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鸣把横在上头的手臂收回, 大手拉过裴星两只放置在胸前的手,没有什么比亲自感受更加直观。
他才离开一个时辰不到,原本被他捂热的指尖又微微发凉, 他把裴星的手放在他的咯吱窝底下夹着,没有了衣物的阻拦,带着凉意的手接触到滚烫的皮肤,陆一鸣瞬间想把手臂松开,但实际上夹得更紧。
裴星偏寒的体质与他是哥儿身有关,但这一年的食补,已经好了不少,照理来说冬日里也不会这么容易就体寒,明明来的途中还好好的,才二十日未见,又回到了老样子。
真叫人不省心。
陆一鸣发泄似的咬在他脆弱的后颈,听到自家夫郎疼得“嘶”了一声才松开力道,改为含在嘴里,又轻轻舔了一口才松开。
“不乖。”
一声重重的批评在黑暗中响起,先是后颈后是耳边,两处都是敏感的地方,裴星听着近在咫尺的低音炮,大脑炸的一片空白。
为了惩罚夫郎这二十日不珍爱身体,陆一鸣又将他的耳垂含入口中,牙尖用了些力,在黑暗中留下凹陷的痕迹。
“惩罚你,不好好吃饭,不好好锻炼。”
话是这么说,但一只手却在月亮看不见的地方煽风点火,偏偏还不负责浇灭,被挑逗的人哪里经得起他的摧残,张开嘴就要投降。
然而陆一鸣洞察他的想法,率先一步用嘴堵上,昏暗的房间里只能听到沉重又难受的喘息声。
裴星的手脚都被陆一鸣固定得死死的,想逃都没处逃,好不容易能了空隙,哑着嗓子求饶:“夫、夫君,我错了。”
“错哪里了?”
“……”
见裴星拉着他的单衣不肯说,陆一鸣浓眉微挑:“不说吗?不说惩罚继续,明日等我问了娘,惩罚更重。”
“我、我说……我不该胃口不佳吃得少,不该经常站在门口吹冷风,不该……”
“嗯?我不在的时候你就这样子让我心疼?”
“唔……我没有……等等,夫、夫君不是说坦白从宽吗?”
“我可没说。”
房间外抬手准备敲门的陆母最终收回了手,看着手里的这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暗想今晚是没机会端进去了。
这俩小年轻哟!
这猴急劲简直就是和他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听着里头的响动,陆母红着耳朵快速离开,早在五河村她就知道小星会被自家儿子吃的死死的,果不其然,这小玉米还在他们屋呢,就这么肆无忌惮。
这狗粮她吃够了!
老头子怎么还不回来!
她是管不了了,随他们去吧。
眼里只有彼此的两人井不知道门房外还有人。
陆一鸣顾及着小玉米没有太过分,但是这种缓慢反而更磨人,不光裴星这么觉得,陆一鸣也这么觉得,怎么感觉惩罚的不只小星星一人,还有他自己。
所以他只做了一次,便搂着人睡去。
……
翌日早晨。
小包子醒得早,他睁着眼好奇地看着陌生的床顶,没有第一时间哭泣,反而是侧过脸往边上看去,看得异常认真。
虽然他只能看到包裹在他身上的棉布。
平日这个点小玉米醒了,会有奶娘抱过去喂奶,但今天不同,身旁熟悉的气息让他十分安心,但是肚子里反馈上来的饥饿感令他十分难受。
他挪动着肉嘟嘟的小嘴,只吃到了无色无味的空气,心里顿时不开心了,又饿又不开心好像身下也湿湿的。
烦躁的小玉米越来越委屈,那张可爱的小脸不复刚醒来时的呆萌,嘴巴一撇,用力蹬了一脚。
可恶!
根本踢不开束缚的睡袋!
连小棉被也欺负我!
委屈!
一声婴儿响亮的啼哭吵醒了两个大人。
陆一鸣赶紧披上外衣,先安抚大的,后抱起小的递给门外等候多时的奶娘,继续躺回床上去,松了一口气。
这下安静了。
被吵醒,裴星虽然闭着眼睛,但趴在陆一鸣身上井没有打算继续睡。
“小玉米?”
“嗯,昨夜抱过来的。”
混沌的记忆掀开迷雾,裴星想起陆一鸣昨天把他挪动的事情,原来那一团黑色的是小玉米啊,那他们昨日岂不是在他面前……
想到这,裴星朦胧的睡意彻底醒了。
“小玉米?!”
陆一鸣扫了一眼裴星胸前的春光,又把视线上移,被子被对方拱起的身体带走,两人中间的空隙一直有寒风吹进来,均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京城的冬天不是盖的,虽有暖炉,但还是冷。
他伸手把人拉下来,重新暖和后才说道:“昨日小玉米抱着我不放,我就把他带过来了,原本还以为你已经睡着了,没想到偷偷在想你家夫君吗?”
我家夫君可不就是你嘛,裴星腹诽。
想起昨日差点把夫君当成小贼,他不禁有些抬不起头。
这事可不能让夫君知道。
“你刚离开那几天,小玉米没见到你,哭得可伤心了,劝都劝不住,可把我们吓得团团转,后来还是娘灵机一动,把你的披风给他裹着才止了哭。”
昨日在摇篮里陆一鸣确实看到了一件男性大衣,他还以为只是因为热气不足才铺上的,原来还有这么个渊源。
“还算有良心,看来我这奶爹当的还算称职。”
裴星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得意,嗔怪道:“哪有人这般说自己的。”
这短暂的温情持续了一盏茶功夫,他们不得不起身下床。
昨日答应了陆母要去金家,他得早起去准备一些上门礼才行,至于裴星,这天寒地冻的,陆母和陆一鸣都反对他和小玉米一同去受罪,要是金家不待见他们,岂不是要多受一份屈辱?
所以他被安排在家带小玉米。
备了礼,雇了马车,两人出门前往金府。
陆一鸣看了一眼陆母冻得有些发紫的手,把带的手炉递到她手里。
陆母抬起头扯了一个笑:“娘就是近乡情却,有些紧张,要是爹他……哎,我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等到了金府自然就知道了。”
陆一鸣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如果是他,估计在见到真人之前也想不出会发生什么事。
等到了金府大门,陆母撩开马车的帘子看向熟悉的大门,有些恍然。
她闭了闭眼,昔日的场景在脑海中浮现。
幼时二娘抱着她教她做针线活的,金府兄弟姐妹们在院子里嬉笑打闹的,爹爹虽然冷漠但是也会抚摸她的脑袋,一幕一幕被遗忘的画面再次呈现,仿佛就在昨天。
看着匾额上“金府”两个大字,她陡生怯意,收回跨出半步的脚,坐回马车。
陆一鸣沉默着看着这一幕,可以理解陆母内心的忐忑,他轻声提议:“那不然儿子替娘去一趟?”
他刚刚起身,身后的手就被陆母一把拉住。
后者深吸一口气,复杂的情绪在脸上一点点闪过,最终下定决心:“既然来了总不能一直逃避,我已是犯了不孝的大错,怎能让你在替我受罚。”
陆母理了理衣物,放下手炉下车。
陆一鸣扶着陆母,小厮拿着车里的上门礼跟在后头。
他们跨上台阶后,理所当然的被拦下:“来者何人?”
守门的护卫上下打量他们三人,前面的一老一少气质倒是不错,特别是年轻人,看着不像是普通人,但仅看他们的穿着,不算质朴但绝对称不上富贵,后头的小厮提着礼物,一看便知是来做客的。
只是这脸孔熟识瞧着陌生,不知身份如何。
金府的护卫虽然拦下两人,但态度不算差,毕竟京城这地方,一不小心就能得罪人,若是给金府惹下了什么麻烦就遭了。
这个护卫不是以前陆母认识的那些人,双方都不认识,陆母感叹了一句物是人非,递了些银子,朝他打听:“不知侍郎大人是否在府上?”
护卫瞧了他们一眼,没有收:“可有拜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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