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玉米在,几个不善言辞的汉子挤在这屋子里,时不时能搭上几句,也不会觉得尴尬。
顾焕姗姗来迟,他大老远就看到倚在门框处的谢承,怒火中烧:“他娘的狗谢承,你是不是想弄死劳资!”
“不是,等等……”谢承上前一步替他揉腰,刚要解释这屋里还有人在,被某人骂的愣是没插上嘴。
“不是什么不是,你就是个禽兽,得寸进尺,我就不该看你醉得不轻扶你进屋,让你大冬天睡在外面冻死你得了,劳资都说受不住了你还来,狼都没有你横冲直撞,你是巴不得看我第三天笑话是不是?下次劳资要在上面!”
中气十足的声音让屋里头逗弄小玉米的几人手里一顿,陆一鸣和裴星对视一眼,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浑然不知自己的话被人听了全的顾焕一口气骂完,见到谢承哑口无言、目瞪口呆的模样顿时心里舒坦了不少,一早起来某个罪魁祸首不在,他还以为这人又开溜了,气不打一处来。
“嘶——你轻点,你属狗的吗?”昨日的摧残差点让他起不了床,他骂骂咧咧继续说道,“看劳资下次在上面不弄死你,让你也尝尝屁股开花的滋……”味。
“咳咳。”穆大将军实在听不下去,出声提醒,小辈们果然敢说敢做,不过还是得收敛点,闺房之事不要搬上大殿的好。
除了尴尬外,他心里隐隐还有老父亲的自豪,之前见谢承那小子在顾焕那唯首是瞻的模样,还以为他才是被压的那一个,今日才知原来是这样,不错不错,压了应离那狐狸一头,就是爽。
听到穆老将军的声音,顾焕的动作瞬间僵硬,他回头无声望了一眼谢承,质问他为何不提前通知还有人在!
等等,那他刚才说的那些岂不是全部落入穆老将军的耳中了?他还没准备好让三老知道呢,现在岂不是直接在大家长面前自爆了?
他刚刚说了啥……
自己被谢狗压了?
受不住?
还说要睡回来?
卧槽!这叫他还有什么脸见人?!
“我刚才想说来着……”谢承也委屈啊,他想开口的,但媳妇嘴巴太厉害,他插不上话,现在又变成他的错了。
“嘶——”
自己的腰被人狠狠拧了,谢承倒吸一口冷气,这下手根本没留一点情面,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怎么说他们都不止一日了……
“哎哟,我我我我我,”顾焕“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一个字来,直接落荒而逃,“这天还没亮,我再去睡会儿!”
谢承看着空空荡荡的手,顾焕因为跑得快的痛呼声从远处传来,他朝几个人告辞追了过去,留下陆一鸣他们三个大人和一个懵懂的小孩憋着笑大眼瞪小眼。
……
大将军刚返京无需上朝,但应离需要。
他回来后带来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应离离开江州府前陆一鸣给他的解毒丸全部进了当时琼林宴亲近之人的嘴里,所以应离他们没事,但皇帝因为吃药后再次被下了毒,导致今日还没醒。
昨日他向陆一鸣讨要了两颗解毒丸,今日下朝后随三皇子进入皇帝的寝殿,给皇帝吞服,果然醒了,这算是一个好消息。
坏消息是醒来的皇帝虽然收回大皇子的权力,但封国舅爷为摄政王,自己则抛开奢靡荒淫的生活,开始一心一意追求长生之道,下旨寻找应离所说的神医。
“国舅爷本身就是大皇子的人,这无疑是在给大皇子铺路,圣上醒来甚至打算给三皇子封王,不过最后关头不知为何又收了口,暂且将此事搁置。”
陆一鸣安静地听老师的苦恼,仍有些不解:“皇帝既然偏袒大皇子,为何不直接立下太子之位?就算是磨刀石也该有那把刀才对。”
“圣心难测,圣上其实并不傻,他当年也曾经历过腥风血雨才成功上位,这样的帝王怎么可能是一个傻子?只不过……”
应离并未再说下去,千百年来多少贤君晚年失足,大概是被这至高无上的位置迷了眼,放纵自己罢了。
“另外,你的身份恐怕瞒不住,神医一事不少人知道,大皇子怕是已经有些眉目,若是让他在圣上面前参一本,知道你在天子脚下却隐瞒踪迹,到时候怕难以善了。”
他的异能本就是类似外挂的存在,放着不用才是傻子行为,更何况卖酒成为黄商以及参加科举成为朝廷官员,想要得到重用得要三五年,这太慢了,三年不知会发生什么事,说不定皇帝都变了,既然不想过亡命徒的生活,如今有条捷径他为何不走?
在末世摸爬打滚的有几个好人?他当然也不是。
除了小星星还有这些亲朋好友外,他其实并不在意是谁当皇帝,若是有人想要他的命,他不介意让对方先死,哪怕对方是个皇子。
对他来说成为三皇子的属下和成为皇帝的属下并没有什么区别,甚至可以说,只要皇帝还没换人,保皇派的权力甚至更高,皇帝近臣的权力可不比皇子差,除非新皇上位,比如大皇子,他才会有生命之危,不过对方能不能顺利上位还是个谜。
“老师可将我的事情透露给皇帝,此事无需隐瞒,甚至能帮上忙也说不定。”
应离知道陆一鸣是有本事的,虽然他在对方面前经常为老不尊,但他又不傻,怎么可能看不出异常,没有点破的必要而已。
况且这个关门弟子说的不错,国舅爷当上摄政王对他们来说其实是一次打压,比起还稚嫩的大皇子,国舅爷才是真正的对手,他们在朝堂之上只会更为吃力,如果陆一鸣前往皇宫,反而是在帮三皇子的忙。
只不过:“这很危险。”
危机四伏的皇宫自然危险,想要皇帝死的人肯定比想要他活着的人多,所以他这个神医自然成为首要针对对象,但他不怕,他怕的是小星星他们受到威胁,比如昨日一事。
所以他不能一直被动,一介布衣和一名神医完全是两个概念。
陆一鸣正视自己的老师,认真说道:“我心中有数。”
一旁的裴星欲言又止,夫君的决定自有他的道理,不过想到夫君可能会遭遇的危险他就忍不住担心。
陆一鸣摸摸他的小脑袋,安抚他的情绪。
倒是穆大将军全程未发表任何看法,他是少数的保皇派,手握兵权的人站位很危险,一旦发现绝对是第一个被拿来开刀的人。
应离和自己徒弟谢承的站位他一清三楚,但他从不参与他们的事情,听过且过,这次的交谈他们也没有避讳。
皇帝昏迷不醒,神医的事情自然会有人传给他,他按照皇帝曾经的嘱咐从边境赶来,也是一份震慑,只不过没想到皇帝这么快就醒了,而那位神踪诡秘的人竟然是眼前的这个小子,当时戍边时怎么没有发现这么一个人才?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这个人,越发觉得有趣。
下午时陆一鸣同他一起去了一趟将军府,这一百号人只有十来个有自己的府邸,其他虽说是精锐但并未担任重要职务,所以被安置在将军府里。
教导他们的事情,穆大将军大概早有通知,士兵和武生并不相同,他们对于命令的执行有着严格的规章,所以不会明面上出来挑事,等陆一鸣教导他们以色格斗术时更不会多说什么,因为这种近战术确实很实用。
陆一鸣看着挥汗如雨的一帮人不得不承认,比起教小星星练习格斗术,教导受过专业训练的将士更轻松,他们更容易融会贯通和学以致用,至少一个下午的学习进度能赶上一周的早晨成果。
等他们回到应老的府邸,穆大将军突然对着陆一鸣说道:“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换个师父?”
在一旁偷听的应离气炸了:“你他娘的找死?你的徒弟拐走我的宝贝徒弟不说,你现在还惦记我的另一个徒弟?穆狗比我跟你没完!”
听着应离的咒骂声,陆一鸣不免想到今早顾焕骂谢承的语气,果然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有的徒弟,顾焕倒是和应老最像。
穆大将军脾气很好地尝试劝说:“我就一个徒弟,你三个,匀我一个正好,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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