:“你教教我。老师,你在这上面多教教我……”
作者有话要说: 先发,可能会修。
第62章 回信
清晨。
后半夜落了一场雪,一直到天亮还没停,雪花飘扬,对面的便利店仍旧贴着圣诞节的贴纸,深绿的圣诞树摆在门口,明明圣诞节已经过去一周了,却还没有撕掉。
房间里拉开了一半的窗帘,光线从窗户间映照过来,散落在床尾。
谢玟缩在温暖的被子里,浑身环绕着暖洋洋的气息。北方早就开始供暖,空气一点都不冷。他闭着眼睛不愿意起来,浑身上下连手指头都酥软。
另一个人重新从正面抱住他,像是捞一只猫似的把他又纳入怀中,低头吸了一大口,贴着谢玟的耳朵根哄他:“起来吃个饭,吃完回来再睡。”
谢玟埋在他的怀里,呼吸清浅,声音沙哑又柔软:“……等一下……疼……”
萧玄谦盯着他的发顶,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拨着怀玉的发丝,心里想着:这句话是吓唬他的,老师学会了恐吓他的手段。
昨天晚上也是,谢玟被逼着指导他,说了几句突破底线的话,然后就彻底丧失了抗争的余地,他的唇间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只是不停地呼吸,那双眼睛湿润地看着他,好像是恳求他不要太过分,又像是勾引自己可以再重一点弄坏他……
但谢玟只要一说疼,萧玄谦就只会亲着他的脸颊,驯顺无措地哄他,还吻过去撬开他的牙齿,让他不要咬着自己的下唇。
谢玟发现了这一点。
他似乎在轻轻地抚摸着萧玄谦的软肋,把他害怕、畏惧的地方握在手里,充满爱意地把玩。
萧玄谦已经识别出哪一句是真有点疼,哪一句是逃跑的伎俩了。他的手指落在对方的后颈,慢慢地给他按着脖子,谢玟先是被按痛了,带着鼻音地溢出一节软软的轻哼声,然后又劳累顿解,舒服地由着他按摩。
“你五分钟前也是这么说的。”萧玄谦低声道,“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会赖床……”
他说到这里,话语顿了顿,忽然想起在牡丹馆的时光里,谢玟大多数时候都非常克制自省、君子表率,但喝醉了之后,没睡够的时候也会迷迷糊糊地继续睡回去。
以前的大多数时候,萧玄谦都不够了解、也没有那么多机会深入了解他。
按摩的手停了一下,谢玟没抬头,半睡不醒地伸手勾着他的脖子,把后颈那块细腻白皙的皮肉往萧玄谦的手心里送。
爱人在怀,又是清晨,难免心思不正。萧玄谦捏了捏手心的肌肤,像是揉一只猫一样用力按了几下,再按着肩膀扳到正面,手臂压在谢玟身侧,跟他面对着面,恶魔低语:“那就再来一遍昨天晚上的教程吧,老师……”
谢玟被他按着肩膀啄了一下嘴唇,后知后觉地分析着传到脑子里的这句话,然后瞬间困意全无,他抬手抵着萧九的胸口,抗拒着对方再压下来,然后挪了挪身体,想要从侧面逃下床——
逃跑未遂,腰酸,身后的人一把就把他拉回来了。
谢玟头发微乱地坐在床上,任人摆布地穿衣服。他被萧九扔了一管儿药膏,低头看着使用说明,脑子精神了不少,半晌才道:“不用这个,我不疼。”
萧玄谦看着他道:“你不疼?”
谢玟先是想点头,然后脑海一下子浮现出之前的片段,迟疑地看着对方,慢吞吞地道:“一点点……”
“那就涂。”萧玄谦道,“我可以帮你。”
“不用了。”谢玟立即拒绝,他抗拒地挪到床头,盯着床下附近的拖鞋,从脚趾到头发丝儿都流露出一股绝不配合的气息,“换一个,家里的常备医药箱里还有……”
萧玄谦准备齐全地又递给他一个。
谢玟拿过来一看,双氯芬酸钠栓剂,消炎镇痛,塞进直肠吸收。
他抬起头看着萧九,萧九也凝视着他,两人对视了片刻,谢玟道:“我那么说……是为了给你提个醒,我怕你会……怕你会太凶,你听,我嗓子都哑了。”
萧玄谦低下头,恶狠狠地亲他,在他下巴颏儿到脖颈间咬下一块齿痕,又心疼地舔了舔,道:“你就是故意吓我。”
谢玟不说话,任由他撒娇似的发脾气,一直等到连喉结上也盖了戳儿之后,萧九才消停,终于带他起来洗漱吃饭。
这地方之前都是谢玟自己住,乍一多出来两个人,虽然不显得拥挤,但也一下子充实起来了,头一回餐桌上能摆三双碗筷。童童坐在椅子上,小短腿晃啊晃地埋头挑鱼刺,吃到一半,忽然听谢玟道:“童童。”
“啊?”女孩抬起头。
“昨天我就想问,但没找到机会……十年以上没有发作,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他说的是萧玄谦的病,而童童又恰好一直监控着他的心理状况。
谢童咬着筷子想了一下,看了一眼小皇帝,萧玄谦正耐心地给谢玟剥虾,一言不发,她孤立无援,只能道:“其实也没遇到什么事儿,一开始他还挺接受不了的。”
谢玟放下筷子。
“但是人不死就得有个盼头,慢慢磨着磨着就行了呗,而且……”谢童小声道,“我还开解了他一下。”
谢玟:“开解?”
“我跟他说,要不然你就当这是在完成你老师的遗愿,不管以后见到了怎么样,这辈子还是下辈子,见了面总归还算说得上话。”童童小心地问,“你看我安慰得怎么样?”
谢玟:“……安慰得真好,下一次不许这么安慰了。”
童童蒙混过关,松了口气,道:“你俩天天一被窝里睡觉,这事儿还能问我,你直接问他不就行了?”
萧玄谦抬眼看了看她,继续当透明人一样剥虾,然后擦了擦手,催促道:“要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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